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绿头鸭哪里能追得上他，他完全是在逗它玩儿。不多时他似乎没了兴趣，此时正好绿鸭击水弹起，于空中像个肉球翻转咬来，陈抟扣中指一弹，一道金光射在那鸭的绿头上，陪同着嘎的一声，绿鸭被击晕从空而落，他一个闪身抓住了它的脖子，就这样提溜着背手在身后。陈抟满面东风，环视四周湖面，“莫说，此地无人还好，有人居住后这样的一片阔湖没有鱼食实在太可惜了。”
听闻此话，李秋芸马上才了然原来此泸沽湖是无渔的，他问道：“老师，此湖无渔，是否因为念力的存在？”
肥硕的鸭子毫无生气，仍然被陈抟提着脖子在后手中，“近些年还好，不像曾经。那时即是如你一般的极境巅峰强者也不敢言说一头扎进这湖中去，那念力之息能要人命。堪堪鱼类，怎能存活？”
李秋芸质疑道：“极境力量也扛不住？”
陈抟颔首道：“顶多一柱香，便达极限。秋芸你要知道，当年我们在这皓月湖修行之时，都只是坐在湖边而已，哪敢来此湖中央，更况且入水呢？哪里像今天，连只鸭子都能在这湖上凫水了。”
李秋芸不信道：“莫不是秋芸不信老师，如若是我，至少能抗灭这念力。”
“你？”
陈抟突然眯着一只眼睛审察着眼前这个知根底深浅的学生，不由发笑道：“莫不是作为老师的我瞧不起你李秋芸，而是你基础从未见过真正的念力，又怎能理解获得它的能量？”
李秋芸单手握住腰间刀鞘，淡然道：“真假与否，试试便知。”
不信邪？陈抟斜眼看着他反问道：“认真要试？”
此时秦飏作声道：“先生，我也想试试。”
陈抟挪眼考量一眼秦飏，后又看着程儒森问道：“你也想试试？”
程儒森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道：“既然州主和小飏都要试，那小子也试试吧。”
“不见棺材不落泪呐。”
四人并立，陈抟一言事后，二指挥向前，金光从指间掠出，至前方数丈前的空中盘旋而散，散出千条金芒丝线于空巍然屹立，形成了一个金光方阵。
陈抟收手，念力方阵依旧，“此为千缕念力，程儒森，秦飏，你俩谁先来。”
程儒森早已跃跃欲试，此时自告奋勇，二话不说蹬剑而起，于湖面空中若羚羊飞崖，金光着身，照亮了中央半边湖，径直冲进了念力方阵中，两者为金，甚是迷眼。
尔后程儒森胸前交织双臂一撑一振，竟震散了数缕金芒念力，陈抟见状再挥二指，念力再次充满方阵，方阵更盛且更大，很明显，陈抟加重了念力之缕，此时为五千缕念力。
程儒森马上感受到了陈抟口中的念力势能，压迫感，身体被灼烧之感，一同涌来。
他再行适才一式，这一次，身周的数缕念力只不外被略微撑弯，瞬间弹直仍然耸立。
程儒森不得不行更强之式，这是一招气海驱散，两气相撞，程儒森之气貌似在蚕食着念力，终于把方阵咬出了一个小洞。
程儒森马上若脱笼之鹄，一跃钻出。
一刹那的反身全身散发寒息，一手在以肉眼不行见之速凝结着冰，最终从空至下的三尺冰拳击方阵，轰隆陪同咔嚓一声，冰拳碎裂，方阵被凿出了一个大洞，散去数百缕念力。
陈抟再挥指，万缕念力若雄师压阵袭来。
程儒森侧跃而避，腾空站立，一手并二指各方位点五下，五行之息转瞬而逝，紧接着他以指下劈，五行现世，凝结成差异样的五色方阵，至下的阵墙为空，似要径下罩住那金色的方阵。
哐！
金色方阵被五行方阵笼罩！
只不外在一瞬间，念力若细小游鱼从五行方阵钻出，哪里困的住？
眼看程儒森就要落入金色方阵的天罗地网，陈抟却悄然而笑的压指，念力多数游荡至后，少数接住了程儒森，他一时站稳，被念力拖动身子徐徐挪移至几人身前。
程儒森惨然一笑，自从遇到这陈先生，若是加上这一次，他人生的第三败泛起了，以往的不败，今天的遇之必败，若非他的道心坚定，莫不是早就被陈抟坏了。
陈抟发问道：“如何？”
程儒森无比淡然，神气道：“说实话陈先生，小子另有最强招式没使出来呢！”
陈抟马上哭笑不得，“你算逑了吧。就你那破法相，照旧别拿出来卖弄了。”
程儒森一笑置之，傲然不语，心里却不信邪，那只不外是自己大意了罢。
陈抟眼及金光方阵解释道：“这只不外是万缕念力，离曾经充斥皓月湖每一处的十万念力还相差甚远。”
李秋芸时刻视察着，只字不言。
陈抟侧身看着秦飏问道：“秦飏，你怎么说？”
秦飏平淡道：“实验后再说吧，先生。”
“好。”
陈抟给出条件，“你就先试试这万数念力阵，倘若能破，我再加一万，倘若仍能破两万数，那我便算你胜。”
秦飏默然颔首。
陈抟笑道：“去吧。”
不再拖拉，语毕人已起，剑划水浪随后而至，从空向下的横劈、竖斩、斜拉三道剑气，汹涌显威，三声轰鸣，剑气寒花炸灭千数缕念力，尔后若人剑疏散式，剑下人后从空杀穿了念力方阵，再灭千缕；剑与人于湖面半尺盘旋至上杀穿，再灭千缕。
说时迟，那时快。
险些无二致的一指甩臂而挥，念力再次从陈抟二指中掠进方阵，骤然变大，势能更盛。
肉身可感知，念力的数量并非是此方阵的焦点，而是势能，每一缕念力都在加剧着方阵的威压势能。
秦飏感受获得，身体穿过方阵之时的灼烧感，好比曾经在那黑蟒林的老蛇神通黑雾里。
两者相似，却又相差甚远，黑雾不外蚀人心身，而念力方阵，最可怕的是那股势能，像是在压迫他的心灵，让他掷剑停手不动，受此苦难。
而这再加万数念力的方阵，难以想象于阵中，秦飏在阵外都能感受到它的压迫，更况且前者。
秦飏不得不持剑退却，离它三丈之远，剑从手脱落而起，他并二指御剑为攻，一剑剑的击散方阵数缕念力，剑起剑落指不停。
最终剑于空化无数剑影斩下为一剑，剑身淹没在方阵中，剑斩方阵一道口子向下划扯，却在方阵的半中间再无法至下。
此时，剑竟不受掌控！
剑被方阵吞噬，秦飏尽力控制却无能为力，剑，收不回来！
而剑所受到的势能压迫徐徐通报在了他的心身之上，二指再无法并拢，身体似乎静止，手指有蠕动之意。
真正的念力，势能亦制动！
陈抟撑掌，方阵向后动一尺，清河剑显现，重新回到了站在湖面上的主人脚下。
秦飏颠簸一下，差些没站稳。
陈抟收手，笑道：“感受如何？”
“有劲使不出。”
秦飏苦笑，说出了最真实的体会。
陈抟颔首道：“就该是这个感受。”
鸭子从未离手，仍然昏厥着，至始至终陈抟一直以右手为指，此时他比出了一个二说道：“二成，这只不外是当年皓月湖念力的两成威力。”
秦飏深有体会，纵然满身解数，最多支撑得住二万五千数已是极限。
陈抟看李秋芸道：“秋芸，到你了。”
李秋芸一手置横腰后的刀柄上，一手撑掌为五数。
陈抟了然，冁然而笑，二指挥甩出磅礴雄厚的念力。若说先前两万数的方阵或许长宽各两丈，那此时的念力方阵约莫是五丈长宽高。
阵大，势能更威。
噌的一声！
李秋芸从容拔刀，于湖面踱步前行。
只见他手持刀径直走进了方阵之中，他的后手刀在阵中斩挑、横撩、竖劈，刀刀尽意，每一刀都像是带着疾风之行，一刀一掠，方阵从里尽显痕迹，一条条风口子从里至外，清晰无比。
念力结阵被他劈得七零八碎。
念力势能与之抗衡李秋芸的疾风威压。
不占上风。
秦飏目不转睛盯着那阵中人，看那一刀刀的行势，竟情不自禁的作声道：“好强！”
陈抟笑道：“极境强者，和三五境的修行者，有很大区别，两者之间的差距不亚于人间和仙人的距离。李秋芸，完全算得上人间极境中的数一数二。”
秦飏看得怔怔入迷，哪里听得见陈抟说的话。陈抟绝不在意，一时望向念力方阵中刀不停意不止的男人喊道：“秋芸！真正的皓月湖势能来了！”
再次甩指，金色气流盘旋。
咣！
十丈方阵展开！
势能前所未有，那道攻击之波竟把剑上的秦飏、脚踏念力的程儒森瞬间震倒入湖中！
然而方阵中的李秋芸面对突如其来的这股无与伦比的势能压迫，竟一时间制动行缓无比，亦有无法转动之意，刀挥之缓慢，犹如蜗牛爬行！
先前的念力灼体感，在此时酿成了无数念力鞭子在抽打身躯的每一个部位，每一鞭是一道火痕，万道鞭及身，躯体若要炸。
李秋芸停止挥刀，刀至下双手握柄，降低怒吼不止！忽如其来的一道风，从刀从身溢散而聚，凛冽之风，肃杀之意。
风息不停溢，聚集为龙卷。
肉眼可视，风之气流从方阵的每一个漏洞中溢出，像是青色气流，亦若风。
李秋芸再次怒吼一声，单手持刀奋力横斩！
风咆哮，龙卷骤然。
席卷半片湖。
他击穿了念墙，击出了一条生路！
念力方阵依然在，不见初始提刀人。
因为现在的李秋芸，真不像人，哪里还看得出是那个一身衣冠楚楚长发飘飘的挎刀人？
陈抟收势挪阵上空，照亮半边湖。
显露出那个撑刀伏湖面之上单膝跪着的男人，发髻已断，发丝乱若疯魔，上半身衣物已不见，光膀至黑，尽是火焰焚烧之迹。
被龙卷势能震掉入湖的秦飏和程儒森爬上剑见到这一幕，触目惊心。
陈抟玩味一笑：“秋芸，试试就逝世？！”
李秋芸直接趴在了湖面上，装死。前些时候的豪言壮志，现在的他，恨不得这湖面上有个缝，好让他钻进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