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老熟人了
艾希娜尔的新生生活格外充实。
仅仅只是入学第一天，艾希娜尔就已经感受到了学院生活的巨大压力。每天早上巡夜人打最后一更钟的时候就要起床去赫迪尼斯上学，早上全部的课程都要学习魔法基础理论知识，午饭也没法回家，在赫迪尼斯吃完便当之后下午随着导师进行研究协助，或者一整天时间都泡在图书馆。
吴林生看着都累，偷偷拆了一个没用的书架做了一小副桌椅，这样艾希娜尔和她的同学来图书馆的时候就可以稍微歇息一下，但更多时候，艾希娜尔都是独自前来，来和吴林生讨论一些魔法上的问题。
报社事情吴林生已经让艾希娜尔全面停止，究竟排字并不是什么非艾希娜尔不行的事情，吴林生花了点时间培训了一下爱丽丝，如果她画完画另有时间也可以卖力一下排版，实在不行麻烦一下乌勒尔也是可以的。
“我今天上课的时候听到导师谈论魔法的本质，他们说是赫底修斯组成世界的一部门，但是这和你教的不太切合，你是怎么看的？”
艾希娜尔在看书的时候经常会爆出类似的问题，在她自己思考没有结果的时候她就会来图书馆，和吴林生论辩这些问题。
吴林生虽然有乱来的要领，赫迪尼斯前任主人都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这样一个小女人还没超出他的应付规模。
“我的师傅就是这样教导我的，我也这样相信着，他们也是如此，其实并非要分辨出一个胜负，因为这都是追寻真理的必经之路，论辩和错误是必须存在的。譬如我问你，一个一斤重的铁球和一个十斤重的铁球同时从高处落下，你觉得谁会先落地？”
“虽然是十斤重的。”艾希娜尔不假思索的回覆。
“确实，许多人一开始都是这样想的，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叫亚里士多德的贤者也是这样认为，但是事实上岂论铁球有多重，两个铁球同时落地。”
“这不行能。”艾希娜尔马上反驳，“羽毛那么轻，但落地速度很慢，所以工具应该是越重下落越快。”
“这也是赫迪尼斯不会教你的工具，那我们不妨想一想，如果我们把两个铁球绑在一起，它的下落速度会比原来更快照旧更慢呢？”
艾希娜尔思索了一下：“应该变快了才对，因为合在一起之后重量就增加了。”
吴林生笑了：“那为什么不是下落速度慢的铁球拖慢了下落速度快的呢？”
“可...”艾希娜尔语塞了，其实这也不怪他，亚里士多德都犯过的错误，艾希娜尔中招了也不奇怪。
“厥后啊...”吴林生继续说了下去，“有一个叫伽利略的学者，在一座高塔上同时扔下了铁球，终结了这个谬论。所以，艾希娜尔，有些时候我们不必去论辩孰对孰错，因为这些都是会推动我们向前走的工具，你要珍惜这个追寻答案的历程，他带给你的工具远远比答案自己珍贵的多。质疑权威的勇气，不懈学习的决心，最要害的是对真相的尊重。”
艾希娜尔没有说话，吴林生也就没有打扰她的思考，吴林生知道这个女人正在重构自己的学习方式。
等了许久之后，吴林生突然又问道：“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
“一斤铁？”艾希娜尔的语气几多有些不自信。
吴林生将一杯热茶放在艾希娜尔桌子上，弯起手指敲了敲艾希娜尔的后脑：“我说了都是一斤重了，蠢女人。”
艾希娜尔不平，指尖射出一小块冰块，精准命中吴林生的眉心：“你说谁蠢呢？”
之后艾希娜尔还要进行导师研究的协助，吴林生也就没有再问些让她困惑的问题，只是送着艾希娜尔下了电梯，两人急遽拥抱了一下，吴林生目送着他离开。
“吴林生先生？”一个年轻的声音叫住了他，吴林生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已往，是当初在盾风镇遇到的尤纳尔。
和其时老练的装束差异，尤纳尔身穿繁复的法师袍，看起来很像是那种祭祀的装束，每一条束带上都有烫金的符文，看上去就格外华美。
吴林生也认出了这个男孩，当初他在盾风镇的空间术数让人印象相当深刻，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还卸了芙兰一整条胳膊：“尤纳尔，很久不见。”
“您来这里干什么，有没有什么我可以资助的？另有适才的那位是你的学徒吗？”尤纳尔似乎对吴林生的到来十分接待，殷勤地想要提供资助。
“是啊，她也来赫迪尼斯学习了，我在七楼当图书治理员，顺便照顾一下他。”
尤纳尔愣了一下：“您这样的才气来做图书治理员是不是太屈才了，我可以去向一些导师申请一下，让你成为任教法师...或者级任主管？”
“你面子这么大的吗？”吴林生愣了一下，这可不像是一个学生会说出来的话。
“主要是吴先生的天赋，实在太让人眼馋了。”尤纳尔的话术比起曾经在盾风镇进步了不少，看得出来他姐姐没少训他。
“侥幸侥幸。”吴林生照旧要谦虚一下。
尤纳尔托住了下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艾希娜尔小姐...似乎在最近的一场培新课上我见过她。”
吴林生听到之后几多有了些好奇：“她的体现怎么样，实话实说，告诉我以后图书馆给你开个后门。”
尤纳尔也察觉到了吴林生的热情：“其时我在后面旁听，学习教学经验，艾希娜尔小姐的体现，很冷静...应该说是有些独立吧...她从不依靠他人的力量，虽然也能很好地完成课堂任务，但是照旧有些缺乏积极性。”
吴林生知道这是艾希娜尔骨子里那种自卑在作祟，她的身世并不像其他法师那么配景深厚，险些可以说是低微。
“等等，培新课这种基础课程你去干嘛？”
尤纳尔照旧袒露了孩子天性，挺起胸膛，露出一个铁制徽章，吴林生分辨了一下上面的字符：“赫迪尼斯实习教官”。
“我上次驰援盾风的实习很乐成，级任教官们都同意让我提前结业，但是我另有许多工具要学，好比四系魔法的使用我还不是很精通，所以我申请在赫迪尼斯任教，同时也继续深造学习，但是我实力还不够，所以只能在任基础班级的实习教官。”
“实习生啊。”吴林生想起来以前班主任带过的那些实习生，不用赶教学任务，授课也生动，让吴林生很有好感。
“就是这样，如果知道艾希娜尔小姐也在这里学习的话，或许也可以让他和我一起申请同期实习教官。”
“不了不了，她的实力比你糟糕多了。”吴林生想象不出来艾希娜尔成为教官会是什么样子，虽然他现在也有一个名义上的徒弟，但是让艾希娜尔上去讲吴林生那一套变化魔法的知识，吴林生照旧没有几多底气。
什么进步和思考的工具忽悠忽悠艾希娜尔就算了，究竟自己就在旁边可以随时修正，要是在赫迪尼斯内部掀起一场争论潮，吴林生自己都不敢露头。
但是吴林生还想到了一件事：“诶，尤纳尔，既然你是实习教官，那么以后能不能托付你多多关注一下艾希娜尔的事情，恰好她也是培新班的成员，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多多照顾她一下。”
尤纳尔的话术顷刻间荡然无存，他很自来熟地冲着吴林生眨了眨眼睛：“学徒和师生，嗯哼？”
吴林生挠了挠后脑：“就是这样...所以托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