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七彩锦?!”眼前流光溢彩的织锦,让见多识广的凌九也不由惊叹。
“漂亮吧!”不无炫耀。
“江南穆家的七彩锦出自你这?!”问题中带着肯定。
“带你去个地方。”穆林月不答,迈了个关子。有如小孩献宝般,带着凌九去了山坳间的一排高峻多间的平房。
“这是……”
“这是七彩蚕宝。”
一个个胖乎乎的蚕宝,懒懒得不想动。它们已快到吐丝期了。
“与此外蚕宝没什么差异。”
“是,原本它们不是这样的。”穆林月指着一个正在结茧的蚕宝让凌九看,果真它吐出的丝自带七彩华光。
“这蚕宝本是这山间野生的。”
漫步走在蚕室,耳旁传来细细的沙沙声,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又黑又小,我命人捉回来,培育了好一阵子才有了这般模样。不外产量着实也高不起来。”
这蚕宝着实娇贵,温度、湿度、空气质量的要求极高。
“有心了,听说百年前一年出一匹就不错了。现在光穆家每年就可拿出二十匹来。”
“那是极限了。”
“每年你们产的都供应他家了?”凌九还以为她有自留,美丽的工具没人不想珍藏。
“是,我们留着没用。”对这些身外之物,穆林月还真不在意。再美再华美的衣物,有在世重要吗?更况且前世许多普通物品都比这里要高级许多了。
“你穿上一定很美。”他知道她不在意,可他想把最好的给她。
“美能当饭吃吗?这料子不经磨,欠好打架。”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补了一句。“再说本女人天生丽质,哪需要这些工具来陪衬。”
见她自夸俏皮的样子,凌九眼里温柔得溢出水来。“哪有如此自夸的。也不怕羞。”用两人相扣的手背,蹭了一下她的脸。
穆林月脸一红,才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跟他在一起,总会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
“别欠美意思,林儿。”拉住她,看着那张鲜活的小脸。“我很兴奋,你能在我面前展现真性情。”
眼前的她,与刚到上海来时,完全是两个模样。那时的她只是个没有情感的抨击机械,遇事冷静得可怕,没有情感。可现在,终能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知道,这是你的劳绩嘛。”穆林月怎会感受不到自己的变化。若不是他一点一点挤进她的心,她都快忘了,喜笑怒骂,悲恐羞妒。这几种人类该有的情绪。
“我又何尝不是。”不得不说她的介入,也让他自己尝到了人间百味。用老八的话说,他像小我私家了。
“我们要这样相互吹嘘下去吗?”莫名觉得有些喜感。
“那倒不用,你到是可以给我讲讲大少爷是谁。”天知道听到这三个字时,他心里有多酸。可不记得她有什么兄弟姐妹。若不是自己有姑爷的身份,早就抓过来好好考问了。
“大少爷?噢,是年老。”穆林月可不知道有人打翻了醋坛子。
“年老?”
“嗯,穆林修。”
“穆林修是你年老?!那个五年前接掌江南穆家,名声鹤起的商业奇才,穆林修?!”那可是个厉害的人物。
“对啊,就是修年老。”差根弦的穆林月,还老神在得用桑叶在逗蚕宝宝。
“那你得好好跟我谈谈你的修年老。”凌九抱住她的腰,让她看向自己,有些咬牙切齿。还修年老,叫得那么亲热。
穆林月眨眨眼,这人怎么看上去生气了。没发生什么呀!后知后觉得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为了什么。“嫉妒了?”
“哼。”不应该吧?
见他傲娇,穆林月也不取笑,要知道那天听李清悦故意找茬说的几句话,明知不是真的,她都有些生气,更况且她与年老着实纷歧般呢。
双手搭在他肩上,踮脚亲了他一下,见他心情缓和下来,才慢慢开了口。
“别醋了,他只是我年老,永远都是年老。”
这话还算中听,凌九乐成被顺毛了。
走出蚕房,搂她坐在一块在石头上,洗耳恭听。在这一刻,他发现对她的过往照旧知道得太少了。特别是这几年的辛苦。
穆林月随他坐下,略微整理了一下,开了口。“你在这住过,应该知道这四周有匪吧。”
凌九点颔首,当年照旧父亲布了几个阵法,才防止土匪进村。
“村子没了,剩下的人也不多,但总归是要找地方住不是。”他们坐的地方,正对着整个乡村,谁能想到这是个建起来还不到十年的地方。
“这里是我上山采药时无意中发现的,气温宜人,宜守难攻。”一只蝴蝶飞了过来,似是同意穆林月的话,停留在她的发稍上。
“那时还没有密道,我们一砖一瓦得带进山谷,重建家园。”那个时候最难,可她却没觉得苦,因为最苦的时候已经已往了。
“你还记得你的救命钱吗?”
凌九温柔得看向她,不语。
“那是第一笔启动资金。”当年在她脱手时,她就已经开始计划村子的重建了。那群善良的人们,不应该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这个地方让土匪眼红了。”串起适才她的讲述,不难猜出她会遇到什么困难。
“是,有人发现了这。不外我没给他们时机。”当年一发现可疑人物,各人都异常警觉,应该说现在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