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柳三别墅的房间里,一袭下人衣装的男子正在与柳爷对饮。“会乐成吗?”柳三爷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放心。”此人在室内还戴着鸭舌帽,帽沿压得低低的,正好盖住了他此时眼中的讥笑,饮下一杯再次开了口。
“凌九很是厌恶烟土。让他查到货,他一定会想措施弄掉。路上的部署万无一失。”笃定的语气让柳三的心放下了一半。
“那?如果他不来呢?”另有一半疑问。
“不来,哼,不正好吗?柳爷借这批货,不正好翻身。”男人举止优雅得又饮了一杯。这决不是一个下人该有的风度。
“对,对,对。”柳三终是放下心来。这段时日过得太他妈憋曲了。正经生意一落千丈,没有督军的支持,偏门也欠好捞。
前几日这个男人猛得找上门,提出在他货仓里存放货物,还给了一大笔租金,让他兴奋之余也起了疑心。派人一查,果真存的不是什么好货,不外这批货着实让人眼红。
本想一口吞掉,这个男人又提出了诱人的条件,让他找销路,与他五五分成。而且以后供货不停。这着实救他于水火之间。
不外想到墨门的凌九,柳三照旧咬牙切齿,这几年没人敢碰这个工具正是因为他,他不管你的配景如何,只要让他知道了,他即是一个字灭。先灭你的货,再灭你的人。
其时把自己的记挂告诉眼前的这个男人时,他只是哼哼了两声。“凌九吗?灭了就是。”这才有了先前的部署。
柳三端起酒杯与来人又对饮了一个,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么多年在江湖飘,岂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这人泛起的时机太过巧合,只是提出的条件太过诱人。
为了防上意外,才有今天的小饮,不管如何人控制在眼皮底下,总是有益无害了。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点小算计,早就在别人的意料之中。
是夜,柳三正搂着自己的姨太太熟睡,饮了酒,又吃了放心丸,很久没这样甜睡了,自是对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无比厌烦。
“说。”大吼一声,也不管是否吓到身边的女人,猛得拉开了门。
“爷,欠好了。堆栈着火了。”
“堆栈着火了。哪个堆栈?”柳三还没醒过神来。
“城北那个。”
“什么?”柳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货没了,钱也没了。
“爷,怎么办?”
“人呢?人回来了吗?”柳三想到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些是他派出去的人,一旦失败了,凌九就会查到他的身上。青帮到时也保不住他。
“没,没。”管家真不忍心攻击他,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完了。完了。”想到这里,柳三咬咬牙,从地上跳起来。
“那小我私家呢?”他揪起管家的衣领,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了。
“我……我去看过了,没人。”管家吞了吞口水,坚难得回覆到。
明明给那小我私家下了药,照旧让他溜了,柳三颓废得松开手。“走,我必须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转身进入书房,开始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逃离上海。
在柳三这过慌忙出逃时,那个神秘的男子正一身长袍得坐在白校长白二爷的沙发里。
“看来,照旧小看了凌九,照旧没能除掉他。”白二爷晃着手中的洋酒,不无遗憾。
“有关系吗?不管怎样我们都不亏。”男人没有戴帽子,露出一头浓密的头发,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博学多才,温文而雅,说着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副庆贺的样子。
白二爷一笑,也干了杯中的酒。这小我私家是五年前他发现的,有手段,有战略,也稳得住。当年老帮主把大部门生意交给柳三时,他着实嫉妒了一把。
论能力,论眼光,无论谁都知道自己远远高于老三。可最终入人眼的不是自己,怎能叫他不嫉恨。
其时即是许子齐第一次为他谋化,让他忍,甚至退隐到二线,当一个教书先生。暗里却许诺最多五年,便让一切该他获得的工具回到他手里。
说实在的,当年他不宁愿宁可,许子齐一席话点醒了他。
“这帮照旧老帮主的帮,若一味得忤逆,死得惨的只会是自己,适当得示弱,收起自己的锋芒,会让人觉得漂亮,会更偏向于你,养精畜锐,再寻时机。是你的总送照旧你的”
而现在四年已往了,当年他允许的一切,险些算是做到了。这几年间,他们悄悄部署了不少人手渗入种种生意,却从不脱手制造麻烦,让老爷子预防的心逐渐放下。
再适当得将些蛛丝马迹透露给对手,引起生意上的亏空,用其它人的名义再低价买进股份,让柳三名存实亡,外貌上他仍然顺风顺水,实则只余一个空架子。
小半年前,他最后一个靠山——鲁督军也遇刺身亡,加上墨门九爷的不停打压,终让他们寻到了一击而中的时机。
这次计划最完美的结局就是一石二鸟,结果虽不圆满,但也算除掉了一块心病。现如今的柳三只是一个条丧家之犬,取他性命之事也有人代庖,确实值得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