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城破与上阵
听到城外那难听逆耳的惨叫，另有那刺鼻的血腥味和从东风中刮来的烤肉气味，配合上火光下隐隐约约的残肢断体，山德鲁的胃部不由得一阵翻腾，尤其是看见鲜血淋漓的内脏洒在雪地上，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就算以前在影戏中看过越发劲爆的画面，但那些都是道具加特效，真实性远远不如。
现在可不是演戏，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战争画面，死去的也都是适才还活生生的生命，另有不少生命，是在自己的指挥下或间接影响下酿成这样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山德鲁才真正明白了战争的残酷。
“疯了，这家伙真的疯了，居然计划用人命来填？”
艾德趴在城垛上，看着上百名骑兵下马顶着盾牌，硬是推动着撞车冲向城门，甚至让骑兵在美杜莎的箭雨威胁下利用投石机，立刻感受到斯科特家族人的疯狂。
要知道，一名骑兵的培养和维持，需要花费的时间可不少的，这些斯科特骑兵都是专职的战士，每年的人吃马嚼加上薪资，绝对不低于50金泰坦，可现在为了攻城，居然被拿来当消耗品，简直是不行理喻。
山德鲁亲眼看见有中了美杜莎毒箭的骑兵倒地之后并未立刻死亡，但是却被身边的骑兵立马补上了一刀结果了性命，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让山德鲁不寒而栗。
事实上山德鲁也猜获得他们的目的，因为在冰天雪地中，一旦身中美杜莎的剧毒，基本无药可医，与其痛苦死去，不如一了百了，不外斯科特人的心狠手辣，照旧让山德鲁丝绝不怀疑这群刽子手的手段。
看待自己人，都如此狠毒，那会在城破后做出何等天怒人怨的事情，也就不难想象了，究竟他们连法师之城来的美杜莎也没放在眼里，更别提低级法师艾德和城里的那些普通人了。
实际上这也是克里根没措施的措施，时间拖得越久，对他就越倒霉。
在上阵之前，他就已经跟这些士兵说的清清楚楚了，如果受到了重伤，就必须自绝，因为美杜莎不会给他们救援的时机，围点打援这种手段，克里根比谁都清楚，这些美杜莎射手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猎手，更是清楚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面对随时都市停下的狂风雪，克里根必须早早地攻破城池，然后抓住这些美杜莎，消灭所有知情人，否则事情将不堪设想。
就在艾德还在叹息斯科特人的疯狂时，一枚巨大的石弹直接飞上了城头，一名闪躲不及的民兵瞬间就被砸成了肉酱，喷洒的鲜血和内脏，甚至还溅在了四周几米的民兵身上。
这令人恐惧的一幕，让本就因为斯科特人恶鬼一般的攻城气势给吓得双腿哆嗦，士气低下的民兵们立刻就陷入了杂乱。
一些脑袋陷入了糊涂的民兵，更是想都没想就计划夺路而逃，可惜他们面对的监军是罗莎莉雅，一个美杜莎的将领。
面对逃兵，她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直接将人射死在了城墙上，怒吼道：“再有逃兵，诸如此类！”
一时间民兵们马上大骇，只能颤颤巍巍地射出了自己都感应脸红的箭矢，让山德鲁不由得摇了摇头。
说到底照旧缺少训练了，艾德对于这些民兵自己就不怎么上心。
与之相比的美杜莎射手们就冷静太多了，虽然有着投石机的威胁，但是几分钟才气上弹投掷一次的速度，让美杜莎射手们丝绝不担忧自己会被准头欠佳的投石机命中，手中的短弓从不停歇，利箭更是如雨水一般倾泻在正在冲锋的持盾骑兵身上。
“我们的箭矢有限，就算全部用光，强行把下面的这近百名持盾的骑兵杀光，后面的那些骑兵之后也能轻而易举的破门而入。”
罗莎莉雅不愧是箭术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斯科特的计划，下马持盾的骑兵转化为步兵，已经对箭矢有了很大的抵御能力，也不是所有的美杜莎都可以准确地让箭矢穿过盾牌间的漏洞，再命中潜藏在其下的骑兵的，那对一个射手的要求太高了。
更不要说现在的狂风雪，让美杜莎射手们的箭矢射程大大降低，能够穿透敌人的皮甲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总不行能让这些骑兵真的破门而入吧？”
从未指挥过战争的艾德有点抓瞎了，如果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沼泽地伏莽，死亡人数到达一定水平肯定会溃败逃走，但是看这些训练有素的骑兵战士们，面对箭雨的射杀，损伤严重丝绝不退却，就知道用搪塞伏莽的要领搪塞这些精锐是不行能的。
“放他们进入城门下！”
山德鲁的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线。
。。。。。。。。。。
“他们的箭矢快用尽了？快点，给我加速速度！”
克里根看着零零散散的箭矢从墙头射下，立刻意识到时机来了。
虽然为了推进撞车，他已经死了上百名下马持盾的骑兵和操作投石机的战士了，但只要没有了箭矢弹药，这些美杜莎和普通民兵，面对成建制的骑兵，基础不行能胜利。
“斯科特的骑兵战士们，展示你们勇武的时机到来了，提起长枪，抓起短剑，给我把斯科特家族的狮蝎旗帜高高扬起，城破之后，我允许你们杀光他们的男人，QB他们的女人，掠夺他们的财富，天亮之后，我要这座城镇里面一个活人也看不见。。。。。虽然，这群美杜莎尽量给我留活的！”
“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残酷的讲话大大刺激了这群心中本就驯养着野兽的贪婪骑兵，面对着即将破开的城门，他们已经开始磨刀霍霍，准备享受杀戮和胜利之后的快感了。
。。。。。。。。。
持盾冲到了推着撞车来到了城门前的战士们，呼喝着用力撞击着，铁皮包边的木制城门，在剧烈的撞击下咯吱作响，发出了如同老人呻吟的哀鸣。
随着门后木栓开始断裂的声音徐徐响起，如同野兽一般的战士们，逐渐发出了兴奋的吼叫声，开始越加用力地推动撞车。
就在此时一罐罐瓦罐从城墙上被投掷了下来，早就有所准备的战士们用盾牌盖住了瓦罐，只有几个来不及举盾的倒霉蛋被砸的头破血流。
“什么工具，怎么这么难闻？”
一名举盾的战士有些好奇地用手指蘸了一点从盾牌上流在身上的液体，然后放在了鼻子下闻了闻，立刻面色大变恐惧地大叫起来。
“是黑油。。。。。火。。。火。。。小心火。。。。啊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城墙上丢下的几只火炬瞬间点燃了战士们盾牌上、身上的黑油，汹涌的火焰瞬间点燃了黑油开始燃烧起来，平等地舔噬带走了所有来不及避让的人。
原本密集的阵型给予了战士们极大的防御能力，可以极好的防御箭矢的袭击，但是在黏附性极强的黑油和炽热的火焰之下，这种阵型反而成为了最大的弱点，开始迅速熏染。
仅仅是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原本五十多名沾染了黑油的战士就基本上被火焰横扫一空，他们痛苦地在雪地中翻腾哀嚎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惜黑油遇水反而会愈加猛烈的特性，却给战士们带来了更大的痛苦。
看着同伴在火焰中沐浴着大雪被烧成焦炭，几名躲在城门内侧和撞车下，幸免于难的战士哆嗦不已。
就在幸存的战士们以为逃出生天的时候，远处的骑兵们却已经提倡了冲锋，在频频三番的剧烈撞击下，在加上临死前身带火焰的战士们的扑在大门上的高温，大门已经摇摇欲坠了。
罗兰特是这支破门队伍的百人长，原本在被克里根大人命令破门任务的时候，他还信心满满，但是随着下属们险些死伤殆尽，仅剩几人活下，他险些目眦欲裂。
但恼怒不能带给他力量，他更不是有着血怒能力的先民战士，面对身后数百米处已经发动冲锋的骑兵，他除了前进，别无他选。
因为一旦袒露在城门外的大雪中，他肯定会被美杜莎射手射杀。
看到骑兵们已经接近城门，罗兰特照旧用短剑敲响了盾牌，高声鼓舞了险些被吓破胆的幸存战士们，带头提起盾牌和短剑冲撞门栓已经断裂的城门。
身为职业骑士，罗兰特深知战场上容不得犹豫和退缩，已经展开了冲锋的骑兵不行能为了几个还可能在世的战士停下来，如果不推开城门冲进去，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踏过还在燃烧着的同伴尸体，罗兰特带着剩下的几名下属推开了城门，冲了进去。
几名黑黢黢的身影突然泛起在了眼前，精锐的骑兵战士罗兰特立刻用盾牌盖住了要害，砰砰作响声泛起在他的盾牌之上，将他打得连连退却，连带他身边的同伴也同样如此。
狭路相逢勇者胜，在这不外五米宽的城门下，冲不外去就是死，一想到这里，罗兰特以吃奶的力气，在人影还没有收回手臂之前就砍了出去。
金铁交击的声音让罗兰特面色一变，从剑上传来的反震让他差点把剑弹飞，但是紧接着还未等他反映过来，一支箭矢就穿透了他的头颅，让他来不及提醒身边的同伴有埋伏。
十几支利箭让这支百人队伍最后的幸存者也全军淹没。
。。。。。。。。。。。。。。。。
“来了！”
轰隆隆的巨响让山德鲁紧张万分，就连刚刚死去的罗兰特等人也再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二十五名铁人们如同城墙一般，五名一列排成五排站在了城门口，尤其是最前面的一些铁人，身上笼罩着厚厚的一层石头，这正是在艾德的中级土系魔法加持下的「护体石肤」，山德鲁曾经测试过，普通的刀枪箭矢甚至无法穿透这层石质护甲。
只希望有着石质护甲的铁人们，能够挡得住骑兵的这第一波攻击。
随着骑兵们越来越近，城头的艾德终于释放了第二个魔法「乱石地刺」，这个魔法意不在杀伤这些速度已经上来的骑兵，而是放在了城门口到城内的区域内，缺少了光线的照射，冲锋的骑兵们根原来不及转向和停止，直愣愣地让战马踩在了尖锐的石刺上。
顷刻间，前锋的骑兵们撞断了石刺，人仰马翻，被地面上的尖锐石刺刺穿了身体，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前方未知的情况，大大影响了后方的骑兵们冲锋，面对骑兵和马匹的尸体，他们一下子被阻碍了冲锋的速度。
早就在山德鲁的示意下换上了特制毒箭的美杜莎们，立刻发挥了自己的实力，对于身穿皮甲的骑兵们射出了见血封喉的箭矢。
大量的骑兵死在了城门口，被抑制了冲锋速度的骑兵倒在了铁人城墙面前，洒下的血液甚至蔓延在了山德鲁的脚下，让他头脑有点发昏。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人被杀死，太刺激了，尤其那种鲜血纷飞险些溅射在他脸上的感受，让他满身颤栗，灵魂简直都要出窍一般。
“忘八，这绝对不是那个呆若木瓜的低级法师能做到的，那个贱女人也没这能力，是谁？我要剥了他的皮！”
克里根看着损伤惨重的家族骑兵，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将城里的人全部杀光，他这次带着500名骑兵来到这里执行任务，原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完成，没成想到屡屡遇到意外，不仅险些被美杜莎射手夜袭，差点身亡，甚至还在这座小城损失惨重，如果任务失败，他恐怕回抵家族也会难逃一死。
“所有人一起冲，狮蝎也一起出动，我就不信那个低级法师能够活下来！”
。。。。。。。。。。
“干的不错，回去以后给你们加餐！”
看着在自己的指挥下用链锤砸死了不少骑兵的大妖精们，山德鲁不由得松了口气。
因为身高的原因，大妖精在城墙上基础无法发挥，但是视野开阔的地方，尤其是这种不外二十米不到的中近距离，看似矮小的大妖精们的链锤，那砸出去的动能着实可怕，一名正在冲锋的骑兵只要被砸中，基本就是骨断筋折，随后他将要面对的就是但是的毒箭。
就在此时，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从天空传来，就像是死神的丧钟一般。
“等等，是狮蝎！”
罗莎莉雅拉住了山德鲁，将他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脸色凝重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狮蝎扑倒了一只铁人，然后在山德鲁惊愕的目光中，轻而易举地用尾部的刺针刺穿了铁人的身体，瞬间将铁人砸在城墙上。
“用毒箭啊！”山德鲁大叫起来。
“没用的，我们之前夜袭的时候试过，毒箭刺不穿狮蝎的身体，无法发挥作用，除非一箭能够射进狮蝎没有皮毛掩护的嘴里或者眼珠。”
罗莎莉雅无奈地解释道，之前夜袭的时候她们也实验过直接射死狮蝎，但是失败了，否则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那就麻烦了，以山德鲁的眼光，自然不会看不明白，斯科特敢于这个时候将狮蝎派出来，就是模准了艾德不敢在另有一只狮蝎的威胁下下城墙，否则失去了法师威胁，另一只狮蝎能够轻易屠杀城墙上的美杜莎和普通民兵。
而城下如果失守了，近300的骑兵冲进城，仍然能够配合狮蝎杀光所有美杜莎宁静民，没有意外的话，就是一个死局。
“看来只能我亲自上阵了！”山德鲁苦笑着看着肆虐的狮蝎。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的原理，他照旧能够明白的，就算不是为了城中的黎民，仅仅是为了怙恃和自己的命，他也必须去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