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先发制人

　　“老大，废掉克莱！”老无赖扫了一眼11号仓之后，附耳对周森道。

　　“如何废？”周森心神一震，旋即大喜，他正愁没有措施关禁闭，如果能够废掉克莱，不仅仅是立威，还可以关禁闭，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动手，老大帮我按住他的腿就可以了。”

　　“好，什么时候动手？”周森颔首。

　　“现在。”

　　“现在？！”周森心脏一阵疯狂的跳动着，他没有想到老无赖居然如此当机立断。此时现在，周森发现，老无赖身上有许多优点值得学习。

　　“再不动手，他们就要翻仓了。”老无赖一脸狞笑。

　　“先发制人！”周森点了颔首。

　　果真是生姜是老的辣。

　　这几天对于周森来说绝对是一种煎熬，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11号仓的监犯们疏远他，自己逐渐被边缘化，而他纵有千般想法也无法实施，现在，老无赖回来还不到十分钟，就提出了解决方案。

　　“我去上个洗手间，回来我上床的时候，你就冲上去按住他的双腿，记着，你现在力量不够，要倾尽全力，要否则……你我下半辈子就要在茅厕里面渡过了。”老无赖压低声音道。

　　“明白。”

　　“让开！”老无赖一脸凶神恶煞的跳下床，一脚踢开坐在地上的监犯，然后，大步走向茅厕，在茅厕门口，他停下脚步，一脸戏谑的心情看着那整天刷茅厕的监犯，而监犯则是一脸恼恨的盯着他。

　　“小伙子，火气别太大，要想翻仓，可没有那么容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行！”老无赖嘿嘿冷笑道。

　　“走着瞧！”监犯双拳紧握，拼命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等着！”

　　老无赖嘿嘿狞笑着走进茅厕，重重的关上了门。

　　两分钟后，老无赖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大摇大摆的在一群监犯中间走过。周森看到，那些监犯脸上都是不安之色，很显然，他们有点弄不清楚状况，不敢轻举妄动。

　　周森也偷偷视察着克莱，他发现，克莱也被老无赖弄得有点茫然了。

　　随着老无赖走到二铺，周森越来越紧张，因为，马上就要动手了。幸亏的是，11号仓的监犯们注意力都放在老无赖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一脸紧张的周森，要否则，计划还没有开始就袒露了。

　　动手！

　　就在老无赖爬上床的一瞬间，周森猛然扑向躺在床上的克莱，两人之间隔着老无赖的床铺，而此时，克莱正注意着老无赖，眼看周森扑过来，吓了一跳，猛然一脚踹向周森的胸口，周森感受自己被重型悬浮车撞上的一幕再次重演，整个身体居然凌空飞起重重了撞在了自己床头的墙壁上。

　　与此同时。

　　正爬床的老无赖则是直接踩着下铺移到了克莱的床边，手中的一道绿色的光线狠狠的刺入了克莱的胳膊。

　　“啊……”克莱发出一声惨叫，一拳击在老无赖的脸上，老无赖脸上立刻皮开肉绽，鲜血披面。

　　“老大，快！”

　　老无赖挨了一拳头，身体后仰，但他一手紧紧的抓住克莱床铺的护栏并没有掉下去，而另外一只手则是一下一下的在克莱的胳膊和腿上猛刺。

　　周森反映了过来，又扑了已往。

　　“轰隆！”

　　周森刚扑在克莱身上，被老无赖刺得连连惨叫的克莱如同蛮牛一般在狭窄的床上翻腾，三人居然同时从第二层床铺上滚落下来，周围的监犯纷纷躲避。

　　三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克莱虽然是以一敌二，但其身强体壮，明显的占据了上风，而杀红眼的老无赖手中的武器已经不局限于攻击克莱的胳膊和腿了，开始在胡乱的刺了起来，周围原本摩拳擦掌的监犯见老无赖狂刺，纷纷回避，免得殃及池鱼。现在局势并不明朗，监犯们都不敢贸然脱手。

　　“啊……”

　　战斗在一声惨叫声中戛然而止。

　　只见克莱双手捂住脖子挣扎着站起来，双手的指缝里面鲜血像堵不住的水管飚射出来，按都按不住。很显然，克莱被刺中的脖子上的大动脉。

　　“叫医生……快叫医生……医生……”

　　克莱摇摇晃晃的冲到铁栏杆，嘴里发出如同公鸭一般的鸣叫声，而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在身再流在地上，整个11号仓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老无赖的体力似乎也耗尽了，瘫坐在地上，一脸血污，在他垂落在地上的手边，是他的武器——一把磨尖的绿色牙刷。

　　周森也是一脸苍白的瘫软在地上，满身浴血。

　　在适才的混战之中，周森也被老无赖刺中了腰部，鲜血正在咕噜噜的往外面冒。

　　“老大，歉仄，我不是故意的。”老无赖咧嘴直笑，满嘴血污，门牙也掉了两颗，显得有些滑稽。

　　“我知道。”

　　周森捂住伤口颔首，微微闭上眼睛，他感受自己要死了。短暂的二十多年就这么已往了，原本，他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是幸福惬意，就像他的养父养母一样名利双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莫名其妙的送进牢狱，早早了结一生。

　　现在，他什么都不用担忧了，因为，他已经撑不下去了。

　　周森的意识开始模糊，模糊之间，他看到铁门被打开，大批全副武装的狱警冲了进来，另有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他迷迷糊糊的看着医生检查克莱，然后，把克莱装进了玄色的尸袋抬走，同时，有医生检查他，他昏厥了已往……

　　……

　　周森醒来了。

　　白色的灯光。

　　白色的床单。

　　如同繁星闪烁的仪器提示灯。

　　周森看到了熟悉的背影——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

　　自己没有死。

　　周森想动，他发现，自己四肢都被控制在病床上，基础就无法转动。

　　“感受怎么样？”女医生转身发现周森已经醒来，眼神里面一丝嫌恶之色稍纵即逝。

　　“还好。”周森扭动了一下身躯，他感受到了女医生的嫌恶，因为，这一次女医生没有戴口罩。露出了一张姣好的面容。

　　“你是如何认识秦歌的？”

　　“谁是秦歌……那个女狱警？”周森立刻反映了过来。

　　“你不认识她？”女医生惊讶的看着周森。

　　“我失忆了。对了，另外两个斗殴的囚犯怎么样了？”周森岔开话题。现在，周森只能再次祭出失忆法宝应付面前的女医生，究竟，一个假话需要无数个假话来掩盖，伪装失忆要比编造假话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