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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寒枫

第三十一章:村子异事

雪月寒枫 马寒枫 4967 2020-12-26 08:20:05

  有些事终究要解决,有些疑惑也需去面对,古吟伤势好了许多,几人连赶了好几天脚力。以往差异是月儿和古吟则更为苦练,月儿进步神速总能不经意间让古吟措手不及,古吟虽领悟不少但觉如入瓶颈无法穿过,这个阶段也只能靠其领悟了,经此次再度虚耗,马寒枫身上奇毒虽解也机缘巧合习得洗髓经,但自身却寒疾依存如枯灯闪烁。

  入夜,三人在一破窑里休息,突然有脚步声,马寒枫微微睁眼,古吟则起身望着窑口,窑外一盏小灯笼走过,显得有些慌忙,虽是夜里,倒也看得出眉目来,那人肩扛农具恰好路过这破窑,只是此时天已入夜,此人为何今后过呢。

  那人走远,古吟微微一笑。

  那人这么晚来这山里做什么,月儿疑惑道。

  盗墓呗,准时看上哪个墓了,趁这夜黑风高找墓里人借点工具,古吟自得道。

  就是你以前经常干的活,月儿没趣道。

  你错了,我那叫劫富济贫,专拿那些土财主拿钱,我才不跟死人借钱。古吟辨道。

  死人钱也能借的吗?月儿又问。

  那哪是借啊,明白是盗,只不外说的文雅点而已,黑话。

  天朦胧亮,一整夜已往了,那人急遽下了山,那一闪影他未曾发现窑里三人,三人却清楚的看到了他。

  不远处小山村,初冬的早晨甚是冷,三人也需到村里换些许工具,山间几处茅屋顶上冒着做早饭的浓烟,几个妇人已早早在溪边洗着工具,未曾想这小山坳的生活如此简朴如此优美,烟囱上袅袅炊烟犹如山中之画。

  再走几步,徐徐下山,峰回路转又一村子展现眼前,这村子应有上百户人家,一条村道些许热闹,三人吃罢饭启程赶路。刚走到村口便见一人在辱骂一妇人。

  看那妇人,约莫三十,长相娇媚只是憔悴异常,但听那壮汉辱骂也不还口,嘴上独自哼着小曲,三人甚是不解。

  壮汉骂了几句见众人张望便甚是恼火赶向众人,骂骂咧咧,围观者则指指点点。

  三人走出村口,不远处一小孩独自玩耍,与众人擦肩而过,只是马寒枫突然停下凝视这小孩,古吟月儿见状转头看去,那小孩一脸细小黑斑,细细点点甚是吓人,有些许成块状。

  那是尸毒,月儿道。

  此人何来尸毒,古吟疑惑道。

  准是有人引其身上来,若发现晚些恐将难治愈。说罢月儿已往便已往和他玩,并将少许药涂其脸上。

  此时不远处一壮汉过来牵走小孩,三人一见便明白一切,这壮汉明白是昨晚那盗墓贼,月儿不放心便跟上前去。

  又回到村口,众人依然张望着那壮汉骂人,月儿遇上前去:大叔,小孩尸毒如若不实时治疗,恐将难治愈。

  众人一听尸毒,所有眼光盯着小孩。

  不细看则以,细看便觉得满脸黑斑,众人恐慌连退几步。

  真有尸毒,人群中一男子叫了出来。

  休得乱说,何来尸毒,说着忙牵着男孩走了。

  准是碰到什么不洁净的工具了,人群中那男子有说了出来,原来那人正是村里的仵作,此时众人议论纷纷。

  村子不大,那壮汉拖着小孩进了家门,月儿怎肯放下,便撞门而入,当下围观的人群也赶了上来。

  我儿子不用你美意治,我自己能治,说罢欲赶月儿,月儿瞪了他一下不予理会径自去给小男孩上药。那人欲伸手阻拦,只见其脖子和手背上亦有同样的尸毒。月儿反手掀开其衣袖,满手臂是尸毒,众人大惊。

  你最近可曾碰到什么尸体,为何会中有尸毒,那仵作厉声道。

  没有,我怎知会有如此尸毒,准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脏工具引起的,敷点药便无妨。

  你已无药可救,如此深之尸毒,无药可解。仵作厉声道。

  王哥,你要救救我呀,说罢壮汉跪下求那仵作,那仵作连退数步:你自己造的什么孽,还连累了孩子,这么重的尸毒那边解又有何人能解。

  女人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和儿子,我真的不能死啊,那壮汉转身去求月儿。

  月儿见其除脸上还未现出尸毒外,手臂胸膛都已充满尸毒,确实无可救药便如实相告转身去给小孩敷药。

  为什么只给他治不给我治,说罢冲上前去抢月儿手上的药,月儿一甩头恶狠狠的侧手就是一弹指另其好生难受。

  敷好药小孩便灵巧站着怕羞望着众人。

  壮汉怎肯罢休,猛的冲上来双手搓小男孩脸,将脸上药物搓于手上径自我自身搓去。

  月儿恼火,你自己盗墓惹来的尸毒已无药可救为何还如此般看待自己儿子。

  众人一听盗墓便为恼火,纷纷指责。

  月儿再次为男孩敷药,壮汉羞愧难当立于前不敢作为。

  欠好,你个挨千刀准是看上我闺女的墓了,众人转头看去议论纷纷。

  原来这老者乃该村一土财主,前些日子爱女染病身亡,老财主爱女心切便为其风物大葬并放爱女生前首饰玩物一起埋葬起来,想必这厮准是打起了主意,不巧却染上了这尸毒。

  你们给我看着他,我去山上看看,若真的是盗我闺女的墓,我定不饶你,说罢几个硬汉看着门口。

  眼见事情闹大,壮汉也未便隐瞒,便跪下认了这事。

  原来此人姓楚,原本倒一ㄇ个天职人,一心想外出做点买卖,只是碍于家境确实贫穷无法做个生意人,厥后赚了些许钱讨了一个老婆,原来做点小本买卖日子还算稳定,可惜天违人愿,孩子出生不久老婆便落下个病根,一直熬到去年也走了,为了给老婆看病也着实把家底都典当了,最后还落下一身债,可这年头自家的买卖也欠好做,不安现状的他想起了村里财主刚死去的女儿那点工具,听老人说墓里借工具,想想自己也去试试,未曾想染上了尸毒。

  一顿打是免不了的,这是人家家事三人也未便多管,只是那小孩却两眼泪框看着不做声。

  最后马寒枫实在看不下去便前来阻止,只是这壮汉也确实尸毒太深,眼看没几日了。

  壮士先前救我小儿,我深知时日不多,这辈子无何作为最后还落得这般下场,有一事求于三位,烦请三位再帮一次。

  你要我们帮你照顾令令郎吗,马寒枫客气道。

  不错,我已无力回天,又在村子做出此等事来,想这村子人必不容他,我死后不忍其在村子里受欺凌,恳求列位再帮一次,带他走出去,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那男孩倒也争气,站于一旁只是流泪并无哭泣哽咽。

  想来也是,人这辈子图什么,什么皇图霸业,什么功成名就,一切皆如天意般,缥缈又有纪律的进行着,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天子享受着无上的生活和权威,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官宦子弟享受着丰盛的生活和无忧无虑的自由,而大多数人却起早贪黑碌碌无为,靠天用饭靠地挣扎,这楚兄最大的愿望只是想做好买卖,循分守己却逃不外命运的不公。

  我们这一路凶险重重,带个小孩反而不宁静,古吟唠叨道。

  无妨,我允许你,我们带着他,马寒枫说罢转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愿与我等一起赶路。

  楚昭南,我愿意和你们一起离开村子。

  月儿还想说什么,马寒枫赶了句:楚昭南,为何取这名字。

  父亲说,南方是一个富足的地方,那里充满阳光,各处是商人,各处是做买卖的人,希望我以后能到南方去实现他的愿望。

  南方,是啊自己老家也属于南方,福州的码头确实比这富足多了,我自己还能去南方吗?楚昭南,有趣,我可带你前往,只是这一路凶险无比,你确的不惧?

  不怕,横竖也是死,也是讨饭,不如出去外面试试,说完坚定着望着自己的父亲。

  楚昭南,楚昭南马寒枫念叨着走了出去。月儿古吟不明。

  这楚兄另有几日,他们便在村子里找了个地方临时暂住几日,只是月儿突然变得有些急躁了,此时马寒枫这身子又开始咳嗽开了。

  当晚,古吟还在疗伤,月儿则去给昭南上药,那壮汉楚兄已只能躺于床榻下,眼下就这两三天的事了。马寒枫虽开始咳嗽,但始终无法入睡,眼见亥时将过,虽寒风砭骨却满天繁星,甚是好景,便腾空而起立于村口一个山头上看这满天繁星。

  正愉悦间,山包下有人经过,马寒枫村口外望去,原来白昼那被丈夫恶骂妇人一人欢快的偷跑了出来;莫非有私事,马寒枫虽想如此却不放于心,依旧独自看着这美妙的星空,想想这夜空如此优美,如若当年不习武做个星象官没准也可。

  你来了,今天这么冷你怎么照旧穿这么少呀,那妇人心疼道。

  如此良辰美景竟被此言语打扰,马寒枫未免有丝不愉悦。

  那我们今天怎么玩,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那妇人又道。

  马寒枫听不进去遂想离去,好气望了一眼。不看还好,一见大惊。

  那妇人对谁言语?独自在言语?

  你要乖乖的,我每日来于你玩耍如何,你几岁了?那妇人又问道。

  马寒枫站于坡上看着,此时月儿轻轻来于身旁。

  我唱首歌于你听好吗,我搂着你睡觉可好,妇人做出抱小孩的样子,哼着小曲,悠闲的晃着哄着。

  年老,她这是在做什么,莫是疯了?月儿轻声道。

  鬼眼,马寒枫轻声道。

  鬼眼,作甚鬼眼。

  马寒枫拍了下月儿,一同回去了。

  楚兄,在下一事不明,村头早上那妇人为何被他丈夫辱骂,你可知晓。

  亥时已过,但是这姓楚壮汉却难受不得睡,眼见时日无几也舍不得多眠,见马寒枫来于其聊天,满心欢喜道:她也是个苦命人,本是内子一远房妹子,前些年日子安好,只是四年前肚中胎儿不慎流产,伤心太过身体每异日下,前些日子好了些,近几日又不知怎地脸色苍白,白昼嗜睡,其夫也是忠厚之人,恐其如内子般,劝其多休息多食之,如此搬其夫心疼难受便于今日骂之。

  了解后又攀谈了片刻,马寒枫于月儿便回去休息。

  年老,有什么问题吗?

  那妇人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孤魂野鬼,想必有伤身子。

  什么,有鬼,世间真有鬼神之说?古吟惊奇道。

  我也不能确定,先前一高人说过,人上三火,火之旺鬼不得近,火灭则鬼扑,或真有其说,另一说异人有阴阳之眼,能见鬼邪。

  那年老刚刚所言鬼眼为何物?月儿疑惑道。

  鬼眼是一种说法,较于阴阳之眼次之,此说法为能见人所不能见之个体人。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那妇人身有鬼眼,见到了特定的某小我私家,几人不解聊了片刻便各自安睡了。

  翌日,马寒枫起了个大早便悠闲的看着村边几头老牛啃草。

  月儿依旧去看着楚昭南并送去了些早点,古吟也早早耍起了拳。

  月儿带这楚昭南出来找马寒枫。

  年老,你今日怎有心情看这牛来。

  有些时候不想那么多便清闲了不少,等静下来才觉察这世间万物皆如今生机如此美好,早先在阴山草原见惯了战马、牛羊,以前不以为意现如今看着它们如此悠闲无不快哉。

  那你找到舍利子后也买几头牛放放不很好。

  这活我可干不来,我照旧喜欢四处走走,多看看这大千世界。

  年老舍不得这江湖吗。月儿试探道。

  不是,如果可以再选择我不会去习武,不会上衡山,不会走进这江湖。

  月儿似松了口气:年老,你不习武,不做个侠士,你说你会做什么呢?

  或许吧,或许老头子会给我买个县令当当,又或许会去考个功名,也有可能做个渔民,说来可笑,马寒枫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的什么。

  你若考个状元公,那可是我大明最俊的状元郎,没准宫里的公主、千金小姐都追着你跑,月儿打趣道。

  那没准我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老头子天天拿鞭子抽我这可了得,马寒枫说道颤了下惹得众人大笑。

  快要晌午,古吟急急走来近身道:楚兄走了。

  马寒枫望了一眼楚昭南便一同去料理后事。当天便挂起了白行头。

  楚兄虽做了错事,先前待人尚可,不少村里人来与之送行,那田主老财也不情愿搬来唠叨了几句,只是另有些气愤,或许这即是老黎民的生活吧。

  小村子自有小村子习俗,马寒枫给了几两银子交接一望重老者全权处置惩罚后事,自己三人未便料理。茅屋边上虽无哀声却也少不得些道念叨好不热闹。

  冬夜自是较冷,戌时将过,众人纷纷离去留于灵堂蜡烛烧着,楚昭南跪于跟前默不作声。三人同来村口土坡上,今晚依旧繁星满夜,两人不知为何被马寒枫叫于此。

  戌时刚过,冷风阵阵,早前未下雪,想必这几日将有雪天之气;不多时那妇人便兴致走来,而恰在不远处,妇人之夫拿一农具紧随其后。三人见状不语,只见马寒枫一瞬移点住那男子穴道,抓起跃到山包上。

  那人怎见此,早已惊呆。

  哟,今晚你来的甚早,怎的想妈妈啦?妇人欢愉道。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马寒枫拿出一小瓶罐,小指深进后往众人眼间一抹;三人眼中发蓝,但见那妇人竟于一飘忽小孩玩耍,那孩童甚是快乐可爱至极,几人对看,各自头上一火苗,两肩各一火苗闪烁,古吟火苗串高,月儿和那壮汉次之,只是马寒枫这般如烛火般微弱,似随时可灭。

  几人到于榻下,马寒枫作揖:兄台刚刚也见到,尊夫人并未对不住于你,只是那小孩或真于你们有缘,此事不行多传语,尊夫人念子心切,那小孩也并无害之心,望兄台多多体谅。

  男子蹲下双手捂脸不语,良久后道,内子之苦我甚是不知,多谢诸位帮我了解此事,也解开我这些日子的疑虑,只是那孩儿不知是否为我之孩儿,是否会伤及内子。

  兄台大可放心,那顽童不是何等妖邪之物,尊夫人只需白昼向阳而照便无大碍,家中虔诚供奉菩萨便保平安。想必那孩童多便与你有缘,若你想见可用此牛之泪与其交往,此包碎银两你可拿去家中做些买卖,少些下地干活切莫远离妻儿,多些照料,如此这般交接后几人便出去了。

  几人帮楚昭南料理完后事,七日后便启程离开村子。

  一早四人收拾行当便准备离开,那壮汉早与携妻子早早在村口送行,那妻子早已知此事,也坦承相告,伉俪两和和气睦,这几日来调养下身子脸色也渐红润,马寒枫传于些许真气助其康复,如今已正常般,几人走后两人送了几里路才依依不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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