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银子堵不住嘴,其实这也没关系。
而且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位柳县官大人,初次尝了甜头,可别从今以后都以为王家是一块好啃的大骨头。
“外头夜凉。”
笑眯眯眯着老眼抬头看了一眼,一双污浊老眼别有深意、沧桑深邃恨不得将眼前的年轻女人狠狠看透。
来都来了。
留下留宿也不是不行以。
王家不缺客房。
“房内自然也不缺红黄交替的暖光。”
瞧着年岁并不大。
十八九岁正巧就是情窦初开、张罗娶夫的年岁吧。
可惜柳家早早将她踹出门外,否则寻常女人这个年岁,府中孩童怕是已会牙牙学语。
“县官大人若是瞧上哪个,可得绝不客气的知无不言。”
王家大院此外没有,夜深人静用来暖被窝的男人几多总送照旧有的。
她若能瞧上眼,她这个老工具倒也能省不少事。
“哗!”
一杯冷茶迎面浇来,凉嗖嗖的水滴溅的随处都是,尤其是基础没有泡开的茶叶,直接顶在这老工具脑袋上何其滑稽。
“本官让你起来了吗?”
人老,胆子也大。
众目睽睽什么话都敢乱讲。
自己夜夜骊歌,难不成以为是个女人都同她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呵!”
突然被泼成落鸡汤,这老女人不恼不怒反倒不老实的笑了。
“各人都心知肚明,你说对吗?”
“县、官、大人。”
早在昨天她就已经说过,有些事闹太僵对谁都欠好。
若不是手里那块五两金子买来的官牌,她一个年轻稚嫩的丫头,亲自低头弯腰喊她一声老祖宗都不为过。
另有一句话说的好,有些事没有搬出来,但是并不代表她这个老不死的女人也是傻子。
“萧令郎的伤,或许已痊愈了吧。”
昨天大街上那位萧令郎,明白就是被她瞧上的囊中之物。
可恨王心蕊那个蠢货,肥头大耳被人利用都不知道,否则得手的男人怎么可能白白被一个同样自以为是的落魄女人空手套走。
“王老家主同样也不差。”
柳珍珍意外极了,本以为这位王老家主只是有几个臭钱的平民黎民,结果万万没想到,萧霖住在县官府的事都难逃她的火眼金睛。
“区区一旦纯米贩卖出一千两白银!”
“比起王老家主的睿智,本官真是自愧不如。”
千万别说外边王氏米铺的米粮价钱她压根不知情。
更不要说那些卖力照看的店肆伙计都是她临时新找来的。
因为这种烂大街的借口,早在现代就已经听出老茧屡见不鲜了。
“一边背着人命,一边昧着良心赚银子。”
“王老家主可别夜夜鬼梦缠身啊!”
为了银子,老人家活生生的性命都敢蹂躏无视。
生出虫子的旧米也敢已天价卖给黎民充当宝物。
这事一旦报上去。
这老工具可别自掘宅兆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如果本官没有记错。”
“过些日子就是官臣一年一度的大考了吧。”
在祁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则。
但凡身居官位者,岂论官居几品,每年可都要上城赶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