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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梦想要实现

三十七 报仇雪恨

所有的梦想要实现 梁山旗 2561 2020-12-25 13:01:46

  大戏继续,热潮迭起,鼓乐喧天。

  戏台上下的两拨人此时都在相持之中对耗着,比拼着耐心。

  “陛下呀,那番国上京苦寒地,东风难绿枯树枝,太皇太后过活如年,亟盼王师北伐到,拯救水火深难中,令我带回血衣诏,冒死逃回请求兴兵呵….”

  突然间雷声隆隆电闪交加,狂风大作大雨瓢泼。正当观众们开始移动四散躲避之时,一阵龙旋风从天而降,像一根无形的威力巨大的棍棒一下将戏台顶端的装饰布幔挑飞,棚席竹杠哗啦啦被掀掉,砸向四散奔逃的人群,“救命呀!”人群登时大乱,似乎倒泻一箩筐螃蟹乱作一团,哭爹喊娘闹得天旋地转。

  这突如其来的龙旋风也将戏台上的艺人们吓得忙乱失措六神无主。杂乱之中林宗平被人一把拽住衣袖,“快跟我来,叫上戏班的人一块走!”一把女人的嗓子在他耳边响起,好熟悉的嗓音,借着闪电瞬间的灼烁,他认出女人正是郭宅的座上宾方曼。

  经过一两秒的犹豫,林宗平迅速回应了。

  “花旦英,快喊你爹!”

  陆秉南很快来到,并召集起一众艺人搬着道具箱笼围着林宗平和方曼。

  “前门已被关闭并由郭府的人扼守,花园后门也已被李德龙的人封锁,你们出不去。”

  “那怎么办,方小姐?”

  “另有一道侧门在我住房处,你们跟我来。”

  “班主,你看——”武生祥提醒道,究竟谁也不晓得这个陌生女人指出的到底是阳关道照旧鬼门关。

  陆秉南也有点犹豫不决,万一那里正是埋伏所在,戏班恐怕就要遭秧。太子德那种横行无忌的乡间恶人有什么做不出的。

  林宗平凭直觉深深地信赖这个女人。他朝陆秉南点颔首,“听方小姐说的没错,班主。”

  陆秉南一咬牙,“走!”

  戏班仝人趁着电闪雷鸣大雨瓢泼局面杂乱之际,急遽离开后花园,沿着走廊进入一爿青砖大瓦房,穿过厢房来到方曼寝居,推开卧房门,迈进侧院。方曼咣当拉开一扇小门,“快走,穿出小巷子,很快就到码头啦。”

  全体艺人们如同觅得天堂之门,立刻蜂拥而出。

  “方小姐,你….”

  在屋檐下的雨中,林宗平拉住方曼凉浸浸的手,一时间竟不愿松开,他生怕自己一走会给她带来麻烦。

  “没关系,我是郭家贵客,他们不能把我怎样,再说我还可以说是你们劫持了我,逼我带路。”方曼淡定地说道。

  “再见!”林宗平说完,最后一个跨出门外,他知道只要自己和戏班宁静离开,方小姐也就宁静无虞了。

  暮春的黑夜,狂风暴雨之中,戏班人员跌跌撞撞终于来到码头。这时大雨骤歇,云缝里透射出几缕月光清晖,各人清楚看见那条机风帆停靠在岸边,众人马上欢呼起来。

  “上船起锚!”陆秉南一声吆喝。

  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班人截住登船队伍。为首正是李德龙。他瞪着肉泡眼一挥手喝道,“想跑,没那么容易,焚烧烧船!”

  两三个抱着大罐煤油的大汉冲向戏船就要泼油焚烧。

  “快截住他们!”武生祥一声厉喝带头冲已往,飞起两脚踢翻大汉,煤油罐咣当跌在地上,溅了武生祥和那两人一身。李德龙的人挥舞棍棒扑上来,戏班的一帮打武仔迎上前,两拨人马噼噼啪啪混战成一团。

  戏班其他人等赶忙搬着箱箱笼笼飞也似逃上船。李德龙纠集的打手加上部门郭宅工人起码有三四十人,戏班打武仔连后生哥一共也就十几人,坚持一阵就顶不住,又一名打手冲上来将一罐煤油浇到戏船船身,“焚烧烧死这帮冚家铲!”李德龙吆喝着将打火机和一个长纸筒交给一名打手。

  打手冲到船边点燃纸筒就要扔上去,“住手!”一声大吼,武生祥飞驰而至,一记黑虎掏心重重击打在那人胸窝,哇地一口污血吐出,打手一头歪倒在地。李德龙一个箭步冲来捡起地上的纸筒朝武生祥身上扔去,被煤油浇湿的衣裳立刻燃烧起来,瞬间武生祥就酿成一个火球。

  “屌你老母!”武生祥怒吼着扑已往一把死死抱住李德龙滚落地上。面对这团火球谁敢上前营救。武生祥强忍住烈火灼身的痛楚双手卡住李德龙的脖子,将他的脑袋狠命地向地上的石板撞击,撞了十几下,李德龙脑浆迸裂就地丧命。

  一名打手捡起打火机再次企图烧船,陈风操起一把竹篙,使出“六点半”棍法,竹篙呼呼生风拦腰放倒五六个打手。趁此时机,机风帆解开缆绳徐徐离岸。

  “快去救武生祥!”船上的陆秉南高声喊。

  “师傅快走!”林宗平冲过来,揍倒两名打手大吼道。

  武生祥脑子已进入迷糊状态,他爬起身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入酷寒的江里。两名已经上船的后生仔立刻跳下江水中将昏厥的他救上船。

  林宗平挣脱对手往踏板冲去。就在他一只脚踩上船舷甲板时,一条黑影尾随着而至。

  “去死吧!”烟屎陈手持一把土制火九枪瞄准林宗平后背。

  站在船舷时刻关注着林宗平的陆英急得大叫,“阿平小心后面!”

  烟屎陈冷笑着扣动扳机,不意火药淋雨受潮竟然哑火。林宗平已感受到来自背后的致命威胁,现在他来不及转身视察对方,下意识地将左脚向右前方迈上一步踏实,顺势一个转身,将右腿撩起扫去,正是梁荣发教他的那招“鸳鸯腿”。

  烟屎陈正低头察看火药枪,颈脖上挨了林宗平扫来的重重一脚,疼得他瞬间失去知觉,一个倒栽葱从踏板上跌落江心,随即被一个浪头打入水底。这一招杀着,竟在无意识中发挥出巨大威力,将资助李德龙作恶多端的烟屎陈打发到阎王殿。

  这时候机风帆已经离岸两三米。戏班众人齐声喊,“陈风快走!”陈风见状急遽将竹篙横向一扫,逼退一班打手,然后转身冲到水边,把竹篙插入江中,身体高高跃起,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跌落在船舷上。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中,“大四喜”戏班虽然最终逃出生天,可道具衣柜箱也损失一半以上,七八名艺人在厮杀中差异水平负伤,其中包罗重伤的武生祥。

  在那以后的日子里,戏班不敢抛头露面招摇过市,在下一个预约演出点结束演出后,就躲在一个小乡村里。由于此番恶斗极其可能已闹出人命,预计日后少难免要吃讼事,班主陆秉南连日来浓眉深锁唉声叹气。

  这天黄昏,武生祥伤情愈发严重,满身烧伤的皮肤溃烂流出脓水,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乡村医生开的中药西药基础无效,人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田地。陆秉南连夜开船将他送到佛山一间医院救治。

  医生叹息说他深度烧伤面积太大,而且又泡在水里受了熏染,加之医治延误已经回天乏力。陆秉南拉住医生的手说,医生我求求你尽力救治他吧,花几多钱都行。

  走出医院门外,陆秉南蹲在地上擦起眼泪。

  陆英说道,“爹,我听说佛山这里有一座祖庙,有好几百年,一向香火旺盛十分灵验,不如明天我就去烧香为祥叔祈福。”

  陆秉南失神的眼睛望着天空,点了颔首。

  过了两天,三水芦苞一户人家请戏班上门演堂戏给孙儿庆贺周岁生日。尽管酬金很有限,戏班艺人们仍眉飞色舞卖力演出。

  戏刚演完,传来武生祥病危的消息。众人来不及卸妆易服就急遽赶回佛山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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