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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三代都是天子

第三十六章 清场【已修改】

祖孙三代都是天子 胖八斤 2357 2020-12-29 23:57:28

  盛京南城,证券行。

  严樊此次与叶雨亭一道坐在扩修之后的包厢内。

  严樊从桌子上拿过一粒杨梅塞入嘴中,感伤道:

  “这李晓整出来的工具就是会享受,七月末的京城居然还能吃到江南的杨梅,这里面泯灭的财力和民力不知几何!”

  “别说是我家老爷子,怕是连陛下也吃不到这个。”

  叶雨亭坐在一边,透过包厢的窗户看向交易场中的吊牌,另有那一个个癫狂的底层交易者,不由感伤道:

  “如此奢靡的行径,苦的是黎民,享受的却是我等坐在此处不劳而获之人,这证券行的泛起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外若是能善加利用,倒不失为户部调控物价的一个增补手段。”

  严樊闻言点了颔首,赞同道:

  “雨亭所见与我不约而同,我看这证券行的玩法其实无外乎就是常平仓的手段之下,新增了交易的品种和一些更进一步的买卖规则,若是能合理利用,倒是可以用来控制物价与民间储蓄的。”

  若是李晓此时在这里听了严樊和叶雨亭的论断,只会觉得这群人是管中窥豹,金融市场的功用可不光是这么简朴的!

  又是感伤了几句之后,严樊看了眼包厢内的水漏,眼见快到了收市的时辰。

  “雨亭,截止今日我们扫了几多货了?”

  叶雨亭闻言拿起手边的一本账册翻阅了起来,沉声道:

  “这几日我们已经一连扫下郑记米铺一成的股份,另有买进了三十五文的大米期货三千多张,合计用银三十万两!”

  严樊手中轻轻捻动杨梅,心算道:

  “如今郑记米铺的股价是二十六两三钱,我们的平均成本价是十八两二钱,如果我们此时出货,可以净赚八万一千两!”

  “而且大米期货也被我们从三十五文炒到了如今四十文,三千张期货平仓应该可以有二十万两左右的盈利。”

  叶雨亭看着手中的账本,点了颔首道:

  “账是没错,但是如今场中能接住我们货的人却是不多,而且京城常平仓官账上的银子已经被我支用地差不多了,我们现在手上也只有二万两银子钱能继续准备弹药了。”

  严樊闻言站起身来,走到包厢的窗边,审察着劈面几家隐蔽的包厢,逐一审察着:

  “代表勋戚的五军都督府,超品宁远候顾敬!”

  “代表皇商的内监大太监,田时远!”

  “代表东林党的苏北士族,林炳文!”

  “代表楚党的江左方家,方彬!”

  “代表北官派的晋商领袖,陆聚!”

  ...

  随着一家家的名号念下来,严樊的;脸色也愈发黑了起来。

  算上严樊代表的严党,在京城的各方政治势力,有一个算一个都在这证券行中齐聚碰头了。

  严樊对着叶雨亭冷声道:

  “在我们明天砸市之前先得清场,今天得先把几家同路的扫出去。”

  叶雨亭闻言沉吟道:

  “您是说?”

  严樊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瞥宁远侯顾敬的包厢道:

  “宁远侯身居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最是清楚如今京营的消息,只要京营一剿灭保定的叛党,米价一定大跌,他此时泛起在这里,我预计保定那边差不多快出结果了,而他十有八九是来买跌的。”

  “至于田太监,预计纯粹是想多赚点,充实一下皇仓,究竟外面现货米价一直被我们压在三十五文以下,对他来说是有压力的。”

  “至于其余几家,无非就是想搂草打兔子,顺手赚点,李晓建设这证券行裹挟全城的战略虽然高明,但是经过我这几日的研究,其实这种裹挟是极为脆弱的。”

  “因为这个市场实在是太敏感了,只需外部情况发生一点点小的变换,整个市场也会泛起剧烈的颠簸,这种大浪之下能将大多数散户扫出,让他失去裹挟的优势!”

  叶雨亭闻言也点了颔首,赞同道:

  “而小阁老您代表的朝廷则是外部情况的掌潮人,政策都由我们制定,这游戏其实不难,不外我现在唯一担忧的是,李晓手中另有几万石现粮,而且他是这个证券行的第一手卖出人,他手上绝对有不少的现银!”

  严樊听到李晓的名字时先是挑了挑眉头,狠狠地握紧拳头,安小婉的失踪到现在李晓还没给他交待。

  严樊现在只感受自己的脑袋绿油油的一片,听到李晓的名字更是恨得牙痒痒。

  “我接到消息,李晓前几日已经出了顺天府,预计是回封地去了。”

  “先把宁远侯扫出去吧,究竟他和我们是一路的!”

  叶雨亭闻言点了颔首,随即转身出了包厢唤过小厮,将银两和报价的标书一起递给对方。

  小厮得了银两之后,也不敢擅自翻阅标书,立马小跑着将标书送到了二楼交易部。

  这些标书将在一盏茶的时间内,以集中竞价的形式进行交易。

  而就在严樊的包厢劈面,宁远侯顾敬的包厢中。

  顾敬此时完全无暇去享受那奢靡的杨梅,一双大手死死地握着椅子的把手,双眼紧盯着场中大米期货的价钱吊牌。

  旁边一个勋戚见顾敬如此模样,不由出言劝道:

  “多数督,今日的价钱或许就维持在四十一文左右了,应该是下不来了。”

  顾敬闻言恶狠狠地扫了那勋戚一眼狠声道:

  “他娘的,你说得倒轻巧,老子身家性命都投进这期货里面,买了五十多张看跌的期货,若是期货米价涨到四十五文以上,我宁远侯府可就破产了!”

  那勋戚闻言在心中暗自藐视顾敬的赌徒心理,但是嘴上却是解释道:

  “您说这米价也奇了怪了,外面常平仓在不停的放粮,小阁老他们也都在抑制粮价,京营也已经出御,平叛只是这几日的事了,怎么米价照旧一个劲儿地往上涨?”

  就像勋戚不会告诉严樊等文官他们剿匪的计划一般,严樊和叶雨亭同样也不会告诉他们文官的计划。

  如今以户部为代表的的常平仓每天以三十五文的价钱售卖现货粮食,但是买米的人依然寥寥无几。

  这是因为常平仓体现地过于稳妥,导致了京城黎民对于抢购粮食的迫切感不足导致的。

  顾敬闻言抄起手边的茶杯灌了一大口道:

  “晚上你回去给张甫传信,让他尽快拿下保定,恢复粮道!”

  说着,顾敬又眯眼环视了四周的另外几个勋戚,冷声道:

  “这平叛是国家大事,列位最好收收心思,都传信给下面人,让他们在外面认真服务才是!”

  “再者,列位也与顾某一样,在这里投了不少银子,尽快平叛才气尽早将期货米价压下来!”

  众武勋闻言虽然不满顾敬的虚伪,但也晓得厉害,立即悻悻然地各自颔首应承着。

  而就在顾敬等人说话间的功夫,二楼交易部的价钱吊牌则是迎来了一次更新。

  见加入中异动的顾敬则是放过众勋戚,死死地盯着吊牌,心脏止不住地疯狂跳动,他知道这是收市前最后一次价钱更新了!

  终于,青衣小厮将一个崭新的吊牌挂上了大米期货的牌匾下:

  四十六文!

  顾敬见此不由眼前一黑,一口气没喘上来,面如金纸地跌坐在了自己的座椅上。

  而包厢中的其他勋戚见此也都是失了魂一般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顾敬面无血色地喃喃道:

  “这可是我全部的身家...”

  “三代宁远侯府的积贮啊...”

  甚至顾敬的眼前还泛起了祖宗牌位的幻觉...

  其余众勋戚也都是戚戚然地哀叹着:

  “完了...完了...我儿子的爵位算是完了,买爵位的钱都赔光了...”

  “看来回去得处置惩罚掉几个养在外面的小妾了...”

  勋戚们在包厢中各自唏嘘,反倒是场下一楼的交易者们手中挥舞着票据,疯狂地兴奋呐喊。

  甚至在顾敬等人的包厢不远处的几个包厢,隐隐也传来了庆祝的声音。

  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自二楼交易部轻快地跑来。

  小厮轻轻叩响顾敬包厢的大门,未得回应。

  又是叩了叩大门,仍是未得回应。

  小厮只能硬着头皮在包厢外高声道:

  “启禀侯爷,您名下的五十三张大米期货,如今泛起了保证金不足的情况,您看您是继续补缴保证金,照旧现价平仓?”

  顾敬闻言心中怒火中烧,不由犯起了牛脾气,立即打开大门将小厮踹倒,指着鼻子骂道:

  “呸!你娘的!凭什么你说补缴就补缴,你说平仓就平仓?!”

  “我看你们这证券行就是个骗人的行当!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外面的米价就三十五文一斗,偏你这儿四十六文!”

  “赶忙把老子的钱还来,再赔我这些日子的利息钱!否则今晚就带兵围了你这破店!”

  随着顾敬的发作,他身后的一众勋戚也仗势欺人地叫喊着,甚至还打砸了包厢之中的一些陈设。

  从交易部闻讯而来的常叔见此只是对着顾敬拱了拱手道:

  “侯爷,您虽然是超品武侯,但是有些话却也不是能乱说的!”

  “您说我们证券行骗人,却不知您有什么证据?若是能摆出个原理来,常某无话可说!”

  “若是您想用强,那也得问问这场中的诸位答不允许!”

  顾敬这边的响动早就引起了一楼众多交易者的注意,他们也大致了解事情的原委。

  这几日其实一直有类似这种事发生,输不起的人在哪里都有。

  但是架不住在这里赢钱的人更多,每次发生这种事,都不需要常叔出头,自然有一楼的交易者将输不起的人扫出证券行。

  只不外此时输不起的却是个超品武侯,他们只敢在一楼藏在人群中叫嚷几声而已,横竖让他们交出赚到的钱是不行能的!

  而就在此时,顾敬斜劈面的一个包厢门打开了,从内走出一个面白无须的胖子,正是皇商太监田时远。

  田时远看着顾敬的模样冷笑道:

  “哟,这不是宁远侯么?怎么今日是吃了酒不成,净说浑话?”

  适才顾敬扬言带兵困绕证券行的话可都被田时远给听了去,要知道在京城地界,没有圣旨擅自调兵,视同谋逆!

  顾敬见到来人是田时远,虽然不惧,但也知道适才那些话是真的犯了隐讳,立即冷哼一声问道:

  “难道田公公要为证券行站台么?却不知这里原来是陛下的买卖,失敬失敬!”

  田时远闻言面上一冷,但也不再搭话,他是太监,代表的是天家天子,与民争利这种名声传出去,对天启帝欠好,对他就是死罪。

  而就在此时,另一个包厢门也打了开来,原来是代表东林党的林炳文。

  林炳文看着顾敬沉声道:

  “没想到宁远侯作为五军都督府左都督,不在衙门当差谋划平叛之事,却来这里利用自己职务之便,谋取私财,林某佩服佩服!”

  顾敬见到林炳文的泛起立即冒出一头冷汗,这个林炳文虽然没有官身,但是人家代表的是东林党的苏北士族,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就有无数言官御史上折子弹劾他!

  在证券行输钱,最多就是家道中落,但是冒犯东林党,口诛笔伐之下除爵落罪的不在少数!

  就在顾敬心生退意之时,严樊所在的包厢门也被打开了。

  只见严樊一张黑脸严肃地盯着众人:

  “今日在场诸位的所作所为,严某都市如实告诉家父!”

  顿了一顿,严樊看向顾敬冷声道:

  “宁远侯要是军务繁忙,不妨早些回府吧!明日朝会家父还要与五军都督府配合议事!”

  严樊对于顾敬来说是个小辈,受了小辈训话的顾敬只感受自己脸上如火烧一般。

  但是架不住对方圣眷正隆,红得发紫,而且他老爹首辅的位置也是坚不行摧。

  看着场中形势,顾敬心知今日再闹下去自己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得了严樊的台阶,立即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只留下场中林炳文和严樊庞大的对视。

  ...

  是夜,子时。

  李晓带着大虎三兄弟身着黑衣黑袍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终于,李晓在一座朱门大院前停下了脚步。

  李晓抬眼看向大院牌匾:

  宁远侯府!

胖八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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