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有什么瞒着我?”
将双鱼玉佩扣在桌子上,荆梓蓟拿起扒好皮的鸡蛋,一边滚着脸,一边问自己的哥哥。
“这工具怎么到你手上了?”
“自然是有人给我的。”
一不小心碰到脸上红肿厉害的地方,荆梓蓟“嘶~”了一声,自语道:“我不会破相了吧?”
想起妹妹昨日春熙宴上的种种作为,荆梓异开口:“也亏你干得出来,人家小顾好好的一个会试头名,现在被你搞得声名狼藉,你就可人家欺负吧。”
“哥,别啊。”
荆梓蓟抓住一只试图偷偷拿走玉佩的手,她神色狡黠地说:“我那是帮顾灿昭呢,他一寒门学子搭不起各派的贵族,你看现在没人拉拢他多清闲。”
“哥~”荆梓蓟低头看了眼玉佩,“这个,你还没跟我解释是怎么回事呢?”
荆梓异知道自己妹妹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紧抿着薄唇,吐出三个字。
“上元节。”
“上元节?上元节怎么了?啊,我想起来了,上元节我把公主的驸马爷给揍了。”
提起这码子事,荆梓蓟自得洋洋,“照旧以哥你的名义打的呢。”
“是啊,害得我不得不穿女装出来给你擦屁股。”
荆梓异轻叹了一口气,“我就是那天晚上认识王诩的。”
摩挲着手心里带有裂痕的双鲤鱼玉佩,荆梓异说:“他一直以为我是你,是荆家的巨细姐。我们两小我私家一见如故,厥后多次约出来晤面,吟赏词曲,谈古论今...”
“我看是谈情说爱。”
“住口。”荆梓异嗔怒,“我当他是知己挚友。”
荆家两父女性情相似,又都是武痴,荆梓异在家里与他们没有配合话题。到了嬴安城,为了维持好对外的那个“荆小将军”形象。
荆梓异大多数时间不得不拘在府里,十分寥寂。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谈得来,又相互理解的人,却莫名其妙地生长到了互许终身的田地?
荆梓异自己心里是一团乱麻捋不清,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妹妹交待这件事。
他说:“横竖……水推着舟酿成如今的情况。我下决心快刀斩乱麻,几日前当着王诩的面把这玉佩摔了,可你竟然又给我送回来了,横生事端。”
“他叫王诩啊。”
荆梓蓟眨着眼,她对送玉佩的男子的身份只是推测,经荆梓异这么一说,她确定了。
姓王,那就是不被认可的大皇子喽。
“是哪个许?”
“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哥,我可没计划和你抢人。”荆梓蓟挪着屁股凑过来,小声道:“这个王诩把我当成了是你,竟然在皇宫里就敢找我私会、不,是找你,可见他情根深种啊——”
荆梓蓟煞有介事所在头,“他说若是我有一分不愿意,他就到天子面前坦诚我们两小我私家的事情,哪怕是去死,他也不会让你入宫的。”
“糊涂!”
依天子对王诩的反感水平,往日里他小心翼翼尚且不够,若他真的敢说,怕不是皇上立即抓住由头,把他废掉。
“你日后不行与他多做接触。”
“行,我给哥你留着。”
荆梓蓟满口允许,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我不就不忽悠他反抗天子了……”她的视线移到窗外看守的士兵的影子上。
荆梓异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你看什么?”
“我在视察他们换班的时间,另有人数。”
荆梓蓟从皇宫回来,就被他爹关在了府里,门房和外面的四周墙壁全部派亲信扼守,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爹,他、他是生气,你且体谅着些。”荆梓异说:“我看到你和一个男人衣衫不整,也是怒火冲天,蓟儿,以后不行再这么厮闹,万一亏损了怎么办?”
“好。”听到哥哥的体贴,荆梓蓟开怀一笑。
打仗那三年,幸好她哥没有随着,否则看到一个和副将们逛营妓房的妹妹,岂不是要吓傻他?
幸好,她哥没去。
战场,不是他这个羸弱书生该去的地方。
荆梓蓟有时会想,她在娘胎里害了他哥身体欠好,就该在战场上替他哥扛起荆家军的名誉。
“哥,如同你支持我一样,我也无条件的支持你。”
她左手搭上荆梓异攥着双鱼玉佩的那只手,施力上去,玉佩在发动下被紧紧握实。荆梓蓟说:“我视世俗成规皆为笑话,但哥纷歧样,我晓得,只是...我希望哥不要骗别人,也不要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