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墙,苏乾带着林平之从天而降。
“苏仙师!”
百官看到苏乾到来,立刻就给苏乾二人让出了一大片空间。
若之前另有人对苏乾的身份有所怀疑,经此一役之后,百官们真正的相信了苏乾‘天尊门生’的神仙人设。
适才苏乾交战的局面十分弘大,那种山崩地裂,炫光醒目的手段,对于这个世界的‘文武百官’来说,犹如真正神仙打架。
现在,众人都是一副崇敬和虔诚的目光看着苏乾,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与苏乾攀谈。
在封建体系的认知配景下,不是仙人,终究是一直蝼蚁,早晚会化为灰尘,虽然虽然皇上贵为天子,天子天子,天命之子,局势所趋,国势所在。历朝历代中更有许多天子封爵神灵。
但是千百年来,虽然世人眼见诸般奇异之事,决非人力所为,所以世间黎民自己臆想缔造出的种种神明,神仙之说,才流传于世,引得无数人类子民,恳切叩拜,香火壮盛。
但在这个世界中,神仙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从古至今却无一人亲眼所见。
历朝历代,寻仙访道的王公贵族如果过江之鲫,即即是始天子这样的千古一帝,依旧寻仙访药,所以归根结底,这凡间的帝王照旧不如神仙的。
苏乾扫视众人,向着小天子所在的偏向走去,所过之处群臣都退避开来。
城墙正中央,小天子正在痛苦的瘙痒,原本尊贵的龙袍已经被撕的破碎,脸上和面部更是被他抓住数道血痕,显得十分狼狈。
一时之间,南墙上的局面十分诡异,无论是服侍的宫女太监照旧文武百官们都不知如何是好。
见苏乾到来,小天子犹如看到救星一样。
“苏仙师,您可算来了!”小天子伸脱手抓住苏乾的裤脚,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都是他自己撕挠导致的。
“苏仙师,您快来看看,朕究竟怎么了。”小天子十分痛苦的抓住苏乾的岁,一脸血泪,满是渴望的看向苏乾,似乎将苏乾当成最后的稻草。
“这……这是……”苏乾身后,林平之若有所思的看着痛苦的小天子。
这个场景,林平之曾经见过,只不外上一次的工具,是哪位大内第一妙手,东厂总督——曹公公。
“神仙大人,求求你,帮帮朕,朕实在是太痒了。”
苏乾似乎没有看到小天子痛苦的求救一般,
“正德天子,天资聪颖,却着迷享乐,即位后荒疏朝政、随心所欲,建乐户,强民女”苏乾徐徐开口,语气听似平淡,但在众人的耳中却又雷霆之威,震撼心灵。
苏乾的言语中,总结了小天子一生之过,字字珠玑。
此时,曹公公已经领导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解决了武林反贼,又回到了南墙之上,准备向天子复命。
可就当他重回此地之后,正好撞见苏乾在陈诉小天子的生平罪状,看着在地上痛苦的小天子,曹正淳十分惊恐的看向苏乾。
这一幕,他很是熟悉。
就在不久前,他也曾感受过苏乾的这种手段,而他内心的疑问和记挂终于才现在获得了解答。
这苏乾,终于照旧向天子动手了。
“无德!”
苏乾以内力催动丹田,以精神力牵引人心,一声大喝,犹如九天雷霆轰鸣震震,如同天道,审判着天子的命运。
小天子惊恐的看着苏乾,却见苏乾目光严寒,摄人心魄。
只是一个眼神,小天子就觉得惊心动魄,一个瞬间灵魂破碎,离开了人世。
当着群臣百官的面前干掉一个壮盛王朝的天子,至少在这个世界之中,纵观古今也只有苏乾做到了。
南墙之上,小天子不再挣扎,平静的一动不动,此时他的手还抓着苏乾的一只腿,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空洞。
能在朝为官者,自然都非庸人,见小天子如此状态,自然猜出了发生了什么,可天子驾崩,甚至‘凶手’就在眼前,可这群朝廷的臣子,却没有一人敢动。
无论是苏乾前世的华夏,照旧这个世界,都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君权天授。
所谓君权天授,原本是为了神化封建君主专制制度的一种政治理论。
这种理论认为天子的权利院子上天,代表神在人间行使权力,治理人民,强调君权的天然合理性和神圣不行侵犯性。
自周人开始,便自号天子,代天行使权力,成为天下共主。
就连自号千古一帝的‘祖龙’始天子,也在玉玺上刻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
由此可见,帝制独裁社会的统治者们都将自己的权利视为上天所赐。
到了汉朝,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认为君主是上天选择的,如果君主有过失上天会降罪。
这种理论在封建社会中发生了深远的影响,历代帝王以至造反的农民领袖,无不假托天命,自称“奉天承运”,或者说“替天行道”,把自己的运动说成是受上天的指使,从而到达神化自己及其运动的目的。
但在事实上,人间社会,神一直都作为工具跪倒在皇权脚下,无论是佛家照旧道家,都礼拜皇权,敬畏皇权,讨好皇权,以获得天子敕封赏赐为莫大荣幸。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世上从来没有过神仙的泛起。
但现在,展现了特殊实力的苏乾,是在世的神仙!
“先帝无德,‘上仙’替天行道,乃天下之幸!”曹公公不愧为资深老太监,第一时间就反映了过来。
有曹公公起头,群臣立刻反映过来,都是跪在地上,齐声喝道:
“先帝无德,‘上仙’替天行道,乃天下之幸!”
南墙之上人声鼎沸,现如今的局面,却兼顾了所有派系的利益。
奸臣们随波逐流,溜须拍马,自然打第一时奉承苏乾。
良臣们对小天子早就失望透顶,却无可奈何,苏乾此举也算是在无形中解除了他们心中的枷锁。
不知不觉间,苏乾‘仙师’的称谓已经改为‘上仙’,这标志着苏乾‘神仙’身份被所有人默认。
君主过失,上天降罪,本就切合礼法。
而所谓的“礼法”,不外是文武百官,需要一个正当性的说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