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是什么门生啊？”
同样一句话，在半个时辰后也泛起在苍山村的医馆里，此时那白衣老头有些狼狈的坐在方景仲劈面没好气的说道，因为他是从村外来的，一路上被一些医学课的门生们缠的不行。
白衣老头身边还站着一名身穿绿衣的女子，有种小家碧玉的感受，她在方景仲笑着的时候好奇问道：“方师，若然呢？”
方景仲看向她，笑道：“那丫头也出去问诊去了，此时可能在四周的几个村子里，莫约要到酉时或者戌时才会回来。”
也就是晚上五点到九点之间。
“这么勤奋？完了，我跟她的距离又要被她拉远了。”女子泄气的说道，白衣老头喝了一口茶，悠悠说道：“你说的恰似你什么时候遇上过若然丫头一般。”
“哎呀，太爷爷……”绿衣女子不依。
方景仲笑着劝慰道：“若然丫头天资过人，更为难得的是勤勉异常，以二十一岁之龄便入贤者境，纵然是在百家中都是少有，芍药比不外实乃正常。”
看似劝慰，实乃得瑟。
“就是！正凡人谁能跟若然姐比！”绿衣女人，也就是芍药理直气壮的说道，惹来白衣老头一个白眼，却也拿这个古灵精怪的重孙女没有措施。
“行了，你这老头，快说说你给我吹嘘的大道是什么，若不能让老夫满意，我拆了你的破医馆。”白衣老头放下茶杯说道。
方景仲笑得自得，悠悠说道：“自当让你满意，只是这学问可不是我的，也不能让你白看，若你看后觉得满意又当如何？”
白衣老头神情一顿看向方景仲，眯着眼睛说道：“原来在此处等着老夫，方老头，这苍山书院值得你如此吗？”
方景仲闻言也是笑容一滞，神情慢慢严肃下来，想了想后，他颔首郑重说道：“值得！”
“你就全然掉臂医家了吗？”白衣老头神色也变得肃然，一股凝重的气氛在他们两人之间发生。
他已经看出来了，方景仲这是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方景仲自己来学习还把家人也接了过来已经惹人非议了，如果再把他也留了下来，那医家那边肯定是人心浮动，蜚语四起，对医家的声誉也是极大的攻击。
“这里才是医家的未来。”方景仲肃然说道，白衣老头凝视他良久，方景仲蔚然一叹，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递给白衣老头，说道：“孙老头，你先看看吧。”
“此书只有一本且无法复制，我已经摘抄了一些内容传回医家夫子，想必他看后一定能理解我的做法，不管外界如何评说，我方景仲问心无愧。”方景仲沉声说道，孙老头认真的看了方景仲数秒钟后才伸手接过书籍，这本书正是陈铭最开始给他的那本《解剖学》
孙老头掀开书籍马上就知道为什么方景仲说无法复制，因为里面的一些图片在这个时代是无法复制出来的，他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另有那些图片后手就是一抖。
这……
这本书简直就是推开了医学之道的另一扇大门！他有些理解方景仲的话了。
“除了这本书以外另有《基因学》，《遗传学》……”方景仲又掏出两本书，然后跟他解释这里面的知识，中途还说道：“我已经凭据陈夫子的话研制出了一种叫做青霉素的药剂，此药能有效治疗细菌熏染引起的伤风，炎症等等疾病……”
孙老头越听越震撼，不管是解剖学照旧基因，又或者是细菌，细胞，这都给他推开了一扇大门，门里是此前从未见过的世界。
“朝闻道，夕可死矣。”孙老头合上书，目光庞大的叹息。
方景仲微微一笑，说道：“辰阳，我知道你正在研究如何给病患切除患病以及中毒部位而到达医治的目的，这未即是手术吗？我们以往也给病人切除过手脚，但从未如此系统的总结出学问，我已经完成了第一例阑尾炎切除手术，也即是肠慵，从今以后肠慵再也不是绝症。”
“而且凭据书上纪录，纵然是切除一个肺，一个肾人体也是可以存活的，换做以往这些我等能想象吗？”
“陈夫子拿出来的学问太深奥，我的寿命若再无突破的话本就不多了，以我一人之力纵然穷极剩余寿命置β也无法研究出一些什么，我需要你与我一起推开基因大道！”
听完方景仲老实又振聋发聩的话，孙辰阳缄默沉静许久，随即苦笑道：“我总算知道你为何会留在此处了，没有人能拒绝这些学问。”
方景仲闻言露出笑容，果真，孙老头深吸一口气后颔首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便留在此处，看过这些书后若不能将这些学问学会，我孙辰阳死不瞑目！”
这可不止是学问，照旧他们的道！通天大道！对他们医家之人的吸引力简直是无与伦比，没有人能拒绝。
“那医家那边？”方景仲故意逗他，孙老头瞪了他一眼，说道：“就跟他们说我见这里风物好，在这里多住上一段时间，你也带我见一见陈夫子，我看能不能求求他每年都让我医家之人来一些人就读，若能真正学到知识，些许名声又算什么？”
方景仲大笑颔首，说道：“孙老头你放心，依我对陈夫子的了解他一定会允许的。”
陈夫子……
孙老头现在不禁悠然神往，陈夫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此前他只是好奇中带一点敬佩，但现在在真的见到这些书后他简直就是敬畏，他敬畏这些书里的道，更敬畏拿出这些书的人。
“对了，明日公输家的人可能就会来书院找陈夫子，此事还需要你见告一声。”孙老头想起这事后对方景仲说道，方景仲点了颔首，微笑说道：“放心，此事陈夫子早已知晓。”
“哦？那他是何态度？”
“他啊？”方景仲轻笑一声，笑道：“他什么也没说，只问了矩木贤者一句话。”
“什么话？”
“你可知蒸汽机研制出来后对这个世界的影响？”
“蒸汽机？那是何物？”孙老头皱眉不解。
“也许，那就是矩木贤者的证道之物。”方景仲意味深长的笑道，孙老头失声，他看了看面前的三本书。
证道之物？
这……在苍山学院，证道之物如此常见了吗？
此时他也明白了陈铭的态度，什么也没说，不就代表也不需要说吗？
他现在有些期待起到时候崖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