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洗漱完毕,客户的电话也发过来了。
曲澜拨了已往。
“喂,你好?”
“您好,胡姐,我是陈氏木业的小曲,闫姐让我今天给你送发票已往,您看我什么时间送到哪比力合适?”
“哦,这都十点多了,算了,下午再送来吧,少年宫知道吧?”
“知道,胡姐。”
“下午一点半,302教室门口,别迟到了啊。”
“好的,胡姐,下午一点半,我等您。”
陈总也不知道中午还在不在,现在先去拿得手里比力放心。
曲澜快速地收拾了一番,套上棉衣出了门。
路程很顺利,曲澜凭据闫姐交接的位置拿了发票,出了公司门。
蔡姐的担忧纯粹多余,陈总把自己关在他的办公室里打电话,基础无暇顾及外面的情况嘛。
神不知鬼不觉的,我真是有做梁上君子的潜质。
曲澜讥笑了自己一句,出了办公楼。
在舆图上找了下离少年宫最近的商场,凭据导航提示的路线找到最近的公交车站,等车的同时在团购网上搜了搜商场里面的美食餐厅,车来了,用饭的地方也选好了。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人也不少,曲澜戴着耳机听着歌,随着上下左右晃动的频率一路颠到了目的地。
旋转暖锅,和独自一人的冬季很配。
吃得胃里暖暖的,烘得身体热乎乎的,曲澜的心情大好。
干嘛把自己一小我私家过得惨兮兮的?这样一小我私家胡吃海喝不也挺好吗?
就这样慢悠悠地吃着,看着周围明显也是只身过来用饭的“同伴”,曲澜的心里少了刚踏入店门的局促与尴尬。
似乎适应了之后也就那么回事。
以前和陆子昂一起出来用饭,因为用饭的速度纷歧,每次都是陆子昂边玩手机边等还在细嚼慢咽地品味美食的曲澜。
陆子昂倒是没催过她,但曲澜的心里总感受有点别扭。
是我吃太多吗?他要不耐烦了吗?
这么纠结得想着,剩下的饭食自然变得不那么吸引人了,所以往往到厥后曲澜也是速战速决。
这次没人在旁边卡着表,完全凭据自己的节奏来,别提有多逍遥自在。
一小我私家也不是没有利益的嘛。
肚子吃得溜饱,曲澜这才依依不舍地腾出位子来给早已排队期待的客人。
在商场里瞎转悠了一会儿,食也消得差不多了,曲澜算着时间走出了商场的大门。
步行到少年宫也就十五分钟左右,曲澜随着导航溜达。
因为肚里装满了食物的缘故,走在路上一点也不觉得冷。
提前十五分钟到了指定的教室门口,曲澜看到里面疏散着坐着八九个小孩,面前都立着画板,身边的家长都在资助准备画具。
曲澜站在窗口探头探脑,哪个才是胡姐呢?就这么瞎看,也猜不出来啊。
“你是小曲吧?”
身后响起了声音,曲澜应声转头。
“对,您是胡姐吧?”
“嗯,你等我一会。走,儿子,进去。”
“好,您先忙。”
曲澜退了两步,站在外面看女人帮他儿子准备工具。
小男孩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女人也铁青着脸没个好颜色。
哎,看样子又是被种种补习班兴趣班压榨的富家小孩啊,真可怜。
可怜吗?有比其他小孩更多的资源,能受到更好的教育,当别人还在起跑线上等枪响的时候,他们早已经被怙恃送到了更有利的位置。
不行怜吗?压制着好玩的天性,被迫坐在差异的教室里,接受着超出认知规模的知识,不能去游乐园,没法和小同伴一起撒丫子玩耍。
“儿子,好勤学,妈妈先走了,等下课妈妈再来接你。”
小男孩垂着头,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
曲澜还陶醉在适才的辩证思维里发呆呢,完全没发现有人早已站在了她面前。
“小曲?”
“哦,胡姐,您稍等。”
眼见着对方面色不善,曲澜赶忙从手提包里拿出发票递了已往。
女人随意看了一眼,收起来放回手包里。
“行,走了。”
“好,您慢走。”
曲澜看着踩着尖根皮靴走得风姿摇曳的女人的背影,轻轻地送了一口气。
明明长得很漂亮,调养得也很好,衣服皮包看起来就价钱不菲,为什么非得拉长了一张脸呢?
我操那闲心干嘛?人家自始至终都没给个好眼神给我这个小人物好欠好?
上天有的时候就像淘气的小孩子,指不定藏了什么惊喜,等到她心情不错的时候,“砰”地一声展现在你的眼前。
如果不是闫姐糟糕的记性,如果不是胡姐随意挑选的地方,如果不是她把自家儿子看得比曲澜重要,甚至如果不是这恰到利益的时间,那曲澜就将错过她这辈子唯二的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时机了。
直到再见到他,曲澜才知道有些电视剧里的夸张桥段是真的,就在转头抬眸的那一瞬间,曲澜的整小我私家都僵掉了。
就算把披肩的发剪短了,曲澜也只消一瞥,就能从人堆中认出他来,更况且他正由远及近地向她走来。
利索的短发显得脸越发坚贞,浓眉,单眼皮,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青葱的胡茬,最最重要的,是那颗只要有光线照射就无法让人挪开的左眼角下的泪痣。
是Leo!
曲澜的心在叫嚣,血液在沸腾!
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啊,是我珍藏在心底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的人啊,是我面对最放心的安阳都没法说出口的人啊!
这是真的吗?
照旧我想得魔怔了,眼前都泛起幻觉了。
曲澜使劲地揉了下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发现这个叫Leo的男子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周围的温度瞬时往上升了好几度,水汽都结成了小水珠漂浮在空中,连任劳任怨全年无休的时间也为了他俩的相遇停了下来。
已经控制剧烈加速的心跳了,已经掩盖不住脸上飞出的两朵红晕了,曲澜欠美意思地低下了头。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照旧这浑朴中略带沙哑的声音,声音并不大,走道并不空荡,但他的声音回荡萦绕,从四面八方倾轧而来,一下一下暴击着曲澜的心。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