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位面9

　　—藏奇居—

　　在亭中自己跟自己下棋的青衿指尖拈着棋子默默发呆，突然伸手打乱了摆好的棋盘。

　　【宿主？】

　　“予有事与你商量。”

　　【什么事？】

　　青衿饮下一旁的水仙茸勾(茶名)，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照耀下投在眼底一片阴影，心绪依旧平稳的让系统查不出来情绪。

　　“予想带一小我私家执行任务。”

　　带小我私家？什么人？怎么一起？

　　面对系统满脑袋问号(不要盘算哪来的脑袋)，青衿从椅子上起来，一身蓝白长袍在微风中连波涛都没有形成。

　　天道系统看着青衿伸手，在虚空中轻轻一划，属于这个时空的防护就像纸一样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股时空之外的气息在裂口处透过来，青衿迈步进入，登时千奇百怪的景象萦绕四周。

　　【宿主，这是天宙吗？为何来这里？】

　　天道系统有些受惊的看着四周众多星海，对青衿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果真是老怪物，轻松就可以撕开位面的防御，进入天宙之间。

　　青衿没有盘算它的形容词，循着一点感应往前走，待停下的时候四周景象再次改变，众多星空如同画布配景一般深邃。

　　天道系统扫描了一下四周，意外发现一个微弱的生命体。正准备靠近探知，就见宿主一样凑近了那个存在。

　　待距离靠近，天道系统看清楚了那人的样貌，一身繁复的长袍衬的她面容格外清丽，不知在天宙待了多久，现在已经濒临昏厥。

　　【宿主，应该是她原本生活的世界有某种力量造成了时空庞杂，她被波及掉入天宙之间。】

　　正说着，天道系统被那人手里的工具吸引了注意：【咦，那个似乎是守护神的神识凝成的晶体。她身上没有神的气息，怎么会有这种工具？】

　　一个世界要么有天道运转，要么有守护神呵护。两者可以兼得。前者组成世界正常的运转，后者掩护世界不会被外来入侵者夺取。

　　青衿银白色的眸子望了一眼，跟它解释：

　　“她在的那个世界的守护神，被其他世界来的叛神者构陷重伤昏厥。她是供奉守护神的巫女，为了让守护神苏醒寻找守护神失落的意识，意外陷在了这天宙之间无法回去。”

　　“适才，她求能有一个存在将守护神的意识物归原主。”

　　天道系统【啊】了一声，一时间不知该惊讶青衿居然能接收请愿照旧惊讶青衿居然愿意脱手资助。下意识询问：【一个世界没有守护神呵护很可能毁掉。究竟谁要害自己的守护神？】

　　不知道它的话哪里触到了青衿的逆鳞，青衿冷哼一声，声音带着浅淡的讥笑和厌恶：“带头的是其他世界来的人，可帮凶里面大多数是愚昧无知的自己人。”

　　天道系统智慧的没有追问，虽然好奇她为什么那么清楚这件事情，但现在更好奇的是她接下来的做法：【宿主来这是要资助这小我私家送回守护神神识？】

　　青衿颔首，将她的意思转到达那人的意识里，转化成了那人能理解的语言：“你适才许下的愿，予听到了，也可以实现。”

　　不知在天宙之间飘荡了多久的西陵霁睁开眼，却不见四周有人影：“是谁？你真正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四周星系汇聚扩散，适才那个意识再次在她脑中开口：“予不需要欺骗你。不外愿望不能无由许下，若要愿望成真，许愿者必须支付价钱。”

　　西陵霁感受到她众多如同星海的能力，握紧了手中由神的意识凝成的晶石，绝不犹豫的允许：“任何价钱我都愿意接受。”

　　青衿站在星系之外，银白色的眸子有几缕青色的光闪过，天道系统隐约听见几声雷鸣，心中纳闷宇宙间怎么会有雷声。

　　“若直接将神识给守护神爻帝，便不算他自己渡过劫难。予让他的神识辗转百年再回归，在此期间予保证这个世界不会崩塌。”

　　青衿眸光平淡的看着松口气的西陵霁，提出自己条件：“作为资助的条件，你需要与予缔约，用自身的存在做为交流。”

　　“用自身存在交流…那我会怎样？”

　　青衿眸中浮现的青色更多，天道系统看着紊乱的法式，已经听不清青衿带着回音的声音：“抹除在你那个世界的已往、现在以及未来。便可与予换取神识回归”

　　西陵霁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没有犹豫就颔首允许：“我西陵霁愿以自身存在为价钱，与你缔约，换取爻帝苏醒。”

　　契定刹那，西陵霁化为点点星光落到了青衿指尖，青衿没有多艰辛的找到西陵霁的世界，将神识投放到了深海里。

　　天道系统恢复了正常运转：【宿主我头好晕】

　　“你没有头，不会晕。”

　　【…天道给我安装了和人体相似的功效，我能感受眩晕。而且宿主你适才听见雷声了吗？】

　　“没有。”青衿拢起手心往回走，重新步回庭院，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以后会跟在予身边，不用跟天道递交申请。”

　　【可是与天道约定清除偷渡者的是你，前往任务世界的通道只有你可以通过。要如何带着她一同前往？】

　　青衿悠闲的迈步回到亭子，拈起棋子收拾残局：“予与她缔约，她便会跟在予身边。”

　　【说起来宿主怎会接收请愿？】

　　“很惊讶吗？”青衿踏步返回房间，路上命下人收拾一件厢房出来：“你之前不是说天道和予是同时期的产物吗，那天道没有跟你说予的身份？”

　　【没。】天道若和它提了，它就不会莽的和她绑定了。

　　“予与天道，降生在混沌之前，都是众多星系组成的存在，无形无体。天道自有意识开始，遵循直觉开始制定世间的‘因果轮回’代表绝对的公正。它所处的无数有生命体的星球，也依循它在冥冥之中的指示逐渐繁荣。”

　　【天道只和我举了例子，说您和它好比一种药里面的两种身分，你们各自有各自的能力，不相通却能互不打扰。】

　　“嗯。”青衿颔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神平淡：“因为打扰了之后，药效就要相克了。”

　　似乎想到了欠好的回忆，青衿停顿了一下岔开话题：“天宙间虽然有天道制定因果，但是有一种生死无法归于杀戮。”

　　【我听天道说过，强大存在遇见弱小存在所造成的扑灭，如同人类无意间踩死的昆虫。这种是天宙间的规则，不需要在轮回中肩负结果。】

　　青衿头一次轻笑着颔首，认同它的话：“没错，看待生命中，唯有‘虐杀’这种要肩负严重的处罚。”

　　如同人体实验，制造病毒……

　　【宿主，你跟我说这种干嘛？我们不是在讨论你为何会接收天宙的请愿吗？】

　　系统总觉得有些凉飕飕的感受，似乎青衿要向它打开一个冰窖，它一旦知道很可能就再也挣脱不了寒意了。险些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接收请愿要看是给谁的，给天道，给神仙的这种予收不到。”

　　【那西陵霁是怎么请愿的？】

　　“自然是求了任何一个存在都好，只要能帮她告竣愿望。”

　　青衿轻轻吐出一口气，倚在了床头上，系统感知她身上萦绕着一股不详的气息，下意识想扫描一遍。

　　“多余的行动省下。”

　　【宿主…】

　　话未落，敲门声响起，侍女在门外说了书听白送来的口信，又说皇宫的那位约她有空请教。

　　青衿垂着眼帘，没有应声，系统马上有种宿主太独立它毫无用武之处的无力感，于是刷新着商店，将所有带着治疗性的药物都买了下来。

　　“多余。”

　　青衿将昏厥的西陵霁安置在靠近自己的屋子里，取出系统买的药喂了下去。

　　【宿主不试试吗？虽然不知在你身旁萦绕的是什么，不外喝些药也没坏处。】

　　“喝与不喝，结果总不会更坏。没有意义的事情不需要做。”青衿银色的眸子注视着窗外，更像落在远方。

　　“准备好离开吧。”

　　—皇宫—

　　柳侑正在批阅奏折，刚刚放下手里的这本，便有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凑了过来。

　　柳侑看了他一眼，略一颔首，于是那人将柏元风偷跑到尚书府，现在被书听白收留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出来。

　　“那人的智慧，真让我惊讶。”柳侑轻蹙眉，威严不行进犯：“是所谓的偷渡者都特别愚蠢，照旧只有他这一个偷渡者这么愚蠢？”

　　“陛下，接下来如何做？”

　　“待书家将人送进宫，然后去请国师来便可。”

　　“国师大人…请恕属下失礼，国师位高权重，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国师，陛下要千万小心。”

　　“你的担忧朕都知道，国师只会存在一段时间，待柏将军的癔症解除，国师也会请官离开。”

　　“是属下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