第十九章 陷入苦战

　　空中三道残影划过，来去如电，北曲子腰间的魂囊已经收集不少魂子了。

　　望着旁边漂浮的无数岛屿，北曲子盘算着，他应该已经飞过半个多无望之渊了，想必玉泊的魂子也差不多快齐了。

　　北曲子拍拍魂囊，扎好口子，想着自己应该很快就能收集齐了，心里竟泛起久违的颠簸。

　　北曲子都不知道这是遇到的第几个红云团了，每个红云团里面都漂浮着诸多小岛，起初北曲子也是对无望之渊颇感兴趣。

　　厥后他也发现岛上都是关押着犯下重罪的生灵，那些铁链自己竟然都不能将之斩断，也不知是何物所铸。那些铁链散发出的气息，令北曲子都为之侧目。

　　这种气息，北曲子并不陌生，虽然他只遇到过一次，但却也刻骨铭心。

　　那就是百年前在天帝身上察觉到的。

　　北曲子只是摸了一下铁链，就直接放弃斩断铁链的想法了，同时也为莫雨尘感应担忧。

　　这铁链非同小可，自己的修为已经是傲视三界，都尚不能将之斩断，更别说自己的徒弟莫雨尘了。

　　周围的岛屿都关押着生灵，北曲子也并不认识，也就没有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他们似乎也不能滋扰到北曲子，因为罗生门一直在无尽地处罚折磨，所以大多数生灵都是毫无意识，连反抗的精力了都没有了，更别说跟北曲子打招呼了。

　　不外照旧有少少数看起来曾经修为并不弱的仙神，看到北曲子，竟然还召唤他。

　　北曲子也是象征性地砍了几下铁链，体现一下爱莫能助。有的看北曲子搪塞他，还破口痛骂，企图用所剩无几的真气，毁掉北曲子的魂囊。

　　不外这些人已经是英雄末路，被关押在无望之渊不知几多年，昔日的修为早就随着仙籍名录的消除而消散了。

　　若是放在当年，兴许北曲子还会忌惮几分，但现在也只能将他们打晕，以免他们会做出自己不行预测的事情。

　　究竟无望之渊的情况，北曲子还不是很熟悉，一旦他们能利用这奇特的情况，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北曲子肯定不会太过舒服了。

　　而这些人当年也应该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说不定还会一些通鬼彻神的秘法。若是阻挠到自己，有什么突发状况，北曲子可就欲哭无泪了。

　　所以，预防起见，也只有冒犯他们，横竖北曲子跟他们也非亲非故。

　　北曲子见这个红云团里面弥散的魂子已经尽收囊中，就不再停留，继续前进。

　　四周紫雾青电闪烁，北曲子目光如炬，不敢有一丝放松，不放过每一个阴、阳极镜扫过的角落。

　　魂囊中的魂子徐徐变多，北曲子按捺住内心的厦悦，已经百年未曾有这般兴奋过了。

　　突然，北曲子耳边的杂音渐不行闻。这半日来，耳朵尽是充斥着凄厉惨叫，鬼哭狼嚎，在这一瞬间竟然都听不到了，这反倒令北曲子不自在起来。

　　北曲子停下身来，望向四周，心里惊奇，难道自己已经到了无望之渊的边缘了，想来应该另有不少距离才对。

　　正妙想天开间，北曲子却听到嘻嘻嗦嗦的声响，而且越来越近，似是有什么工具朝自己这里移动。

　　北曲子环视四周，哪有半小我私家影？连一点真气颠簸都感应不到。

　　但是声响确实是越来越近，北曲子心生不妙，聚气凝神，两个两全也是紧紧护着阴、阳极镜。

　　究竟无望之渊是一个奇特的地方，里面另有什么工具还尚未可知呢。

　　“沙沙沙”声音越来越近，仔细听来，四周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声音，北曲子感受自己似乎被困绕了一般。

　　但是视野之内，却无任何异常。北曲子不禁惊异，但是凭自己行走天下多年的经验，照旧感受到周围已经充满了杀气。

　　北曲子慢慢躬下身，真气运转全身，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眼睛徐徐四扫，不放过一丝异动。

　　恰在此时，北曲子耳边的声音却也是消失不见，好比飞瀑静止，雪崩哑声，周围寂静的反倒令人不安。

　　但是杀气依然围绕在北曲子身边，北曲子慢慢扎好魂囊，右手一抖，一柄气剑凝聚成形。

　　现在，远处忽有一道闪电划过，声音轰隆难听逆耳，白光一闪。

　　仅是一瞬间，北曲子看到了它们。

　　周围密密麻麻围了一群怪物，个头娇小，满身青皮。双眼空洞无神，森森长牙外撩，四爪泛着冷光，看起来尖锐之极。细长的尾巴犹如长鞭，左右摇摆，正撕裂空间爬了出来！

　　九重天，玉寒子一路狂飙，他知道整个天界的妙手就在墨衡和辰明后面。更为可怕的是，他感应到天帝竟然也在里面。

　　要知道百年前，北曲子擅自击破凌云宫，打上九重天，也是未见天帝离开灵霄殿半步。如今竟然掉臂身份，亲自前来。

　　玉寒子隐隐不安，想不到事情竟如此严重，必须速战速决，如若否则，他几人恐怕就难以平安离开天界了。

　　后方雷声滔滔，伴有热浪扑来。墨衡口中念诀，左手雷电交织，白光耀眼。空间震荡，一只麒麟瞬息成型，咆哮而出，全身雷电游走，四足泛着青光，直奔玉寒子而来。

　　辰明运足真气，长明灯光线大盛，顶部火焰迎风而涨，一只火凤凰尖鸣高亢，扑闪着翅膀，咆哮而来。所过之处，空间竟都微微扭曲。

　　玉寒子轻哼一声，抬手将白伞抛至半空，双手合十，默念真言，冰寒真气运转，白伞立时张开，原地旋转。

　　只见伞下妖风忽起，如大河漩涡，陀螺飞转，肉眼可见的两只长身白猫尖叫奔出，迅速将麒麟、凤凰缠绕。

　　白猫腰部扭动，恰似长蛇盘卷，金龙围绕，生生将之绞碎。

　　墨衡和辰明大喝一声，一左一右，各持武器，夹击而来。

　　玉寒子召回白伞，三人厮杀一处，墨衡手持三尖两刃刀，大开大合，每一击必是开山裂石，破云穿雾，辰明左右跳跃，长明灯如影随形，尽是从刁钻狠辣之处袭来。

　　玉寒子修为极高，面对天界两大真神，竟丝绝不惧，看似游刃有余，却也险象环生，每在被逼入绝境之中，又能巧妙逃脱。

　　墨衡和辰明配合无间，基础不给玉寒子半点喘息之机，三人边打边朝无望之渊飞去。

　　冰寒真气围绕着玉寒子，白伞左右格挡，冰屑漫天飞翔。

　　玉寒子徐徐力不从心，想要放手一搏，又怕到时候两败俱伤，被后面追来的灵霄殿仙神所擒。但若是不拼尽全力，以墨衡和辰明的修为，只怕不用片刻，便能抓住自己的软肋。

　　玉寒子左右为难，本想只有墨衡一人会前来阻挠自己。谁成想，辰明居然这么快就接到消息，和墨衡一道前来。

　　玉寒子只想拖延，给北曲子尽量多争取些时间来挽救玉泊。

　　但现在来看，天界各大妙手都在朝无望之渊荟萃。恐怕到时候就算救得了玉泊，能不能出这天界都是个问题，也不知道北曲子进展的快不快。

　　墨衡见玉寒子眼睛闪烁，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事情，道：“左右既然知道此次你们已经难逃法网，又何须苦苦支撑？若是束手就擒，咱们互不为难。我等自会请奏天帝，从轻发落。”

　　玉寒子冷哼一声，道：“天帝岂是那么容易说话的？要否则紫虹也不会被打入无望之渊了！你领司法天神千年之久，难道还不知天帝是何等人物？别再自欺欺人了！”

　　墨衡一时哑口无言，天帝确实如玉寒子所说。在天条上面，天帝从来都不会意慈手软。

　　这数千年来，但通常触及天条，被天帝所知的生灵，不是六神无主，就是被打入无望之渊。

　　墨衡想到了一百五十年前，曲江之主黄道卿只是修炼鬼道，也并未作出伤天害理之事，天帝就以扰乱平衡为由，下令诛杀。

　　那一夜，曲江下了一场千年未见的暴雪。

　　墨衡没有想到黄道卿的修为竟然不在自己之下，当黄道卿知道天界要来捉拿自己时，便已付托族民撤离千里，自己一人反抗天界十万天兵。

　　最终黄道卿因族人安危而束手就擒，被收入伏妖塔中。就此，平定曲江的一代大妖陨落。

　　墨衡也只记得他留下的一句话：三界并没有正道。所谓正道，只是谁为主宰，谁即是正道而已。

　　辰明看墨衡半天说不出话来，哈哈笑道：“何须跟他说这么多，我等衔命擒拿他即是，至于怎么处置惩罚，是天帝的事情，用不着我们费心。”

　　话罢，辰明转动长明灯，划过一道绚丽火尾，登时几十发赤红火球就朝玉寒子攻去。

　　玉寒子腾空后掠，衣袂飘飞，右手虚抓，只见一只丈大的冰寒骨爪从虚空伸出，尽数拍散火球。

　　墨衡皱了皱眉头，低叹一声，看着激斗的二人。千年来，自己经历了无数事情，见过无数人，只有黄道卿、北曲子和白鹭，会让自己的内心泛起涟漪，这到底是为什么？

　　辰明见墨衡怔怔地立在半空，自己却被玉寒子压在一处，大喝：“墨衡，你在干什么！快来帮我！”

　　墨衡反映过来，将脑中所想抛却，手印连变，满身泛起青光。

　　登时晴朗的天空蓦地黑暗，乌云连绵，闷雷滔滔，“咔嚓”一声，一道碗口粗的闪电怒劈而下，直指玉寒子。

　　辰明被玉寒子抓住空挡，一伞拍到地面。辰明弓身稳住脚步，双手立马按在擎天白云之上，炙热真气发散。

　　擎天白云轰轰隆隆，如有地震一般，一道岩浆应声喷出，直射玉寒子。

　　上有青白闪电，下有赤红岩浆。玉寒子抛出白伞，瞬息间变大，冰层笼罩伞面，硬生生接下从天而降的闪电。

　　登时冰屑纷飞，咔咔嚓嚓，正当玉寒子准备反抗下方的岩浆时，突然天空一亮，数十道碗口粗的闪电从上方数个偏向袭来。

　　下方的辰明亦是手印连变，各处的擎天白云一阵轰隆，连喷数道岩浆。

　　白伞反抗规模之外，几道闪电窜来，玉寒子十指舞动，几十发冰锥连续射出，碰上闪电的瞬间，立时被劈成粉末。

　　闪电层出不穷，玉寒子腾不脱手来，下方的岩浆也越来越近。

　　前狼后虎，玉寒子突然停下，目露凶光，冰寒真气蓄势待发，正准备结印时，突然一道身影闪出。

　　进而看到一面巨大团扇将岩浆尽数拍下，无尽的蛛丝喷向地面将裂口封了个严实，来者正是黑无涯。

　　无望之渊，右手被紧紧箍住，莫雨尘看着狰狞又陌生的脸庞，喝道：“你是谁？！”

　　那人邪魅一笑道：“我就是你口口生生要找的紫虹啊。”声音轻柔妖异，听来顿觉恶心。

　　莫雨尘左手一抖，九阳剑浮现而出，朝着那人当头劈下，只听一声“咣当”，犹如金铁交击，那人竟生生接下。

　　那人若无其事地扭了扭脖子，看向莫雨尘道：“就凭你这点修为，也敢来无望之渊救人，少痴人说梦了！”

　　雪踪见势不妙，疾冲而来，那人眼睛转了转，笑道：“小小剑灵，修为竟然如此之高，不妨认我做主，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雪踪嗤道：“休想！”

　　那人哈哈大笑，斜眼看着莫雨尘，道：“看来它的主人跟你关系匪浅，也罢，只要你在我手里，他应该会乖乖交出这个剑灵。”

　　雪踪持剑飞来，那人真气突然发作，台面毫无预兆炸裂开来，迅速组合成一个石头人，和雪踪厮杀一处。

　　石头人双眼空洞，全身硬如钢铁，雪踪剑砍在上面，也只是留下几道白痕。

　　石头人体型巨大，但行动却是极快，基础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粗笨。招式层出不穷，舞的密不透风，拳拳皆有开山裂石之威，将雪踪阻扰在一旁。

　　莫雨尘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真气，心里惊骇万分。莫雨尘追念起周围的七十二道罗生门，古旧之极，面前这人少说也被关押了千年之久了。

　　在生灵被打入无望之渊后，体内的真气就会消散殆尽，可这人居然另有如此充沛的真气。

　　仅凭这真气来看，此人的修为已经远远凌驾自己，甚至能与自己的师父北曲子相提并论，此人究竟是谁？又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谁知那人竟回过头来，问道：“看来你很想知道我是谁，也罢，告诉你也无妨……”

　　莫雨尘大骇，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接下来他的话却令莫雨尘更为震惊。

　　他竟然是上任司法天神云翎，千年前已是通天修为，修得金刚罗汉之躯，黄羽金翎之法，傲视天界。

　　云翎年纪轻轻就被天帝钦封司法天神之职，大神官灵境也对他礼让三分，人生自得，羡煞众仙。

　　谁知他对天条的诸多条例极为不满，特别是对无望之渊的刑罚恨之入骨，认为这有悖人之情理。

　　无望之渊里面有无穷无尽的折磨，教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基础不像是高屋建瓴的天界所应该存在的地方。

　　他屡次禀告天帝，请求破除这一刑罚，更改天条。

　　天帝不允，反将他呵叱一番，说他身为司法天神，居然对天条有所异议，不考虑事情结果。若是天条稍稍人情，那么冒犯天条的生灵将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就会影响到三界平衡。

　　但云翎坚持自己的想法，天帝恼羞成怒，罚他在凌云宫面壁思过，以期他能悔悟自新。

　　谁知云翎竟偷偷潜到无望之渊之中，企图扑灭这里的一切。

　　不意东窗事发，被天帝知晓，雷霆震怒，立即根除云翎司法天神一职，剔除仙籍，打入无望之渊。

　　虽然这里的铁链非同寻常，云翎也不能扯断它，但他有金刚罗汉之躯，四周的罗生门形同虚设，基础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在漫长的岁月中，云翎想起自己尚在凡界时遇到的一个妖道，那人修的暗黑大道，居然不是吞吐天地元气，而是从暗黑中吸纳能量，转变真气，威力竟比寻常真气要强上不少。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暗黑大道早已经失传了。

　　云翎天资聪慧，没用多长时间便已知晓暗黑大道的奥义，在后续的时日里，领悟之深已远远逾越了那妖道，是以在无望之渊千年之久，体内还能有如此充沛的真气。

　　但暗黑大道也不能将这来路不明的铁链扯断，云翎也只好放弃了逃出无望之渊的想法。

　　但今日他感应到莫雨尘的气息，大喜过望。看来当年没有将四周的罗生门除去，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于是云翎远远操控着玉佩，静待莫雨尘上钩。

　　莫雨尘听罢，心里颠簸。一代司法真神居然落得如此下场，遗憾之余也隐隐钦佩，敢于对天条质疑，敢于体谅生灵之苦。

　　莫雨尘笑了笑，扬了扬被抓住的右手，道：“不知云真神此番作为，何意啊？凭真神的修为尚不能斩断铁链，又何苦为难在下。”

　　云翎哈哈大笑道：“不错，你是不能砍断它，但你这副躯体却能带我走！只不外你的一辈子就到此为止了。”

　　话罢，莫雨尘突感头重脚轻，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地逃逸身体。莫雨尘先前与那些鬼面战斗，体内真气已经所剩无几，筋疲力尽，哪里还经得起云翎这番折磨。

　　云翎眼睛血红，道：“小子，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我是为了更多的生灵不再受苦，你就做好觉悟，只能委屈你了。若是以后大事可成，三界生灵都市来祭祀你的。噬魂大法！”

　　云翎一声低喝，真气爆舞，莫雨尘心道：他莫不是被暗黑大道侵了心智？！

　　但莫雨尘的脑袋恰似被雷劈了一般，嗡嗡作响，进而感受脑袋似乎要强行进入什么工具。

　　莫雨尘看到云翎的灵魂竟抽离身体，慢慢朝自己的身体里挪。

　　莫雨尘大骇，看这样子，云翎竟然要强行侵占自己的身体！惊慌失措间，左手的九阳剑开始胡乱挥砍起来。

　　“叮叮当当”，云翎任由莫雨尘乱砍。此时云翎的周围已经遍布黑雾，他双眼发光，看来恰似混世魔王，远古大妖。

　　莫雨尘徐徐感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意识正缓慢消散。

　　雪踪看到莫雨尘受制，连发几道剑刃，击退石头人，就欲去救莫雨尘。

　　云翎邪魅一笑，左手一挥，几道黑雾扑面而来，幻化成黑蛇，丝丝红信吞吐，朝雪踪撕咬而来。

　　黑蛇行动极为灵活，眨眼间即是到雪踪跟前，就欲一口咬下。

　　雪踪长剑挥舞，谁知这黑蛇宛如虚幻，长剑划在上面，就如划空气一般，消散之后又急速凝聚，基础上伤不了分毫。后方的石头人也是扑了上来，三方纠缠在一块。

　　云翎看着苦战的雪踪道：“你的主人不在这里，你也发挥不出你的实力，照旧归顺与我，免得最后摧毁你的神智，多可惜啊。”

　　雪踪冷哼一声，道：“你已经修了妖法，快快住手。要否则就算你能出得了无望之渊，到了三界，你也一样被视为妖孽，难逃一死。”

　　云翎笑道：“哼！妖法？这不外是天界诛杀生灵的说辞而已！这也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云翎也不再理会雪踪，任由他在下面苦战。

　　莫雨尘肌肤海浪起伏，恰似大河浪涛，现在已经神智不清，召唤的声音里已经有云翎的重声了。

　　云翎放声大笑，朝着上面喝道：“天帝，你以为你能困得住我？！冥冥注定，我今日将回去世界！天条必将因我而改变，三界休想安宁！”

　　“哈哈哈！”声音惊天动地，回荡无望之渊。

　　云翎衣袂飘飞，披头散发，正想着胜券在握时，突然止住了笑声。

　　四周嘻嘻嗦嗦，似有什么工具在靠近。云翎心里一沉，莫不是它们又过来骚扰了？

　　突然，云翎四周的空间被撕裂开来，从中爬出数不尽的青皮妖怪，尖锐的爪子竟生生撕开空间，朝云翎袭来。

　　云翎明显忌惮这些青皮怪，一把甩开莫雨尘。莫雨尘如遭大赦，昏昏沉沉，坠到地面。

　　半空的玉佩似乎也失去控制，晃了晃，飘到莫雨尘的手里。

　　云翎的灵魂迅速回归自己的身体，但肉体的脸部照旧被抓了一下。莫雨尘清晰地看到云翎脸部被抓的地方就似乎蒸发了一样，一团漆黑。

　　灵魂回归身体，云翎捂着脸部，被抓的地方似乎被空间吞噬了一般。

　　云翎现在看起来越发狰狞，恶狠狠道：“你们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