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宇被赵夫人揪着耳朵拎进了堂屋,纷歧会儿啊啊呀呀的哀呼声满园都是,甚至传到了墙外的街道上。
丫鬟小五带着笑意关了大门,这才让门外驻足的人停止张望,不外他们更是好奇,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这赵家少爷犯了什么错,挨了怎样的毒打才会这般哀嚎。
良久,赵家主与赵夫人走出堂屋正门,云浩然在赵天柏的脸上第一次见到笑容,而且是冲他而来,这让云浩然心里既欣喜又紧张。
赵旻宇随着走了出来,与往常差异的是,赵旻宇捂着屁股,紧紧地低着头,似是没脸见人了。
赵天柏走向众人,提醒道:“商州差异于其他州,在这里没有什么新年旧年的区别,所以吃了饭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赵天柏看着少年小七,眼神有些惊奇,随后他斜了一眼云浩然,淡淡道:“吃完饭后,你随我去趟器炉。”
云浩然有点郁闷,赵天柏先是冲自己笑,可下一刻又这么冷漠,期望和失望交织成团堵在了他的心头。
云浩然低头答道:“是,老爷。”
赵天柏扭头看了一眼赵旻宇,厉声道:“只不外是揍了你一顿,你就没脸见人了?经得起夸经不起批评怎么行?亏你照旧书世院的学生!”
“我……”赵旻宇想要辩解,却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赵夫人见到赵旻宇闭嘴才收回紧瞪的目光。
云浩然低头低目,听见书世院三字,不由地撇了一眼赵旻宇,只是看赵旻宇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和不解。
书世院是安南国最好的学院,崇尚人文武德兼修,同是天下五大宗之一,其理念比起云海观的修身养性,心向正道的信念还要顽强些。
而赵旻宇居然是书世院的学生,令人惊讶,云浩然不得不多撇了一眼。
……
吃过饭后,云浩然与少年小七在厨房中一起忙着,小七拿着丝瓜络擦洗盘子碗筷,云浩然卖力提水清洗。
两人分工明确,井然有序。
“浩然,该走了。”赵天柏走向门口道。
云浩然喊道:“等一下,还差点就洗完了。”
小七抬眸注视着额头冒着汗珠的云浩然,敦促道:“你快去吧,剩下的我一小我私家能行的,小心不听话老爷给你赶出府去,到时候我可就一小我私家享受那好喝的茶水和大床了。”
云浩然正色道:“这么会儿,应该不会吧。”
赵天柏冷声道:“再不出来,你云浩然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小七自得道:“看吧,被我说中了。”
云浩然感受赵老爷和小七两人倒是挺默契的。
他走到门口,转头道:“你一小我私家提的动这么大的水桶么?”
小七左手拿着丝瓜络起身上前,右手推着云浩然,语气着急道:“不用你费心,你赶忙去吧,可别晚上睡大街了!”
云浩然被小七一下推到了厨房门外。
回瞧见了赵天柏正扭头看着自己,云浩然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这小七的力气还不小呢。
赵天柏冷漠道:“这种情况,你还笑地出来,真是没心没肺。”
云浩然突然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赵天柏别了一眼厨房,向着门外抬步走去:“走吧。”
……
纷歧会儿,一大一小的两人停在了一座宅子前面。
长安巷作为县城里最有名气的地方,不光是御赐的牌坊在这儿,而且另有另一个仰仗,那就是炼器阁的一座器炉设立在此处。
与崇明国器宗差异,安南国的造器机构少少,且属安南国皇室直管。
若不是千机堂为天下炼器之最,二人眼前的炼器阁早已更名为炼器宗了。
一字之差,实力差距便显露出来。
长安巷炼器阁的朱门里走出一名年轻人,朝着赵天柏二人不悦道:“你们是何人?又有何事来访?”
“劳烦通报,就说门外赵姓找玄大师有事商量。”
炼器阁门楣下的青年正目光鄙夷地审察着云浩然,一听赵姓来访,他脸色徒然敬重起来,小步迎上前来,躬身行礼面带笑容道:“玄大师早有付托,若是有赵姓来访,直接领入器炉。”
赵天柏微微惊奇,随即笑道:“玄大师认真是未卜先知啊。”
青年走来,一边偷偷审察着赵天柏,他突然面色惊喜,紧张无比,略带兴奋道:“学生玄青岩第一次调来长安器炉,未能第一时间认出赵老师,还请老师恕罪!”
云浩然惊愕地看着赵天柏的背影,没想到赵天柏居然是炼器阁的老师。
赵天柏摆了摆手道:“不知者无罪,有眼无珠可就纷歧样了。”
赵天柏语气平淡,玄青岩却感受泰山压顶,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巨鼎力大举量给死死镇住。
玄青岩越发敬重道:“学生知错,还望赵老师宽恕!”
云浩然注意到玄青岩的态度变化,再见到那豆大汗珠时,心里暗惊,眼前的赵天柏到底是何方神圣,一句话便让一名二境通幽的青年面红耳赤,满头大汗。
“哎,老赵啊,你来就来了,我也提前通知了,你这样和一个晚辈动手,不太合适吧?”
一名卷发老头从炼器阁门后走来,几步就到了眼前。
卷发老头面带笑容,看着赵天柏。
在老头的笑意中,赵天柏脸色放缓,收起了威压。
青年玄青岩如释重负,长长地吸了口气。
卷发老头注意到了赵天柏身后的少年云浩然,见他衣着朴素,像是个佣人,明白了一些未曾亲眼所见的事,嘱咐道:“青岩啊,这次赵阁老的教育你可要记着了,切不行狗眼看人低。”
玄青岩脸色苍白,明白了自己何错之有。
玄青岩对着云浩然低声道:“刚刚失礼,还请小兄弟见谅。”
云浩然有些云里雾里,疑惑地看着玄青岩。
赵天柏侧身,斜了一眼云浩然道:“记着了,往后看人要正视,别斜着眼睛看人,容易把人瞧小了。”
云浩然腹议:“你这刚刚又斜了我一眼,难道不是小瞧我啊!”
随后赵天柏斜了一眼卷发老头,冷哼了一声走进炼器阁,云浩然傻头傻脑地跟了进去。
“这……”卷发老头暗自叫苦,只能狠狠地刮了一眼玄青岩。
可这还不解气,卷发老头手指指着玄青岩的鼻子,青黑着脸道:“要是给你留在这里,早晚得给我惹出大祸!”
言罢,卷发老头快步进了炼器阁,口中道:“赵阁老,我这有一批好料子,给您瞅瞅先……”
听着门内的呼声,玄青岩似乎被抽了灵魂,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