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生活是从军训拉开序幕,“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是所有新生都要明白的原理。
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站军姿,走正步,教官让你向左,你一定不能向右,队伍整齐,行动迅速尺度,口号铿锵有力。汗水浸湿了军装,再苦再累都要忍,脚底磨出水泡,再疼再痛也要忍,声音沙哑了,也要随着大伙一起喊,因为那是团队,一人堕落,众人受罚。没有幸灾乐祸,更没有钩心斗角,有的是“团结就是力量”。
“现在对你们仁慈,未来对你们却是残酷!”教官经常这么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突然站在杨莹右前方的同学倒下去了。
冷血的教官还说,“站起来,自己站起来!”
杨莹见晕者脸色已经苍白,也顾不得其他,走前一步想把人扶起来,却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人,想把晕者背上身,却用不上力,杨莹坚决地把晕者扶到厚实的肩膀上。
教官目不斜视,继续他的教学,“坚持就是胜利!”
杨莹从后面扶着晕者,随着美意人小跑去了医务室。
等把晕者安放到病床上,杨莹才看清美意人的面目,吃了一惊,竟然是“自以为是”。
只见谈峰做了个鬼脸,“难得可以偷懒,不用当烤白薯。”
患者处置惩罚多了,校医也泰然自若了,眼睛都没抬,让护士给晕者喝浓糖水。
晕者喝了水,休息一会儿,缓过来了,才向两位拔刀相助者致谢,“谢谢你们!”
谈峰招招手,“小意思!”
杨莹关切道,“你没事就好!”
在回去操场的途中,杨莹才知道,晕者叫何娇倩,是文艺委员。
杨莹扶着何娇倩,谈峰站一旁回到方队。教官看着他们三个,指着何娇倩,“你,到树下休息!”划分指着杨莹和谈峰,“你们两个,罚跑五圈!”
各人听了,都不平气,你一言我一语的“教官太没人性了”,“助人为乐都要罚,太没天理了”......
教官走到谈峰面前,“你觉得我处置惩罚得怎么样?”
谈峰抬头挺胸道,“我们行动的时候没有陈诉,是我们错了,理应受罚!”
教官满意所在颔首,“不错嘛,小伙子,悟性高!”
谈峰义正言辞,“纪律队伍,虽然纪律第一!”
教官,“法外也有人情,见你们初犯,罚跑两圈!”
谈峰道,“不,教官,我可以跑五圈,不外......”
教官不解,另有人喜欢受罚的?
谈峰道,“我是主谋,杨莹算从犯,我替她跑两圈!”
教官马上很生气,冷言冷语,“哟,英雄救美是吧?”
谈峰笑,“教官多虑了,我只是觉得杨莹原本就病恹恹的,这跑两圈,容易失事。如果她也倒下去了,对教官的口碑不是很好。我身强马壮,多跑两圈没问题,大局为重。”
教官冷笑,“倒看不出,你还挺为我着想的?那杨莹,你同意你战友的意见吗?”
杨莹道,“做错了就要罚,我无怨无悔。”然后向着操场跑去。
谈峰无奈,也随着跑起来。
教官这才满意地笑了,对各人说,“这才是团队精神,不诉苦,再苦再累也为对方考虑,值得各人学习”。
操场的另一边,谈峰追上杨莹了,“看起来挺柔弱的,没想到脾气还这么倔!”
杨莹也不搭理他,自顾自跑着。
谈峰觉得无趣了,也闷闷地跑着。
大榕树下,坐着的何娇倩看着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发呆。迷糊中,她看到那人在冲她笑,笑容透过阳光,更辉煌光耀了。
军训中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方队拉歌。你方唱一首,我方唱一首,越唱越激昂,越唱越起劲。歌声一浪盖一浪,笑声一层接一层。军营里都是热血方刚的勇士,未免缺少柔情。学生却是多情少年,《烟雨蒙蒙》、《很爱很爱你》、《七里香》、《勇气》......唱的人情深意切,听的人如此如醉。
“每一次/都在彷徨孑立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何娇倩唱起来是跌宕起伏,婉转动听,似乎她真的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最有趣的是情歌接唱,男生唱一段情歌,女生接唱一段,或者是女生唱一段,男生接唱一段。
自封歌神的叶兴彪唱“梦中人熟悉的面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就算泪水淹没天地/我不会放手/每一刻孤苦的蒙受/只因我许下允许”。
杨莹的同桌许子慧很快接上去,“你我之间熟悉的感动/爱就要苏醒/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潮起潮落始终不悔真爱的相约/几番苦痛的纠缠几多黑夜挣扎/紧握双手让我和你再也不离分”。
掌声响切操场,似乎所有的辛苦疲劳都消退了,只剩下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