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齐开始思索爷的话,也终是明白爷让他潜伏在青帮让两方斗的原因了。白二爷、柳三先后两个当家,都要毁在凌九手上,青帮隐退的楚老大,就该坐不住了。
当年他可是与凌三爷斗得天昏地暗,若不能是凌三爷厌倦了,传位于凌九,楚老大还不会退让。肯定没有对手的江湖是寥寂的。再则,在他眼里只有凌老三算他对手,至于青帮,也从未想过一家独大,要知道独大为一家时,也就是青帮扑灭之日。
可他的接班人明显没这觉悟,幸好凌七、凌八、凌九一条心,也看得穿,想得明白,才有这几年的平衡。现在白二爷在风口浪尖上,信誉一跌再跌,又极有可能背上污蔑讼事,青帮危在旦夕,所幸墨门没在此时落井下石,才气勉强维护外貌的风物。而楚老大出山,已势在必行。
“您是说……”适才你提到了老工具,看来逼出楚老大,离他们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因为他们的目标至始至终都不是墨门与青帮。而是那个物件,那个凌九怙恃用生命掩护的物件。
“就说你这孩子智慧。”被称为爷的人似极为满意。“唯一可惜的是那步隐棋没起到作用。”
“他简直死得蹊跷。”爷指的那步隐棋,即是穆林月与凌九刚刚提到的那么人。计划初始,是让他引凌九出逃,尔后取其信任,岂论刺杀事件结果如何,这枚钉子就算埋下了。
更况且,以他们的谋算,凌九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人在落难时,对追随的人极会有最大的信任感,对尔后的行动会行许多方便。
备用计划,则是凌九起疑,隐棋自杀,但只是重伤,作为辅证,是补凌九最后的一刀。想想若是墨门中人都有站出来做证的,凌九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案。
结果却事与愿违,他没起任何作用,反倒成了凌九不在场的证明,其中要害人物即是那个无意中突入的女孩穆林月。
“为何说死得蹊跷?”沙发上的人第一次听到这个信息。
“我仔细尸检过。”许多工具只过过眼,是看不出什么的。到了今日才完全出了结果。“他自杀前确是服了我们给的药。”这是保他不死的要害。
“用刀的偏向,力度都没有问题。”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具尸体,确切来说,以那样的形式,与他们的谋算,活命是没有问题的。可惜怪就怪在他死了。
“中了毒?”沙发上的爷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满是警觉。
“不,没有。”许子齐异常肯定。明显见爷的肩膀松了下来。许子齐悄悄奇怪,爷何时对用毒如此上心。
他哪知他口中的爷,在这种暗毒上刚刚吃了好大一个亏。幸亏这次外出,似乎一切都正常了,功效也恢复了。
“死因与白娇娇一样,心脏骤停。”许子齐了最终结果。
“是巧合?”不得不说这两人的死因太相似,说巧合太过牵强。
“他们死这前同时都碰到,或碰见过谁?”
“穆林月与梁浩然。”
“这两小我私家……”明显爷等他分析。
“白娇娇死之前,挑衅穆林月,被梁浩然扇了一把掌,而隐棋自杀时,穆林月在场,检察他尸体的是梁浩然。”
“关注这个梁浩然,看他是哪头的。”
“是。”
“最近淘汰行动,休息,休息。”
“是。”
“蛊还要抓紧些。”
“是。”见没了其他的付托,许子齐退了出去。
“呵呵,梁浩然吗?有意思了。”
沙发上的人发出冷笑。在他眼里,女人除了床上那点用,险些没什么能力,穆林月虽然如此,这种认知,最终让他在女人手里栽了大跟头。
“许子齐呀!你也开始跟爷玩心眼了。”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穆林月,是吧。确实有让人动心思的资本。不外,你不应越过我。”喝掉杯中的酒,随手向后一扔,正砸在许子齐适才的位置。“没关系,好孩子,你照旧逃不出我的手心。”
凌八爷走出穆宅,坐进自己车里,并没作声说去哪。而是透过车窗再次看向穆宅。被树木掩住泰半的二层小楼,映在夕阳别样的温馨。
“自家人?!”这个词又回响在脑海。“呵呵。”八爷不由笑出了声。
自小与七哥、九弟一起长大,三个孤儿相依为命,几多次在危险里相互支撑,本以为兄弟三人与义父就是一个家了。可现在,在这里,他才真正感受到一个家的气氛。
曾听七哥念书时,提到过一句话。“父亲是支柱,母亲是融合剂。”他们有母亲,却从未享过母爱,更不知家中有个女人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九弟之前无论男女,都近不了他三尺,七哥虽对任何人温和可亲,骨子里却与九弟一样,独独他,嘻戏花丛间,但从未觉得过有女人与没女人有多大区别。
在男人眼里,她们美丽、性感,可温柔、可生动、可娇媚,对送上门的她来者不拒,只要入得了眼,玩玩又如何,谁让他是个男人,必有男人的需求,却从未对这些美丽的生物动过心。
她们也未必是真心看待他。他有财、有貌、有权、也有势。
所以他怀疑穆林月,怀疑她的动机、用心,甚至怀疑她是别人派来的特工。哪怕在得知她在火车上救了自己,曾对她有一瞬的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