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姝一个手刀劈已往,李嬷嬷闷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下。
紫陌揉了揉眼睛,结结巴巴道:“姑——女人,你怎么会功夫?”
从适才在小船上,她就感受到差池劲儿,女人的一招一式都是那么熟练,俨然是个练家子。
可她跟在女人身边多年,只见过女人骑马射箭,却没看到女人练过什么功夫。
少女面不改色道:“我在书上看到过。”
紫陌一想也对,女人从小就智慧,书上的工具一看就懂,一学就会。
适才要不是女人机智,她恐怕早就被这老妖婆害死了。
赶车的冯伯听到消息,连忙勒住缰绳逼停马车,扭头正悦目到冯姝一掌劈晕了李嬷嬷。
老头儿吓得六神无主,急遽跳下来,噗通一声朝冯姝跪下:“大女人,您饶了小的吧?我也不想害您的,都是李嬷嬷逼我的,我没有措施……”
冯姝撇了撇嘴。
她原来就没计划会杀冯伯,要是杀了他,就没人赶车了。
距离京城另有很远的路,总不能自己赶车吧。
不外,吓唬一下这老头儿照旧须要的。
“冯伯,你以为帮李嬷嬷害了我,你就能活命吗?”
冯伯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冯姝,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少女弯了弯唇:“李嬷嬷做这件事,肯定是我继母的意思,如果我猜得不错,在回到京城前,为了让你永远闭嘴,她们恐怕也会杀你灭口。”
冯伯身子一震。
大女人说的一点没错,李嬷嬷适才搪塞大女人都这么不留情面,更别说对他一个无足轻重的下人了。
只怪他适才糊涂,竟信了李嬷嬷的话,虽然现在府里掌家的是夫人,可大女人究竟是侯爷亲生的女儿,侯爷再不喜欢大女人,肯定也不希望别人侵犯大女人。
少女看着面色煞白的冯伯叹了口气:“冯伯,你一大把年纪了,照旧定安侯府的老人,难道都分不清善恶优劣吗?”
冯伯跪在酷寒的雪地里,朝冯姝连磕了个头:“大女人,适才都是小人一时糊涂,差点害了女人,女人您放心,回去后我一定会向侯爷请罪,给大女人一个公正。”
冯姝思索片刻,淡淡道:“放了你可以,不外,那就要看你的体现了。”
说完见冯伯还愣愣地跪在那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动手啊。”
冯伯愣了一下:“动手……干什么?”
难不成要他再给李嬷嬷补一刀?
这样一想,冯伯便从怀中太掏出一把朴刀,徐徐挪到了李嬷嬷身边,哆嗦着手举起刀……
“等下!”
冯伯紧张得都出汗了,闻言立刻手一哆嗦,朴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少女皱眉道:“谁让你杀人了?”
冯伯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那女人您叫我干什么?”
少女冷笑一声:“我这人一贯恩怨明白,老妖婆这么费尽心血地害我,我虽然不会饶过她,不外,我不想杀人,她适才是怎么对我的,你就怎么对她,听明白了吗?”
冯伯一听,立刻上前把李嬷嬷抱了起来,徐徐走向河滨。
“等一下!”少女又作声道。
冯伯停下脚步,转头疑惑看着冯絮:“女人,您还……有什么付托?”
冯姝朝紫陌抬了抬下巴:“李嬷嬷这一套衣裙不合适,去把我的衣服拿一套过来给她换上。”
紫陌立刻返回去,拿了一套颜色鲜亮的衣裙出来,手脚麻利地给李嬷嬷换上。
随后又拿来胭脂香粉,给李嬷嬷涂脂抹粉妆扮了一下,这才示意冯伯把她抱走。
冯伯抱着浓妆艳抹的李嬷嬷吃力走向河滨,两条腿吓得直打颤。
看到岸边正好泊着一条小船,他急遽加速脚步走了已往,把李嬷嬷放在了船舱中。
李嬷嬷刚刚只是昏已往了,出来被冷风一吹,立刻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条小船上,马上慌了:“冯伯,你想干什么?”
冯伯一声不吭,用绳子把她捆好,再用力一推,小船便晃悠悠地漂移了岸边。
李嬷嬷本能地挣扎起来,可她刚一动,小船就乱晃起来,吓得她赶忙一动不动趴在船舱里,死死地抓住船舷。
岸边的几道身影越来越远,李嬷嬷眼里露出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船终于漂到了一艘画舫旁,画舫上有一名守卫发现了,立刻叫来两个同伴,各人七手八脚地把李嬷嬷救了上去。
河中的气温本就很低,李嬷嬷在水中漂了半个时辰,早就冻得昏了已往。
一名小丫头敲开老鸨的门禀报道:“妈妈,河面上漂来一名女子,咱们把她捞上来了……”
老鸨心里一动,放下茶盏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小丫头带着老鸨来到甲板上,挤开众人走上前来,看了看昏厥不醒的李嬷嬷皱了皱眉。
密信上不是说,送来的女人姿色出众举世无双吗?怎么这么丑?
不外,既然收了人家的银子,就没有退回去的原理,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老鸨马上没了兴致,摆摆手道:“这女人年岁不小了,生得也丑,卖不出大价钱。”
守卫一听立刻道:“要不,我们还把她扔回河里去吧,横竖是捡的。”
李嬷嬷正好醒了过来,听到这话,马上吓得面如土色,哭着求饶:“别……别,千万别把我扔下河里,我给你们磕头了……”
老鸨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道:“而已,好歹也是一条命,就留下来把,这种货色虽然伺候不了有钱人,但可以伺候那些老弱病残,钱咱们少赚一点就是。”
李嬷嬷一听大惊失色:“不要,奴婢绝不卖身!”
老鸨沉下脸:“我们的人为了捞你,可是花费了不少力气,你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把这个银子给我挣回来。”
李嬷嬷求饶道:“妈妈,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一定会给你银子。”
老鸨冷笑道:“放你离开?你走了还会回来吗?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再烦琐,就把她扔回河里。”
李嬷嬷看了看几名凶神恶煞的打手,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
不远处的岸边。
冯伯看了一眼飘远的小舟,瑟瑟了一下。
大女人解决了李嬷嬷,下一个该轮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