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美莲迅速融入了团体,和阮佩佩的一瓶倒差异,她天生就有个好酒量,因此酒精的作祟并不会杂乱她的心智,让她忘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了解公司。
“你别看现在就我们几个萝卜丁,刚开始的时候可是红红火火恍模糊惚啊,人声鼎沸说话都得靠喊。”
阮佩佩侧脸,发现旁边站着个女生,身材微胖,眉清目秀,长发,空气刘海,脸上架着副硕大无比的红框眼镜。
“哦,你好,我叫刘玉梁,编辑,各人都叫我靓女。”
“阮佩佩。”
“你妈真有气质。”
“拼集。”
“哟,怎么会接手我们这块烫手山芋,家里有矿照旧遭人祸殃啊?”
“你们不挣钱吗?”
“挣钱?几多也挣点,都不够塞牙缝的。说难听点,我们四个就是吃白饭的。”
“这么惨?”
“对啊,粉丝数也不多,软广自然接得少,上哪抢钱去?”
“你倒是实在。”
“早晚都得知道,没须要藏着掖着,说出来你们另有个心理准备,原来我们都计划散伙了,没想到原来的老板还能忽悠来个冤大头。”
“哈哈,忽悠倒说不上,这些情况我妈肯定都知道。”
“哇,那是什么神仙友谊,两肋插刀嘛。”
“放心,不会被后面捅刀的。”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这么漂亮的阿姨上当受骗。咦?Joy怎么还没来,都说好了再忙也要空出档期来跟你们晤面的。不管了,走了,喝好啊,巨细姐。”
阮佩佩看着围绕其间谈笑风生的简美莲,感受画面毫无违和,年龄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里悄然遁形。
照旧自己去找卫生间吧,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阮佩佩放下没喝几口的啤酒罐,转身轻轻离开。
转到外面才发现,险些相同的玻璃房像极了由无数面镜子组成的迷宫,绕来绕去的找不到归宿。
正转得晕乎起来,身后响起含混不清的声音。
“老妹儿,洗手间就在直走到头右转的左手边,去吧。”
“好的,谢谢。”
阮佩佩没顾上转头,直奔目的地。
卸货后原路折返,阮佩佩这才发现拐角处的吸烟区里,坐着个短发女子,而那个女子,正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洗手间?”
“我都看你在面前晃悠两遍了,房间都有号,难不成你还不识字啊?”
刺儿头啊,但阮佩佩从来都不是个太过关注言外之意的人。
“谢谢。”
“客气,坐,来一根?”
“不了。”
“上班的?”
“不是,你呢?”
“编外人士。”
阮佩佩仔细审察眼前的女子。
短得稍显太过的头发,小脸,不施粉黛,虽然说不上很悦目,但有股奇特的味道。无袖高领毛衣显得胳膊洁白修长,烟雾在细嫩的手指间萦绕盘旋,如果把配景抠掉P上霓虹闪烁的夜店,这货绝对是魅惑的主。
“走了。”
“再见。”
短发女子掐灭了烟头,往口里塞入一块泡泡糖,起身,双手插兜,悠闲地走开。
个儿挺高,就是有点干瘪。
阮佩佩无聊到品头评足来,猛地想起来自己出来不是划水的,差点被带走偏了,这才悻悻地起身离开。
601怎么走来着?
这是一栋对路痴特别不友好的修建,阮佩佩埋怨着回到了热火朝天的门口。
“佩佩,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最强外援,当当当~”
女子回过头来,和阮佩佩打了个照面。
世界真小啊。
“你好,迷糊娃娃,我叫Joy。”
“什么娃娃?怎么了?”
刘玉梁凑了上来,好奇地问。
“没什么,你好,我叫阮佩佩。”
这人说话真是毫无遮拦,但似乎并不惹人讨厌。
Joy似乎还陶醉在之前两人的交集中,不怀美意地笑着。
除了阮佩佩,谁都没留意。
“什么外援?”
趁着刘玉梁走过来拿蛋糕,阮佩佩走上前去,轻声问。
“什么?”
“你适才说Joy是最强外援。”
“哦,你说Joy啊,她是我们的特邀作者。平时啊,我们四个分工运营、美编、文编,但也都兼职文章作者,究竟不挣钱,也欠美意思再招人,有的时候我们四个卡住了,就找Joy出马,稿费嘛,也不多,她也不缺钱,不外她的文章照旧蛮受人喜欢的,究竟写的是旅行随笔,满世界溜达,谁不爱看?”
刘玉梁一边吧唧嘴,一边娓娓道来。
哦,原来是个有点冷漠又有点毒舌还天南地北闯荡的作者。
奇怪,我怎么酸溜溜的,不明所以的人还不误会我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
原来嘛,找不到卫生间这件事情有什么好丢人的啊?再说了,多数糗事都只是自己以为的,其他人最多听一乐呵,谁会在意那些?
奇怪,我为什么要左右为难,正反分析?这样岂不是显得我才是多心的那一个吗?
“嘿,迷糊娃娃。”
“我有名字。”
“好了,佩佩,听说你成了我们的大股东。”
“我妈收购的,跟我没啥关系。”
“公司不盈利早知道?”
“哇,你是第二个问这话的人,可惜已经晚了。”
“现在解散还来得及。”
“似乎你们才是不想继续的那些个。”
“丑话说在前头,就不会失望了咯。”
“用不着,这点损失,我家还蒙受得起。”
“有钱,大气,为爱发电,境界。”
阮佩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如此阴阳怪气,难道Joy的气质就是激起他人心中的坏情绪,然后失去控制地放大它?
这是什么奇葩体质?
“那你呢?四处流浪是为了找寻自我照旧邂逅另一种可能?”
“听起来那么像句台词,糟,行走这件事情已经被玩坏了。”
“总得有个理由吧?”
“也不是没有。”
“愿闻卓识。”
“无聊啊。”
“无聊?”
“对啊,老待在一个地方太无聊了,上外面看看能不能没这么无聊。”
“有效果吗?”
“一开始有,厥后觉得连行走这件事都变得无聊起来。”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我有什么问题?”
“厌倦症啊。”
“哦?看来你很了解啊?”
“还行吧。”
“能治吗?”
“够呛。”
“糟,没救了。”
“自求多福吧。”
“哈哈,来之前以为是场无聊至极的趴,现在看来并不无聊。”
Joy转过头来看向阮佩佩,灼灼目光滚烫。
阮佩佩的心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糟,这女人是个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