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掉头就走。
他们不觉得尴尬,她自己却觉得有点尴尬。
另有点莫名的不爽。
所以,当一脸趾高气昂,雄赳赳跑过来的习刁宣誓般的说出:“鹿呦呦,我要当指挥”的时候,鹿呦呦内心的急躁愈甚。
她冷冷抬眸扫了眼在她面前莫名其妙胆子大起来的习刁,使劲压了压不耐道:“行,给你报上名。”
她随手扯了张纸,把习刁的台甫写在了第一排。
习刁见鹿呦呦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瞪着杏眼:“我是说,就算祁安要推举你当指挥,我也不会输。”
鹿呦呦写字的行动一顿,斜斜抬目。
习刁吞了吞口水,退却一步。
“我,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你想赢我?”
鹿呦呦明白了。
她懒懒地撑着下巴转头,指着身后的黑板报:“不平?”
她似乎从没冒犯过这小丫头,只除了这一个板报。
习刁像是被戳中的心思般反映强烈:“乱说,我怎么可能嫉妒你。”
“我可没说你嫉妒我。”
鹿呦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有股郁气没处撒,正好这习刁撞到了枪口上,她就比往常多些盘算。
“我,我……”
“那好呗,那就陪你玩玩咯。”
鹿呦呦眼角余光看到林深和姜盼一前一后的进来,忽得放下手坐直身子,音色沉闷道:“滚吧。”
习刁耍威风不得反被藐视,看着鹿呦呦眉眼里的冷意和急躁,手心紧了紧:“你等着。”
她轻哼一声拐回去坐好。
“叫我等着的人多了。”
鹿呦呦把写有习刁台甫的纸随手捏成了一团胡乱地塞进了桌洞里。
她难得地掏出作业,从书包最里侧摸出来只笔,做起了作业。
桌子上的物件摆放的是有模有样,作业本,草稿纸,笔,一一就位,但是这眼睛却不自觉地往讲台上瞥。
林深神色如常,捏笔的行动不停。
鹿呦呦盯了有几眼,看不出什么。
所以,他们俩到底是在一起了照旧没在一起?
鹿呦呦撇撇嘴,换了个姿势,视线转移到姜盼那里。
可是从她这只能看到姜盼圆圆的后脑勺……
鹿呦呦急躁地踢了下凳子,把前面同学倒是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男生小心地转过来赔礼,生怕哪里惹到她。
鹿呦呦正准备随意找个借口发发牢骚,讲台上林深的视线便递过来了。
她到嘴的话顿住,摆了摆手低头看题。
男生莫名其妙地转回去,想了下又把凳子往前挪了几厘米。
鹿呦呦看不进去题,她上课又没听,哪里会啊。
越看越烦,索性合上作业本睡觉。
眼睛一闭上,脑子里满是“我想和你做朋友”、“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靠。”
鹿呦呦骂了句,坐直腰后发现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朝她这个位置来。
她微蹙了下眉,一泰半的目光又收回去了。
“是不是热了?”
9月的天气还没那么凉快,鹿呦呦披着头发趴在座位上睡觉,难免会热得醒过来。
林深站起身走到教室门那边,找到那个位置的风扇开关,按了下。
徐徐的微风重新顶旋起,带进来一丝教室外的青草香。
鹿呦呦舒了口气,心里好受一些。
听着风扇吱呀吱呀的声音,姜盼内心的感受越发的欠好。
林深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他也充实考虑到小女人的脸皮薄,所以他说,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
是的,一直是朋友,从未有时机改变。
姜盼从没像今天这样恨死一个叫温柔的词了。
温柔的包容你,温柔的考虑你,也同样,温柔的不给你一点时机。
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可以打破这样温柔的林深,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永远不要有这种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