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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总是蓄谋已久

第020章 发呆

离别总是蓄谋已久 涯山道 2491 2020-12-01 16:44:00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曲澜觉得头有些微微作痛,口渴难耐。

  “醒了?喏,喝水吧。”

  抬头一看,床头柜上放着杯水,而安阳,穿着白衬衣裸着大长腿盘坐在飘窗上,一口一口地喝着热茶。

  一杯凉白开下肚,喉咙获得了滋润,这才气发作声音来。

  “我怎么断片了?怎么回来的?”

  “我朋友开车送咱俩回的。”

  “你给我换的衣服啊?”

  “否则呢,臭死了。”

  “你才臭。”

  “好了,赶忙洗个澡吃早饭了,都要中午了。”

  “有这么晚吗?”

  “你以为呢,巨细姐~”

  不知为何,曲澜觉得被安阳照顾着实在是件很享受的事情。

  被子上浅浅地散发出安阳独占的女儿香,曲澜忍不住地多吸了几口。

  像个失常似的。曲澜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自己。

  水滴“啪嗒啪嗒”地拍打在肌肤上,有点烫,有点疼。

  曲澜喜欢烫一点的水,虽然沐浴的时候会有些针扎般的灼痛感,但洗完之后神清气爽。

  鸡蛋,火腿,面包片,牛奶,实用简朴的早餐。

  “你今天不上班吗?”

  “今天要去见个客户,待会就得走。”

  “哇,好羡慕不用打卡的自由。”

  『吧,要搁你,新鲜个两天,就要吵着喊着回去坐办公室了。”

  “这么不相信我。”

  “我是太了解你~好了,吃完自己收拾一下,钥匙给你,出去溜达照旧在家随意,中午自己拼集一顿,下班我来接你出去吃。”

  “好的,阳子姐姐~”

  “乖~走了。”

  “拜拜~开车注意宁静~”

  “知道了。”

  其实曲澜更喜欢被别人部署好的感受,前提是得切合她的内心所想。如果让陆子昂部署,那还不如自己多辛苦一点。

  刚在一起那会儿,一遇到长假,两人就背起行囊上外省浪。

  旅行的所有攻略都是曲澜提前很长时间查找总结的,陆子昂就像个甩手掌柜一样,只要不让他费脑子,去哪,干啥,吃什么,都行。

  一开始,对人和对远方的新鲜感让曲澜纵然累也觉得乐此不疲。时间久了,片面支付成了理所虽然,两人的配合成了一小我私家的狂欢,曲澜也徐徐丧失了筹谋的动力,往后也就宁愿宅在家里相看两厌也不进行远程旅行了。

  历史遗留下来的痕迹只剩下雷打不动的美食探店运动,而这唯一的奢侈也经常受到陆子昂的冷嘲热讽。

  许多人相互忍受着不满,也许只是为了逃避一小我私家用饭。

  一阵饿意来袭,曲澜飞快地解决掉早餐,把杯碟仔细刷洗洁净,放置在沥水篮里。

  曲澜再次环视四周,没有照片摆台,鲜少的几本书也零落在电脑桌上。除了一大堆影碟和唱片,险些看不到其他的小我私家物品。

  如果安阳不是个物质极简主义者,那就是她把自己的工具掩护得太好。曲澜不是一个热衷于探究他人隐秘角落的人,所以对于全屋的柜子与抽屉也就敬而远之。

  影片太文艺,歌曲太高级,曲澜决定先下去溜达溜达。

  九点多的太阳还算暖和,曲澜坐在小区广场的长椅上,仰望着高耸的公寓楼。

  有自己的屋子真好啊,就算小一点又有什么所谓呢,至少有个容身之所,进可攻退可守。在职场厮杀,纵然体无完肤又怎样,至少另有个可以恢复疗伤的居所。

  什么时候能拥有自己屋子呢?自家就不指望了,陆子昂家呢?曲澜能隐隐地感受出来,他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谁家都指不上呢,曲澜在心底苦叹了一口气,费尽心思地跑出来,想混得风风物光地回去,好给那些曾经待她不善的人来个下马威,结果照旧过高地预计了自己。

  果真家境贫寒一无是处的女主遇上犷悍总裁今后走上人生巅峰的设定都是小说里面的套路,正是因为现实中的缺乏,才使得这种文章大行其道,为各人缔造了许多美丽的幻梦。

  曲澜也看小说,但不能是长篇。

  太长的文章,或者需要追更的文章,她没耐心,而且总是看了后面忘了前面。太短的她也不喜欢,总感受像看了个故事梗概似的,又不是归纳综合中心思想。所以她比力喜欢万字到几万字左右的,不费太多时间一口气能看完的那种。

  短暂地出离下自我,遨游在作者营造的虚幻世界中,重启一下锈迹斑斑的感受,小小地代入一下,再回过神来做自己,继续披荆斩棘。

  曲澜也想迷恋,那是一种很舒服的状态,柔柔软软的,像躺在阳光下的蓬松鹅毛被上。如果可以忍受家人没完没了的冷嘲热讽,独自怀抱着所有的理想过活,那会不会更轻松一点?

  “从没听你提起过你弟。”陆子昂曾问过曲澜。

  那是一块毒瘤,挖不掉,曲澜能做的就是冒充熟视无睹。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句话被曲澜的弟弟曲泽涛诠释得淋漓尽致。

  曲泽涛的到来简直就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越小的孩子,动物的本能残留得越多,越知道如何利用自身的“弱点”来到达自己的原始目的。

  一开始,只是要争夺食物玩具和怙恃的体贴,厥后演酿成通常曲澜有的曲泽涛就一定要抢过来以此证明自己在家中的职位,这种情况在曲澜的忍耐和怙恃的纵容下愈演愈烈,最后爽性演化成刻意的陷害。

  怙恃的心中永远没有公正可言,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曲澜的心里窝着一团火,越烧越旺。

  影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明明是曲泽涛在家里乱窜不小心打碎了碗,却在母亲应声赶来的瞬间躺在地下哇哇大哭,一边蹬腿撒泼一边嘶吼起诉,偏说是曲澜把他推倒,还砸碎了碗。

  但凡有一点逻辑与理智,看到站在门口的曲澜和堂屋中央的曲泽涛,也能通过站位的构图分析出曲泽涛说话的漏洞。但是宠溺是不讲原理的。

  火山就是在那一刻发作。

  “你还要不要脸?!”

  曲澜第一次对着曲泽涛吼道。

  连装得极其夸诞的曲泽涛都被吓得停止了演出。

  “啪!”

  曲澜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记耳光,和曲泽涛自得洋洋的笑脸。

  离家出走就是一瞬间的决定,曲澜跑出去,在田地里左拐右拐的飞驰,她不知道能去哪里,所以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天黑。

  蹲在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找到的麦地里,曲澜满心期待看到母亲的脸。

  繁星点点,炊烟袅袅,无人来寻。

  饥肠辘辘的曲澜拖着疲惫不堪的法式回抵家,只有灶台上凉透的饭菜。

  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也最难吃的一顿饭。好吃是因为饿到极致,任何可以果腹的饭食都是可口的;难吃是因为,她终于深刻地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寄人篱下的感受就在那一瞬间升腾到了巅峰,曲澜咬着牙,用眼泪把结成硬块的米饭搅拌均匀,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在能生长到独自生存之前一定要忍下来,这是那一刻曲澜内心坚定又坚定的想法。

  所以当初带陆子昂回家也是挑了个曲泽涛离家的时刻,曲澜是真的真的不想见他。

  虽然现在跑了出来,但曲澜的心中很是忐忑,陆子昂迟迟不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谁知道事情会不会发生变数呢?

  如果说,结不结婚,那我是否能一小我私家在这座都市生活下去呢?

  曲澜看着小区里的过往行人,第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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