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看向老秦头等他解释。
“嘿,嘿。”老秦头笑得有点猥琐。
“臭老头。”穆林月黑脸,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难得你有点糗事,我偏要说。”老秦头更兴奋了。
穆林月的脸更黑了,凌九也有了点兴致,小林儿一直是个成人的灵魂,预计孩童时期都不会出什么丑,确实值得听上一听。
“她呀,第一次犯病时,她娘怕她受不住,给她熬了点粥,结果这丫头吃进去没两分钟,便吐了自己一身,我还从未见她那样狼狈过。”
一想到难得见到她那个样,老秦头不老实得笑出了声。可随即又止住了,若不是痛得厉害,她岂会犯这样的错误。
凌九没有笑,握她的手紧了又紧,真有那么疼吗?她是一个自控力极强的人,若能让她失控的疼,该是到了何种田地。
“老秦头。”阿哲老人作声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老秦头。
“丫头。”老秦头也围了过来。
“好了,师傅,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去休息吧。”穆林月知他们在想什么,轻言相劝。
“丫头,你舍得叫我师傅了。”老秦头也正常起来,这丫头叫自己师傅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
“爷爷,师傅,你们去歇会吧。”穆林月也将阿哲老人的称谓改了过来,两位老人的神情都有几分疲惫,为了她真心劳心艰辛了。
“哎。”两个老人痛快得应了下来,眼中有亮光闪了一下,这孩子终于好了,好了,有希望了。
“师傅,爷爷。”凌九也随着改了口,他们已是明正言顺的伉俪。“她会疼多久?”问林儿,她肯定会来乱来自己。
“今天应该在四个小时左右。”掉臂穆林月递来的眼刀,老秦头如实回覆。
“这么久?”出乎了他的意料。
“每天都市疼。”阿哲老人增补。“但一天会比一天短,直到再也不疼了,毒这才算是彻底解了。“
凌九终于明白为什么明知自己的毒有了解的希望,小林儿也会选择离开,因为以她那样日渐衰败的身体是受不了这种折磨的。
“林儿。”声音不由哽咽起来,两个老人异常缄默沉静得退了出去。
“我如何做,才气帮到你?”明知这种事是没有措施的,若能开出止痛药来,没人会愿意让她去受苦。可他仍想为她做点什么。
“阿九,抱抱我就好。”穆林月浅笑看着他,尽量让自己体现得无所谓,让别人心疼对自己的疼痛没有任何资助,何须又拖一小我私家下水。
凌九闻言,上了床,轻轻抱她入怀。他不了解她这种疼痛在皮照旧在骨,怕自己的碰触加重她的难受。
其实是外也是痛,内也是痛,可有了他的怀抱与气息,一切忍受起来就没那么难了。
漫长的四个小时已往了,穆林月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凌九给她擦洗了一下,换上干爽的床单,才喂她吃了点工具,做完这一切后,穆林月终是熬不住了,又沉沉得睡去。
这时的凌九才彻底回过味来,他的小林儿,小妻子有救了,毒开始解了,奇迹泛起了。飘荡许久的心,终于开始慢慢归位,胸口的空洞也开始徐徐填满,年老与三哥的祝福终可成真了。
百年好合,心想事成。经历了这么久的煎熬,有过大悲,历过大喜,到了现在反而没了太多感受,只想静静得陪着她,看着她,抱着她。
“我们终可以一起去看世界,一起去看日出日落,一起去白头到老。”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前几天他才看到自己的鹤发,若知会刺激到她,无论如何也会加以掩盖,不外这样也好,因祸得福了。
抱起睡在她身边的雪球,难得温柔得摸了摸它,林儿是对的,哪怕它是个动物,口不能言,却是我们是忠诚的同伴,朋友,亲人。不能因为自己的需求而去伤害它。
如今它用它的行动,给了他们最好的回报。雪球刚开始不太适应凌九的抚摸,挣扎了两下,但感应了他的善意,以及他身上主人的气息,很快平静下来,在主人没恢复之前,勉为其难得接受一下也是可以的。
事情真的开始往好的偏向生长,每天穆林月都市定时醒来,定时服药,定时接受磨难,终在用药后的第十五天,她宣布再也不吃了,这体现她的痛感消失了,毒也彻底解了。
老秦头与阿哲老人再次抽到了样本,进行了实验。讲明她体内所有的毒素都已转为了她正常的物质,也就是说毒适应了她,她也适应了毒,成为了密不行分的一部门,既然已化为已有,自然也不会造反了。
“你们是说这毒还在?”凌九体现不理解。不是说解了吗?在他的理解里,解了就是没了。
“我们也想解来着。”老秦头摇头,他们一开始的偏向即是想消除它,可是就是找不出比它毒的,或者说能解它的药。不知不觉走远了,路也走弯了。直到臭丫头提到了平衡,消化,化为已有时,才又为他们打开了一扇窗。
“解与不解没几多关系,只要不伤害她就行了。”阿哲老人也悄悄叹息,自己年纪大了,脑筋确实没有年轻人转得快。
“以后……”他不太懂,只是担忧她还会重复。
“不会,再也不会了。”穆林月忙出言慰藉。
可凌九不太信,仍盯着老秦头。
“臭小子,敢不听媳妇的话。”老秦头捶了他一拳,但心下却为臭丫头兴奋,这小子是真个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凌九没生气,反倒乐了,这次是真的好了。
“不仅不会了,反倒仍是百毒不侵,而且你们的下一代也会是。”阿哲老人笑呵呵得定了论。
“真的?”凌九有些惊喜得看向穆林月,有没有下一代他不在乎,在乎的是她是否好。
“真的,简直是真的。”穆林月现在已可以靠起来坐着了,简朴的行动做起来没了任何问题。在凌九看不到的地方,将手轻轻放在腹部。
她终有时间有时机拥有一个她与他的孩子了,一个可以叫他爹,叫自己娘的孩子了,一个同时拥有他们血脉的孩子了,就不知会像他多一些,照旧像自己多一些。
不外,她现在还不能急,身体还没调整到最佳状态,为了孩子的先天康健,她必须珍惜好自己,为了他或是她,更为了他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