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郎站在湖边,看着水中扑腾的少女,唇边露出一抹阴笑。
昨天这丫头侥幸逃过一劫,今天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要一直守在这里,亲眼看着她淹死。
少女在水中扑腾了两下,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他露出微笑。
曹三狼如同见到厉鬼。
这丫头怎么会凫水?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在世离开。
曹三郎稍一迟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三弟,你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断吼,吓得曹三郎一哆嗦,手中的石头噗通一下掉入水中。
他惊慌地转过身,就看到飞驰过来的两位堂兄。
紧接着又有女子的尖叫声响起:“快来人啊!三令郎把我们女人推到湖里了——”
小丫鬟的声音尖锐高亢,响彻云霄。
距离湖边最近的几间屋子立刻亮起了灯。
眼见躲不外,曹三郎爽性也一头扎进湖里。
曹大令郎人高马大,最先跑到湖边,顾不上喘息,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奋力朝冯姝落水的地方游已往。
曹二令郎是个旱鸭子,站在岸边急得直跺脚。
年老去救表女人了,三弟怎么办?
曹三令郎一着急,立刻放开喉咙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四周马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人朝湖边飞驰而来。
水中的冯姝见计划乐成,正准备游回岸边,就看到曹大令郎奋力向自己游了过来。
少女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
这么冷的天,跳进酷寒的湖水是需要勇气的。
她在外衣里面穿了水靠,湖水是进不到里面,虽然不会那么冷的。
不外,既然曹大令郎前来施救,她总要配合一下才行。
冯姝马上手脚乱蹬,开始在水中挣扎起来,并连呛了好几口水。
曹大令郎慢慢靠了已往,从后面抓着冯絮的手臂道:“表妹莫怕,我救你上岸。”
府里有几个会水的下人也纷纷跳下湖中,在众人协力之下,终于将冯姝和曹三令郎救上了岸。
众人看清了落水者,一个个全都傻了。
三令郎和表女人这咋回事?难道是跳湖跳上瘾了?
曹大令郎顾不得满身湿透,连忙付托几名下人:“你们快送表女人和三令郎回去,再把王医生喊过来。”
说完这话,他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曹二郎连忙道:“年老你赶忙回去易服服,小心着凉!”
曹大朗点颔首,转身回去了。
表女人与三令郎再次跳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府。
曹老夫人只觉得心惊肉跳,赶忙派人把他们传唤了已往。
曹大女人和曹二女人更是吓得半死,慌忙赶到福宁堂,看到曹二郎站在院子里,曹大女人劈头就问:“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冤家,好端端的怎么又跑去跳湖了?
曹二郎惊魂未定道:“我也不知道,表妹约我们去湖边看烟花,我们刚到了那里,就看到……”
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曹二郎脸色极其难看。
曹大女人拔高了声音:“表妹和三哥又跳湖殉情了?”
“不是。”
曹二郎望了一眼屋内,叹气道:“我做梦都没想到,三弟居然是这种人。”
曹大女人没听明白,不解道:“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曹二郎正要开口,换好衣服的曹大郎正好赶过来,急遽冲着曹二郎使了个眼色道:“二弟,祖母正在里面问话,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不要乱说。”
曹二郎不平气道:“我都亲眼看到了,怎么是乱说?”
曹大女人突然反映过来,大惊失色道:“二哥,你是说表妹又把三哥推入了湖中?”
“不是……”曹二郎正要辩解,曹大朗狠狠瞪了他一眼:“二弟,不要乱说!”
见曹大朗生气了,曹二郎只好住了口。
屋子里,紫陌正声泪并下道:“老夫人,您可得为我们女人做主啊,表令郎居然想害死我们女人。”
曹老夫人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救心丸吃下,这才捂住心口颤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陌伸手一指旁边的曹三郎气愤道:“我们女人想在湖边放烟花,还请了大令郎和二令郎前去寓目,可等到了湖边,发现没带火折子,便让婢子回去拿,谁知等我取了火折子回来,就看到三表令郎把我们女人推下湖中……”
小丫鬟的一番话把曹老夫人吓得不轻。
她用手里的龙头手杖哆嗦着指向曹三郎:“三郎,你跟祖母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三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朝老夫人跪了下来:“请祖母明鉴,孙儿压根儿就没有推表妹下湖。”
究竟是亲孙子,曹老夫人听到这话,明显松了口气,面露疑惑道:“那你们二人怎么又掉水里了?”
曹三郎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冯姝,欲言又止。
紫陌气得痛骂:“三令郎,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推的女人,你现在竟然狡辩?”
比起盛怒的丫鬟,冯姝显得异常冷静,她没有插话,冷冷地看着曹三郎,嘴角微微弯起。
她突然有些好奇,到了这个田地,曹三郎究竟会怎么给自己开脱。
曹三郎对着曹老夫人连磕了好几个头,这才声泪俱下道:“祖母,明明是表妹拉着我跳湖的,这丫头居然栽赃陷害我……”
屋内的众人一听这话,全都脸色大变。
紫陌更是怒不行遏,抬腿就踹曹三郎:“我呸,想不到三令郎是这种人,明明想杀死我们女人的人是你,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
“住手!”曹大女人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冲进来,抬手就给了紫陌一巴掌啊:“你一个奴才,居然敢打三令郎,是谁给你的胆子?”
冯姝上前一步,挡在紫陌面前冷冷道:“什么三令郎?现在在紫陌眼里,他只是个杀人凶手,不是什么主子。”
眼见大女人和表女人又吵了起来,屋子里的人全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
“姝表妹,做人不能太太过,你在怀宁伯府这么多年,我们亏待过你没有?”曹大女人冷冷道。
“没有。”少女语气恳切。
曹大女人冷笑:“那你怎么能恩将仇报,想置我三哥于死地?昨日拉着我三哥跳湖没死,今天又想故伎重演,你真是太恶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