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和心月划分后,回抵家刚坐下用晚饭,弯月才从大门进来。
“小姐,我按你的付托送银子给那位婆婆,可是婆婆不愿接。”弯月原封不动的递还荷包。
看到集市上的那一幕,杨曼就想起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以及这一路走来受的苦,没有倚杖,任由权贵欺凌。
就算是厥后兄长高中探花、入朝为仕,傍上泽王府的大树,也仍然逃不外皇权戏弄,入了狱,又折损了身子无法妊娠。
这一劫又一劫的,让她明白,人在绝境的时候,是何等希望能够有人拉一把,使自己得以爬出泥泞。
她虽然没有,可是她现在有可以资助别人的能力。
如今她摆的摊子,正是有县长的靠山,流氓恶霸、官差流卒才不敢上前放肆。
于是便让弯月给祖孙两送银子。
看到银子被退了回来,杨曼没好气道:“明送不行就暗给。你这猪脑子,居然给我拿回来。”
主子生气下人怎么都得抖两抖。可弯月偏偏不怕自家小姐。
“欠好给,那位婆婆,有点身手在身上。”
杨曼抬头道:“你怎么知道?”
“奴婢跟婆婆握手,想用柔劲塞给她,可婆婆反挡了回来,内劲浑朴,一时将奴婢的手都震得微微发麻。”
“她家里另有谁?”
“没此外人了,听邻居说,祖孙两之前都住在山上,自山上的屋子被一场暴雨淹了之后才下山到镇里谋生,今年刚来的,两人一直相依为命。”弯月答道。
“那两人生活应当相当拮据,为什么不收下呢。看那男孩瘦小赢弱,收着给孙子买点吃食也好啊。”杨曼不解,一边吃一边道。
刘氏还没回来,说是留在姨妈家用饭。
此时她一小我私家吃,四荤一素,突然就觉得有点浪费。
“也许婆婆觉得无功不受禄?”弯月随口一道,究竟习武之人几多都有点傲骨。
“对那些恶霸低声下气,对想帮她忙的倒用武拒?还无功不受禄呢?她们没错也被欺。这都是哪个门派的歪理?”杨曼皱眉,撒气道。
“这也没错呀小姐,恶霸惹不外,善人拒得起。”弯月机敏道。
“算了算了,那孩子上私塾没?”杨曼问。
“这奴婢没探询,不外应该是没上的。否则怎么跟祖母上街卖豆腐呢。”
“你坐下。”杨曼看向弯月,见人坐下了,便继续说:“明天你去找婆婆,跟她说,你家小姐今生无法生育,见到男孩觉得颇得眼缘,愿意资助他念书,以慰藉无后之苦,望婆婆万勿拒绝,此虽善意却也有我的一点私心,若孩子懂事上进,即是为我积福。”
弯月两眼发愣,听这话像是把妊娠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相干的孩子身上:“小姐,你这是何苦?小姐人美心善,原来就福运满满,现在还年轻,以后定有时机怀孩子的。”
杨曼浅笑,笑意未达眼底,满不在意,却又有一丝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苦涩:“我知道,你下去吧,明天必须把银子送出去,否则我就送你出去。”
说完怒瞪了弯月一眼。
弯月却是又怜惜了小姐几分,想道:“若那小子是个不上进的怎好?以后万不行让小姐知道实情,优劣都得往好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