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昼都把时间拿来睡觉了,到了晚上反倒是睡不着。
然后李纵便只好搬了桌案到窗户前,看着夜晚窗户外的月色。
顺便,再把放头发的架子也带上。
“良人你为何还不睡觉。”
苏莺儿说着,也是从床榻上跟了下来,在李纵的旁边很自然地找个了位置坐下。
李纵仰望着天空,“今天是十五,月亮特别圆。”
苏莺儿伸长脖子看了看,简直很圆。
月亮高高地挂在半空,像一只白色的圆盘,而散发出来的光,也颇有几分感人。
“如此悦目的夜景,怎么能拿来睡觉。”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也是在想,难怪昔人能写出那么多好的诗句。
因为他们是真的看到了!
像什么疑是银河落九天,你现在去,就只有个小瀑布。
不外不得不认可,写诗这种工具,照旧要看天赋的。
有天赋的人,华美的诗句自是脱口而出。
好比说: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而李纵最多只能想到,月亮倒影在水里。
这就完全失去了那种意境了。
“是悦目。”
苏莺儿也是不自觉地偎依着他。
李纵发现莺儿还挺粘人的,不外究竟他恰好比莺儿大四岁,那个叫什么来着,女大三抱金砖,女小四,好脾气。
是说,你比她年长,经历、阅历都比她富厚,她事事都市听你的部署。
“这么好的景色,不写首诗也太可惜了。”
“那良人你写啊。”
苏莺儿也是十分期待隧道。
李纵便皱起了脸,“可是我不会写,而且写出来欠好听。”
苏莺儿便似乎发现了盲点。
“良人似乎很在意诗词的韵律。”
“那否则呢,如果写得不能十分上口,那是绝对入不了你良人我的眼。”
“那莺儿写的以前许多的诗,可能都入不了良人你的眼,也不敢再自称才女了。”
“咳!那纷歧样,如果是莺儿写的,那我的尺度就可以稍稍地降低一点点。”
“永夜不欲睡,空堂闭复开。喜君如满月……喜君如满月,”
“妙!”
“我都还没有说完呢。房空帷帐轻。”
“这句我懂!意思就是你太喜欢我了,从床上跑下来了。只不外……”
李纵随即也是道:“莺儿你就真的这么喜欢我吗?”
“我的意思是……”
“我们似乎也才在一起不到两旬,也就是二十天。”
然后……
李纵的眼睛也是看了看她。
这一看,倒是让苏莺儿明白自己挨的太近了。
“良人你不喜欢吗?”莺儿此时也是问道。
“我虽然喜欢。”
想想也是,莺儿不挨着他,难道还能挨着别人。
“只是莺儿你这样,让我觉得很没有挑战性。”
“像新婚那样,带着点倔强,那多好。”
然后这便让苏莺儿不由得追念起新婚当晚。
其时她良人真的就是虎豹虎豹。
舔着她,就跟舔着一块肉一样。
其时的她,都闭着眼,计划死就死了。
自己选的,含着泪都要把当日的礼行完。
倒是不成想,痛虽然是痛。
可痛完了以后,第二天,他却能慰藉自己。
而且……
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犷悍。
与其说她良人是习武的,不如说,他照旧更像隐士一些。
做起事来,慢悠悠的,很有文人雅士的风范。
虽然,只是有而已。
从各方面来说,他仍然照旧那个流里流气,容易举止轻浮,品行不端的人。虽然,他知识渊博,或者说,有一点知识,却也是不假。
“良人你别说了。你一说,就让莺儿又……”
“又怎么了?”
“又想起那天的事。”
“是不是很畏惧?”
“就感受良人很像坏人。一句话都没说就……”
“否则呢,难道那天我还要跟莺儿你谈情吗?为夫觉得,这样反而有可能越谈越尴尬,那倒不如不谈。事情都已经做了,就不能改变了。到时候,你就是忏悔也没有用。”
“那么……良人你喜不喜欢莺儿?”
李纵便不得不道:“要不,接下来我用行动体现?”
一把将苏莺儿拖入自己的怀里,紧接着便要亲上去。
苏莺儿自是拼命反抗。
也就是李纵跟她闹着玩,否则早就亲上了。
玩闹事后……
李纵也是道:“我也要自己写一首诗。”
“那良人你写。”
苏莺儿躺倒在他腿上,已经衣衫凌乱。
然后李纵便望着天上的圆月道:“天上月亮圆又圆,地上人儿空难眠,要问为何空难眠,莺儿调舌在眼前。”
苏莺儿便道:“明白不是这样。是良人你睡不着,莺儿才过来的。良人你怎么能赖莺儿呢。”
李纵却道:“没错,因为莺儿你现在在眼前,我越发睡不着了。”
苏莺儿:“不能用莺儿调舌。”
李纵:“那香香莺儿在眼前。”
苏莺儿:“也欠好。”
李纵:“那身娇体柔易推倒的莺儿在眼前。”
苏莺儿:“你这样就不是诗了。”
李纵:“那你说怎么办吧!”
苏莺儿:“再改改。”
李纵:“要问为何空难眠……”
苏莺儿:“这句也一起改了。不能用重复的。”
李纵:“你照旧杀了我吧。”不外虽说李纵是这么说的,但是后面,他照旧很认真地又换了两句,横竖,看看身边都有什么工具,剩什么就补什么上去。
但似乎都不能令苏莺儿满意。
最后,李纵也就只好放大招了。
吟道:
“天上月亮圆又圆,地上人儿空难眠。
明朝又有明朝事,为卿聊赋今夜诗。”
卿,伉俪之间的爱称。
唔,虽说第三句和第四句意思联系得不是很紧密,甚至第四句完全跟前三句是脱节的,所以也完全没有解释为什么空难眠,但是,若是不考虑内容,因果关系,业舯坫是工致了。
所以说……
良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空难眠?
借着月光,看着良人的脸,苏莺儿脸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