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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满庭

本宫的岁考

君满庭 向上喵 3015 2020-12-09 23:55:39

  时间一晃就已往了,想到明天就是岁考了,赵希珞难以入眠。

  她能感受到原主迫切的想考好,不在皇族史册上留下与众差异的一笔,可她真的没底。

  当心里揣着事的时候,是很难入眠的,赵希珞再一次翻了个身。

  赵晔耳朵较凡人灵敏,闭着眼睛数着屋里第九次翻身。

  此时,七皇女赵希棠也还没睡。她要确保明天的部署万无一失。

  “堇色太傅贵寓传来消息说,堇色太傅今天上吐下泻一天,下床都十分困难,应该是无法监考了。”

  赵希棠剪着灯芯,脸色狠辣:“应该?”

  女婢一把跪在地上,“若堇色太傅明日执意出门,奴必不会让他宁静抵达天禄阁。”

  赵希棠眯起眼睛,闲闲的放下手中的剪子,“若是办砸了,你知道结果。”她眼神颇有讥笑,“没了软弱无能堇色监考,看谁还能容忍赵希珞舞弊。”

  天禄阁是皇家学院,能来教书的夫子无一不是学富五车,学富五车的学士。

  可再才气横溢的学士,不外是天子朝臣,每次岁考时难免差池九皇女考场的特别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希棠烦透了,明明都是天家贵女,她这么努力,岂论是以前的学业,照旧现在的职务,她废寝忘食,亲力亲为。可照旧比不上赵希珞一句撒娇。

  赵希珞拥有的太多了,多得都让人看不下去了呢。

  赵希珞并没有睡好,不知躺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以至于梅影声音自屏风外响起时候,赵希珞还黑甜梦乡里。

  她急遽整装出发,入天禄阁时碰上期待许久的赵希棠。

  赵希棠状似碰巧路过,她手捧着暖炉,脸埋在狐裘里,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真巧呀!九妹妹!”

  这人也是真够闲的。

  “不巧,我另有事,”赵希珞错身就要往前走,可赵希棠专门候着她,等了这么久,还吹了不少冷风,好戏还没看够呢,怎么会如此轻易让她走了。

  赵希棠伸出一只手拦住她的去路,做出一副眷注备至的样子,“呀,皇妹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呀,看这眼底青的我都心疼了。”

  赵希珞不耐烦与她虚与委蛇,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看够了没?看够我走了?”

  “怎么可能看的够,九妹妹难得这么狼狈,必须要好好欣赏。”赵希珞这种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更让她气恼、“考试时千万别紧张,做不出题也不要气馁,横竖你不都是一直这么过来的嘛?”

  “赵希棠,我在差劲母皇从未放弃我,而你?岂论做的再多,母皇可也不见。”赵希珞歪着头面无心情的直视赵希棠的眼睛,说完冷笑着挥开她的手,从她的肩上撞已往。

  到考场时,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喧闹的攀谈声在赵希珞进来后,戛然而止。

  反差之大,太过明显。

  众人还记得最后晤面时,九皇女没忍住的眼泪,真是恨不得瞎了盲了。

  怎么就见到这祖宗的狼狈样了呢,不知道这位祖宗会不会秋后算账。

  赵希珞看向空余的几张桌子,没一会儿,就在在正中间找到贴了自己名字的座位。

  这位子前后左右都坐着人,案桌之间留有一条宽能过两人的过道,坐在椅子上,要是想看别人的卷子,怕是要把脖子拧断。

  她取出笔墨,规则的坐着,期待答题。

  这一切正常的让众人觉得可太不正常啦。

  谁做这些都有寻常,独独落在赵希珞身上就惊悚了。

  学子一:奇怪?九皇女今天竟然不来找我给她递纸条?

  学子二:嗯?九皇女竟然自己磨墨?她不是一般都拿别人研磨好的用吗?

  学子三:她自己磨墨就算了,竟然没沾的一手墨?

  ……

  随处都透露着诡异。

  众人的思索被屋外鼎钟声打断,一白袍太傅一手拿着试卷走进来。

  平静的考场,马上发出私语声,

  “怎么是岚夫子?”

  “不都是堇色夫子监考的嘛?”

  “这……”

  不少人偷偷拿眼瞄向中间,赵希珞置若罔闻。

  白袍太傅年纪不小,笑起来脸上不少褶皱,说的话却掷地有声:“考场规则诸位都明白,一旦发现作弊,取消考试资格,逐出天禄阁。”

  众人站起来作揖,“是,岚夫子。”坐下时好事者也收了好奇心,正襟危坐。

  卷子有专门的侍书的宫婢一位位沿发下来。赵希珞拿到试卷先全部扫了一遍,确定没有缺漏才开始答题。

  别看她拿起笔挥毫起来有模有样,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到底是焕乎其有文章照旧焕乎有文章?

  谷唯修照旧谷惟修?

  “……”

  功底不扎实就容易这样,背的好好写,写下来却一堆毛病,幸亏青岗水患这道题押对了,给了她点慰藉。

  赵希珞一一写上自己的看法,在抚慰灾民上偏重点写了选官,必须以民为本,民贵君轻。

  二,青岗为何年年水患,百年前青岗乃鱼米之乡,虽河网密布,但有天下粮仓的美誉,知道何以至此,才气从基础上解决问题

  三则青岗水寇招安为主,黎民但凡有生路,绝不至于刀口舔血。

  赵希珞甩甩手臂,平日疏于练字的结果就是写没几多字手就开始酸了,她沾沾墨水继续往下写。

  考场平静的只有考生翻阅的卷子声。

  尽管赵希珞是用了十二分的专注,打起二十分的精神照旧空了许多几何题,策论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字,但能得分的地方也仅此于此了。

  要是谁学习个十天半个月便能拿个好结果,天下念书人都不用活了。

  赵希珞伤心的发现,满打满算,自己也得不了几多分,这试题都是博学多闻,并不是你今年学了些什么,赵希珞的积累属实太过浅薄了。

  她情不自禁的张望起来,前面坐的是林芝芝,肯定是不会让她看的,左邻右舍……

  这念头不外一闪而过,很快就被赵希珞掐灭了。

  这个岚夫子虽然看起来笑容满面,平易近人,可每当她抬起头,岚夫子的视线就明显的落在她身上,显然对她特别看护。

  那闪烁的小眼睛,炯炯有神。明明白白的告诉赵希珞,别轻举妄动。

  淦!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赵希珞埋头继续咬笔杆,其实试卷上另有一道她可以得分的题目。

  ‘以梅为赋’赵希珞看着这四个字,摆明是要写诗,而且没划定韵脚。

  赵希珞挣扎万分,直到香快燃尽时,心一横,大笔一挥。

  “驿外断桥边,寥寂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贞丰帝拿着天禄阁送来试卷,惊喜异常,“这真是我皇儿写的诗?”

  “臣不敢蒙蔽圣听,臣自鼎钟响起直至岁考结束,从未有过一丝懈怠,九皇女虽平日顽皮,可每一个字简直是自己写出来的,就算臣老眼昏花,考场另有数位女史,耳清目明,陛下可传召,一一询问。”

  卖力监察考场的岚太傅跪地拱手,看到这首词时她的震动不亚于女帝。

  九皇女竟然能做出这般有风骨的佳作,若不是她亲自监考,她都要怀疑那位监察太傅的品性与堇色无异了。

  这诗意味深长,又朴素自然,没有丝毫雕琢的痕迹,而且短时间内挥毫作出,并不显的粗拙,精妙绝伦,足见其才气横溢。

  虽然明经答的不怎么样,但是策论看法新颖独到,细究起来并非不行取,里面还隐约含有革新之意,这在诸多学子仍旧老生常谈的策论中,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一时间,岚太傅也难以判断九皇女以前是不是在故意藏拙了。

  究竟是最后一年岁考,评的考级将载入皇家史册。九皇女再韬光养晦,也少不得拿出点真本事。

  陈女史见缝插针道:“先前听说殿下闭门谢客,专心赴考,认真不外几日便能做出如此惊才绝艳的诗句,龙章凤姿,不堕陛下当年之风。”

  陈女史在陛下身边伺候多年,对陛下细微心情,还算有点心得。

  要知道陛下嘴角的那一分弧度是天生端着的,如果勾起两分,那或许是讥笑也或许是谑笑,但三分弧度那就是真诚赞美了。此时贞丰帝的唇角勾起了七分弧度,已是龙颜大悦。

  “诗写的简直不错”,贞丰帝嘴角高悬着就没弯下来的趋势,嘴里还谦虚着。

  为人怙恃的最高荣誉,无非就是自己的孩子获得各人表彰与肯定,贞丰帝并不能例外。

  岚太傅自然不会扫陛下的兴致,文人重风骨,九皇女有如此心胸才情倒也不算溜须拍马:“虽然这卷子尚有不足,但瑕不掩瑜,臣窃以为可评个甲等。”

  “爱卿此话有理,就依爱卿所言。”贞丰帝手持答卷,喜形于色,“好一个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珞儿不负朕的厚望,陈女史!”

  “奴才在。”

  “拟旨,九皇女赵希珞勤学苦练,赐黄金百两,如意一对,以做嘉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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