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楚一行人走了一柱香齐笙之才回到客栈,得知齐楚楚知道天子病重的消息已经驾车回京,齐笙之扔下手中的工具骑马追上。
“我是非回去不行的,密信就托付你送到孟国去了。”
“不!你要是回去了,那就枉费了皇上为你周全的一片心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拦住齐楚楚回宫,齐笙之必须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允许了皇上要带她远离这是非之地,也是因为她的病情。
“果真跟我猜的一样,是父皇让你带我离开的。”齐楚楚眼中泛起涟漪:“父皇……父皇的病是不是真的很严重?”
聪慧如她,在她面前他怎么能瞒得已往,从怀中将密信打开,交到齐楚楚手中,看着齐楚楚惊奇的眼神,齐笙之叹了一口气:“没错,这不是给孟国国君的,而是给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离开这。原本皇上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这事太医一直守口如瓶,这次因为成妃和二皇子的事,病情又加重了,下旨囚禁二皇子那日,皇上……皇上曾晕已往几个时辰,醒来后就一直用汤药吊着,还让人不得外传更不许告诉你,他怕他一旦驾崩你的处境会很艰难,所以秘密召见我,让我带你去孟国,一来避开一些麻烦事,二来或许孟国的神药金紫丹对你的病有作用。”
他哪里能不明白齐楚楚想回去看天子的心思,只是如今朝政大权都在大皇子手中,一旦大皇子登位称帝,以他的心性,齐楚楚到时怕是再想离开就难了!散播天子病重的消息不正是他为逼出齐楚楚的手段吗,否则天子病重这样该密不外传的消息怎么就会这么快传到这样一个领土小镇来。
这些日子,他故意带着齐楚楚她们种种绕行偏走山野小路,就是为了躲避萧定恒的线人。
听完齐笙之的话,齐楚楚越发确信自己要回宫的决心:“笙之,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照旧想回宫,不回去我一辈子都不会意安的。”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齐笙之心中悄悄浮动:“你确定吗?这时候回去,期待你的可能就是一个圈套,你可知道大皇子他……”
齐楚楚背过身去,声音哽咽着:“从我第一次见到父皇,我就一直在给他惹种种各样的麻烦,可他每次都是不厌其烦的替我摆平种种各样的事,他是真心的疼爱着我的人。可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究竟又做了些什么……”心中突然一阵抽痛,强撑着咬住了下唇继续说道:
“他如今在生死边缘,是我,都是我!二皇子的事我加入其中,我利用了他,让他亲眼看见他最爱的儿子叛逆他,他最宠的妃嫔对他下杀手,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不能够停止!这些明明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叛逆!明明知道那么痛!”
突然见她脚步不稳的往后倒,齐笙之也着实吓了一跳,幸亏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迷迷糊糊的嘴里依旧喃着什么,凑近听才听清:
“回宫……回宫……哪怕再无自由……哪怕身死……”
齐笙之一把横抱起齐楚楚,将她放进马车内,幸亏徐老之前给的药丸有带在身边,小喜立马给齐楚楚喂上一颗。
看着昏厥中的齐楚楚,小喜难免着急:“怎么回事,小姐怎么还不醒?刚刚不还好好的嘛!怎么办?莫弃,我们要不回镇上吧?”
莫弃几多懂一点岐黄之术,号过脉后见叶琪几人都看着她,慰藉小喜说道:“没事,公主已经服过了药,脉像逐渐稳定下来了,让她休息一会。”
齐楚楚还没醒,小喜愁眉紧锁:
“可是在这官道上也不是个事啊,而且看这天,似要下雨了。”
看着马车内轻蹙眉角的面容,想起她昏厥前的那句话,齐笙之口中脱出两个字:
“回宫。”
从官道一路回京,一刻未曾停留,一行人声势赫赫的前进,消息早已经传回萧定恒的耳里。
萧定恒烧掉手中密探传回的消息,嘴角上扬。
开始得知齐楚楚失踪,他心急如焚,当心自此齐楚楚将离他而去,上呈天子,天子虽派兵去寻,眼里却全无紧张的样子,直到他的隐卫探询到齐笙之曾带着几个女子和几个男子出京,他或许就猜到了,齐楚楚是天子送走的。
他想不明白,明明天子知道他喜欢齐楚楚,却照旧要送走她,难道自己从小到大就这么不招天子待见吗?回忆那些萧定轩“称霸”的日子,还不是因为天子的轻视,其他人才敢那样作践他,心里徐徐不平衡起来。
那夜,他猛灌了自己几瓶酒,半夜突入了天子的寝宫,赶走了殿中服侍的侍婢,借着酒劲质问天子,为什么从小到概略这么厚此薄彼,为什么好的永远是萧定轩,而他的兢兢业业却从没获得过他一句赞赏……
发泄过一番后,不知怎么的就迷迷糊糊的睡了已往。
等到酒醒,他才发现自己竟睡在了床上,而天子却倒在地上。
慌忙将天子搬回床上,收拾了一下就溜出了天子寝宫。
那夜被赶走的侍婢第二日都消失在宫里,没人知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原本只是虚弱的天子,从这天起再也没有醒过来过。
“腰牌!”守在宫门的侍卫阻止道。
“斗胆!这是清闲公主和齐世子,你有几个脑袋敢拦?”叶琪呵叱道。
侍卫虽没见过,可也早得了令的,忙跪下道不是:“是属下有眼无珠,请公主世子饶命。”
“而已。”
齐楚楚和齐笙之对视了一眼,他们离宫时日不长,宫门的守卫却都换了一批新的,显然不是好的兆头。
想到这一次进宫可能会有什么变故,叶琪几人和莫弃小喜一直都是护着她的人,她已经连累了太多人了,这一次,就让她放纵一次,随即说道:
“你们都别随着了,回齐府等消息。”
小喜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小姐去哪我就去哪!小姐别赶我走!”
“公主,属下们衔命掩护公主,绝不离开公主身边。”叶琪躬身说道。
“是,公主,我也要同你一起进去!”莫弃斩钉截铁地说。
齐楚楚心里感动却尽力克制,冷着脸道:“究竟你们是主子照旧我是主子!?”见个个低着头,深知自己语气重了,又放缓了些:“你们回去等我的消息,放心吧,我会回去的。”
说罢转身走入宫门,几人还想随着,齐楚楚一声令下,守门的侍卫将他们拦在宫外。
听见身后小喜的哭喊,齐楚楚于心不忍,却不能再转头。
宫中的守卫巡逻比之前更严控,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一路径直向天子的寝宫而去,但此时的清心殿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美其名曰掩护天子,没有大皇子的特令,任何人不许探视,
然而在齐楚楚眼里这就是变相的羁系。
芸妃满头珠翠的跟他弟弟在廊下说话,看到是齐楚楚,扭着腰就过来了。
“很久不见公主了,今儿个怎么来了?”
心里惦念着几步之遥的天子,齐楚楚心中虽急,照旧规则的行了一礼:“娘娘,求娘娘放我进去,我想看看父皇。”
“嗨,这个事啊,本宫还真帮不了公主,本宫也进不去,如今啊,这宫里都是大皇子说了算。公主同大皇子不是交好吗?公主跟大皇子说说,大皇子定是同意的。”芸妃眼睛直盯着齐楚楚的反映。
“我去找他!”她进宫的消息他不行能不知道,这些人如此为难于她,无非就是萧定恒的手段,想让她主动去找他。
“我同你一起去。”齐笙之拉住齐楚楚道。
齐楚楚微不行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他想见的是我。”
“多一小我私家,多一份力量,相信我!”
齐笙之的话让齐楚楚心中感受到一股暖意,随即点了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