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就是随口一说,别认真。”
将目光从柜台内收回,陈宇正经道:“金钱赔偿,物品赔偿这些物质的工具,我都不需要。我只求您能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上学。”
“……”
也许是简朴的词语更有力量。
香烟店女老板听到“上学”两字,莫名有些触动。
她吸了口烟,徐徐吐出,目光透过云雾,深深的看了陈宇一眼:“只想上学?”
“只想高考。”
“……你被二中开除了,我没有能力给你再送回二中去。”女老板背靠在椅子上:“我就是个卖烟的,够不上高中校长那种级此外关系。”
“其他高中也可以,能加入高考就行。”
“你的结果很好?”
“上大学足够了。”
“是吗。”女老板不置可否。
她不相信,一个有潜力上大学的学生,会因为吸烟被开除掉。
“嗯……”
思索良久,女老板掐灭香烟:“如果你索要其他的,老娘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但上学的话……我可以试试,但不保证乐成。”
稳!
稳了!
陈宇心底马上狂喜,面上仍旧平静的点颔首:“那就谢谢了,好人一生平安。”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香烟店,准备找个没人的胡同好可笑一会。
人生的崎岖起伏实在太刺激了……
“等会。”女老板突然开口:“你不是没家吗?去哪?”
陈宇转身:“找个桥洞搪塞几晚。”
“住这吧。”
陈宇:“?”
“就住店里吧。”站起身,女老板走向陈宇:“青都市341B号时空门刚刚开启。外地人来了许多。晚上睡外面不宁静。”
陈宇惊了:“还…另有这好事?”
“不能白住,需要给我打工,看店。”女老板环指四周的柜台:“每个品牌的烟几多钱、进烟表格、搬运商品、摆货,都需要你卖力。”
“没问题!”陈宇绝不犹豫的允许。
这意外之喜不抓紧了,那照旧人吗……
“等什么时候给你找勤学校,你就什么时候滚开。一份人为也没有。”
“没问题……供饭吗?”
“供。”
“完全没问题。”陈宇比了个OK的手势:“那我睡哪?”
“楼上客厅,自己打个地铺。”
陈宇:“没床吗?我这人睡床睡惯了,养这臭毛病,不睡床咳嗽。”
女老板面色离奇:“你都要睡去桥洞了,给你个住的地方还挑?”
“这不是现在咱们有条件嘛。”陈宇指了指天花板:“情况多好,装修也好,睡地铺欠悦目。”
“你和你班主任在宿舍是怎么睡的?”
“我睡床,他地铺。”
“……你真是个孝顺孩子。”
女老板翻了个白眼,带着陈宇走向二楼:“那我给你找个空房间,以后睡那。”
“姐姐你真漂亮,心肠也美。”陈宇搪塞的拍起了马屁:“也许我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偷了你的烟。”
女老板尴尬的满身发痒:“闭嘴。”
陈宇:“行。”
到二楼,在女老板的指挥下,陈宇搬空一间空屋的杂物。
又去杂物间找来一张折叠床,一张旧桌子。就算家具了。
“住这吧,一会你拖一拖地板,擦擦窗户。”
“行。”放下行礼和背包,陈宇少见的认真道:“谢谢姐姐了。其实你也是个好人。”
“你不是叫我阿姨吗?现在改姐姐了?”
“您这么年轻漂亮,必须叫姐姐啊。”
“那以后叫我琦姐吧。”女老板拿出一把钥匙,递给陈宇:“店里大门的钥匙,卖力早晚开关门。”
“您晚上不住这吗?”
“虽然住这。我睡旁边主卧。但有你打工,我可以晚点起床了。”琦姐话音微顿,半威胁道:“店里的工具都有数,也有监控,劝你手脚洁净一些。”
“瞧你这话说的,还真把我当小偷了。我是从不偷工具。”
“希望你不偷。跟我下楼,记一下种种烟的价钱,今天你就上班吧。”
“行。对了琦姐,姐夫呢?店里就你一个打理吗?”
琦姐轻挽发丝:“你姐夫死了。”
“欠美意思。”陈宇讪笑:“节哀。”
琦姐:“你应该说恭喜。”
陈宇:“……”
……
陈宇的影象力不错。
女老板琦姐仅仅介绍了两遍,他就大致清楚了所有香烟的订价。
红塔山——1680
云烟——1700
利群——1750
小熊猫——5400
玉玺——5800
中华——9750
除此之外,另有陈宇熟悉的黄鹤楼、红梅、哈德门、大前门、哈尔滨、芙蓉王、黄果树、龙凤呈祥等等……
无一例外,每个品牌香烟的价钱,都昂贵到了不行思议的水平。
“为什么香烟会这么贵?”陈宇问。
“税高。”
“税有多高?”
琦姐拿出一盒包装精致的中华烟,道:“好比这包,烟草成本三毛多,制好的成本也不凌驾五块。剩下的都是税。”
陈宇:“豪家伙。”
“订价就是这么个订价,爱抽不抽。”将中华烟放回柜中,琦姐继续道:“卖香烟,不比卖其他商品。用不着上赶着卖。另有,卖这玩意挺危险的,下面给你说说注意事项。”
“您说。”
“每盒香烟都价钱很贵,千万不能卖错了,千万注意收钱。”
“明白。”
“会经常有官方的事情人员检查,不要和他们多说话。咱这证件尺度都及格,他们看完就走了。”
“明白。”
“香烟是奢侈品,不能试抽。不给钱就让他滚。执法有划定,买烟人群不能在香烟店停留十分钟以上。”
“明白。”
“最需要注意的是,烟民中,有许多是佣兵、流浪武者,他们素质良莠不齐、实力有高有低、情绪有好有坏,千万别惹怒他们。服务中不能说脏话,要一直保持微笑,别给自己惹麻……”
“吱——”
话未说完,店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满脸胡茬的中年人,举着一沓钞票:“老板,买烟。来包大前……”
“滚!你TM没看见我忙呢吗?”
“哦,那我等会儿来……”
主顾退走后,琦姐转转头,看向陈宇:“总之态度一定要好。”
陈宇:“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