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翼一震。
那是谁的眼珠？为什么会在杯子里？会不会跟这次任务有关系……这些问题电光火石的在脑海中闪过。
谭翼退到窗边。
这座老楼并没有安装防盗窗，只要谭翼愿意，他随时都能跳窗逃走。
一个女人已经从门口外爬上了堵门的大台桌，仰着头，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嗅着什么。
很明显，她们是依靠嗅觉捕捉猎物的气味。
突然，女人的头猛然一转，却不是朝向谭翼。
她的行动猛然变快，朝着那颗眼珠爬去。
然而，哪怕她的嗅觉再灵敏，也不行能嗅得出充满障碍物的地形。
女人两手撑空，从大台桌上掉了下来。
趁着这个空档，谭翼一个箭步冲上去，捡起地上的眼珠就跑。
既然看出了对方想要这颗眼珠，那就更不能放过。
先不说这颗眼珠是否和此次任务有关，单就只要获得它，谭翼就有了一种保障自身宁静的手段！
眼珠入手，软腻粘滑，让谭翼一阵恶心。身子回撤中，顺手扯下一张文件纸包住眼珠。
渴望的眼珠被夺走，女人先是一僵，随后便摇晃着身子向谭翼追去。
谭翼一个纵越，直接从窗口跳出。
女人伸脱手，向前方一捞，手上的布条随之甩动，蹭过谭翼的后颈，却终究照旧捞了个空。
落在地上，谭翼连忙抬头朝上看。此时窗口那里已经站了两个女人，她们正准备从爬出窗子。
好险，差点就被逮住了。
谭翼暗自庆幸。把羊角锤插回背包外口袋，绕过小楼，看向大门口，马上心中一惊！
制衣厂外面雾气愈浓，这倒没什么。
让他受惊的是，原本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屏障阻隔的雾气，居然已经渗透进了围墙内。
堆放在制衣厂大门边的那几张破旧沙发，现在已被薄薄的雾气笼罩。
谭翼屏住呼吸，快步向沙发堆走去。
他将两张沙发背靠背放好，接着用撬棍在沙发背上一捅，将两张沙发扎了个对穿。
做这些事的时候，谭翼始终注意着周围的消息。
果真，外面的雾气里又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又有怪物靠近制衣厂了……
将撬棍一头搭在肩上，谭翼把两张沙发挑起，再次朝着小楼小跑已往。
二楼上的三个女人，宛如狗皮膏药一般粘着谭翼。
她们从小楼后面绕出，拖着扭曲的法式，继续向谭翼追来。
谭翼没有再绕道，径直朝着靠大门的楼道口奔去。
路过楼道口，他把手中的撬棍略微倾斜一抖，一张沙发便掉在了地上。
继续奔向远离制衣厂大门的另一个楼道口，将剩下的沙发扔下后，快步冲上二楼。
三个女人紧随其后。
这次谭翼没有再检察任何一间房，而是从上楼开始，便一脚一个的，将所有的木门踹开，却并不进入其中。
最后，谭翼又来到了厂长办公室，举起撬棍插进资料柜的握把一别。资料柜的握把崩飞，柜门也略有变形，然而照旧锁得严实。
谭翼暗骂一声，退却一步，一个正蹬。
嗙！
柜门应声而开。
然而里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尸体存在，只是几沓文件夹。
谭翼身后，三个女人已经追来，其中一个已经爬上台桌，作势欲扑。
谭翼将撬棍横向握住，瞄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女人面门就是势鼎力大举猛的一捣！
撬棍一头正好捣在女人被针线缝合的嘴巴上。
女人的嘴整个的凹陷下去，嘴唇上的针线也崩断泰半。
撬棍抽回，女人嘴巴的位置，泛起一个黑洞洞的窟窿，谭翼隐约看到，有什么工具在里面蠕动。
不再纠缠，谭翼再度从窗口跃下。
一阵凄厉的女人叫声突然从厂长办公室里炸起！
谭翼一呆。
那些怪物原来也能发作声音的吗……难道是适才那个被我捅了嘴巴的女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把缝住她们眼睛的针线也弄断，她们就能用眼睛看了？
要不要抓一个过来试试？
这个疯狂的想法只是刚刚涌起，就被谭翼强行压制了下去。
且不说现在基础没有足够的时间与质料让自己部署陷阱。就算他真的逮住了一个，就凭适才那女人的嘶叫，恐怕也不是什么可以交流的工具。
雾气更大了。
小楼后面紧邻围墙，此时谭翼已然处于雾气之中。三米开外，就已经是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任何工具。
绕过小楼，谭翼看到，雾气已经蔓延到了喷水池。
这雾气蔓延的速度似乎加速了，如果不能赶在雾气彻底笼罩整个制衣厂之前完成任务，恐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手扯了几把枯草，一边走一边摸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既然你们是用嗅觉找我，那就废了你们的嗅觉！
将一把着火的干草塞进被他扔在楼道口的皮沙发下面，确认其被引燃后，谭翼跑向下一个楼道口。
要不是那三个女人追得太紧，之前在抗沙发的时候，他都想顺手把那几张沙发全部点着的。
现在却是有心没胆了，沙发堆那里，雾气早已浓得像牛奶一般。
鬼知道进入其中后，会不会突然从什么地方伸出一只缠满布条的手来。
一想到那些女人的怪力，谭翼就觉得头皮发麻，现在他的脚踝都还隐隐作痛。
将另一个楼道口的沙发也点燃后，谭翼觉得周围敞亮了许多。
敞亮？为什么我会觉得敞亮？难道适才很暗吗？
对于心中突然涌起的“敞亮”这个词汇，谭翼感应有些怪异，疑惑的仰头望天。
原本只剩朦胧轮廓的太阳，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甚至连天空也看不到了。
制衣厂上空，只剩下灰白色的雾气。
整个制衣厂，如今只剩这幢二层小楼，还处在灼烁当中。
收回目光，谭翼看向从小楼后面绕出来追自己的三个女人，她们在靠大门的楼道口不远处四下彷徨，伸着脑袋随处乱嗅。然而皮沙发燃烧带起的烟尘，却令她们的嗅觉不再灵敏。
看来果真有用。
不外，之前我搬沙发时，听到大门外又传来沙沙声，如果那声音也是某个怪物发出的，那么那个怪物现在是否也进入了制衣厂……
最后环视一圈周围，没有发现更多其他的怪物后，谭翼绕过燃烧的皮沙发，继续前往小楼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