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速去牙堂
湘妃苑。
内宅。
因闲来无事，杜昭便付托下人取来瓜果茶水，摆在庭院中的一个露天石桌上，然后与周娥皇、红娘两女围坐在一起讲故事。
主要是杜昭在讲，周娥皇和红娘卖力听。
杜昭前世的身份特殊，曾积攒了无数的段子与素材，因此讲起故事来格外引人入胜，还逗得周娥皇和红娘大笑不止。
周娥皇笑得十分蕴藉，可谓笑不露齿。不外杜昭的故事太可笑了，她很想掉臂形象的大笑一通，因此憋得有点难受。
红娘则笑得比力夸张，她两手趴在石桌上，将脑袋放上去，小小的身躯就像启动的拖拉机似的，发抖得像，笑声更像。
如此过得半个时辰。
“郎君，郎君，阿郎派人来请，说是请郎君速去牙堂，阿郎有要事要与郎君相商。”内宅大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
杜昭听了这话，马上喜上眉梢，忙起身对两女说：“大帅相请，必有要事，为夫这就去一趟牙堂。”
“大事为重，郎君去吧，妾会把家里照看好的，请郎君放心。”周娥皇立即起身。
红娘也随着起身，但她见姑爷和周娥皇的脸色都颇为郑重，于是就不敢说话。
“嗯。”杜昭点了颔首，他心里对周娥皇很是满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杜昭已经明白了，周娥皇就是一个恪守古代妇德的女子，而且照旧其中的模范、翘楚。
她以治家为自己的首要任务。
不让杜昭为了家事而费心，可以全身心的去外面闯荡。
杜昭觉得很好。
他笑着点了颔首后，视线突然瞥到红娘，于是笑容消失，严肃说道：“红娘，巧克力少吃一点，任何工具吃多了都不行的。”
“哦，奴知道了。”红娘颔首如小鸡啄米。
“夫人，为夫这就去了。”杜昭再看向周娥皇。
“妾送郎君到院门口。”
“好。”
周娥皇一直把杜昭送到湘妃苑的大门口。
杜昭走到院门前的大路上，转身挥了挥手，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赶往牙堂。
周娥皇和红娘倚在门前，直至看不到杜昭的身影后，她们才调头返回。
……
杜昭一路来到牙堂大门外，经通禀后，便跨过牙堂那高高的门槛。
牙堂中的人还挺多。
这是杜昭的第一印象。
他左右审察，早已将稳坐上首的那位白须老者瞧在眼里，那是杜建徽，中吴军节度使，也是他的爷爷。
牙堂左边，安置了一排椅子，最靠近杜建徽的椅子上，坐着的是周庭。依次下来即是“马步军都指挥使”王传平、“水军都指挥使”吴应辉。
吴应辉后面另有一个空位，那是为“都虞侯”准备的。
杜昭见了这个座次，心里马上就明白了，杜建徽应该是将“牙内军都指挥使”的位子给了周庭。
“牙内军都指挥使”是杜建徽的心腹，职位很是重要，所有他的座位最靠近杜建徽。
此乃杜昭预料之中的事。
至于杜昭自己——
他不由仔细的盯了几眼排在最末尾、属于“都虞侯”的那张椅子，这应该就是他的座位了。
虽然排在末尾，但杜昭并不嫌弃。
因为周庭一定以他为主。
那么就是说，杜昭同时获得了“都虞侯”和“牙内军都指挥使”的权力。
看罢牙堂左边的情况，杜昭又往右边看去。
若说左边都是武将的话，那右边则全都是文职幕僚了。
当头一人即是“行军司马”江道荣，然后是“掌书记”、“判官”等依次排列。
将牙堂中所有人都看过一遍后，杜昭便在心里思忖道：“‘马步军都指挥使’王传平，另有‘行军司马’江道荣，他们都是对我有敌意的人，是我首先要除掉的目标。其中王传平最重要……”
杜昭思忖间，已经走到了牙堂中间靠前的位置。
他驻足，面朝杜建徽长揖道：“参见大帅！”
在果真场合，杜昭都称杜建徽为大帅。
“三郎啊，我原先希望你能多休息几天，然后再入军中，从队正开始做起，好生的历练一番。但……”
杜建徽脸色微变，不外立即又恢复正常。
杜昭站在下面，听了杜建徽这个“但”字，他心里不禁异样起来。不用说，这其中一定是陈雪梅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而已。”
杜建徽从座位上起身，往旁边走了几步，将节度使专属的座位让了出来，然后说道：“我现在决定，对你的部署进行调整。”
话音一落。
杜昭还没有说话。
左侧的王传平就站起来讲话了。
只听他说道：“大帅对三郎的部署简直是该调整一下，三郎究竟是大帅独孙，而且从小武艺超群……初入军中，若从队正开始做起的话，简直能起到历练的作用，但是三郎纷歧样！大帅，依属下看来，至少也应该给三郎一个‘军使’才是。”
军使，是厢下面的一个级别，一般可统领五千人左右。
此话一出，牙堂中马上就议论开了。
大多数人，都比力赞同王传平的话。
可杜昭心里却恶心得不行。
这王传平明明就对他有很大的敌意，尤其是他那个儿子，名为王胆子的，此人对杜昭都已经起了杀心……
但在外貌上，王传平却像个叔伯似的，还为他说好话。
这让杜昭吃了苍蝇般难受。
很快，牙堂中的议论渐止。
“列位，我的年纪简直已经大了，许多事都力不从心……”杜建徽站在节度使专属的椅子旁边，叹气道：“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今天，就把节度使的位子交给三郎，上奏朝廷的奏疏也已命人写好，再需得数日朝廷就能批复。”
什么！？
这就把节度使的大位交给杜昭了？
杜建徽这话说完后，整个牙堂中都平静了。
不说王传平、江道荣等人，就连周庭也感受十分惊奇。
而作为主角的杜昭，听了这话，他嘴角的笑容却马上凝固。
他记得很清楚，他给陈雪梅说的明明是都虞侯之位啊，怎么到了杜建徽这里，就酿成了节度使之位了呢？
直接做节度使的话，风险太大。
因为杜昭究竟年轻，而且之前又太操蛋，竟未踏入过军中一步，也没有一点威望。
就这样做节度使简直很是不妥。
至少在初期，他还需要借助杜建徽的威望来服务呢。
再说了，杜昭还想跑到北方的战场上瞧瞧情况呢，若此时就做节度使，未便于他的冒险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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