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宫偃月瞬间恢复正常,顾白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
这细微的心情转瞬即逝,一双狐狸眼中只剩下南宫偃月熟悉的平静。
平静,宛若一潭死水。
然而在这汪水泊深处,是无尽颠簸的怀疑和疑惑。
同顾白一样,她的心里也多许多疑问。
譬如他为什么来到长公主府?他昨夜看见了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如果他一无所知,那他推测到哪一步了?
两人都缄默沉静着,等对方先开口。
似乎谁先开口,谁就处于弱势。
今日的风似乎格外喧嚣,声音大的出奇。
初晨的露水落下,树叶的沙沙声,另有时不时叽叽喳喳的鸟鸣……
声音杂乱繁多,和阳光一样,透过薄纱的窗,来到房内。
终得,南宫偃月先开口了,“你昨夜为何不在顾府,而在这里?”
她披上自己的外衫,漫步行至梳妆台前,拿起小瓷瓶,将里面的药都倒出来,清点一遍。
“你我结婚第二日就分居会引人怀疑。”
顾白老老实实的回覆着,没有一丝欺瞒。
见南宫偃月没了反映,顾白试探地说道:“你的病。”
“你具体想知道什么?”南宫偃月低眉浅笑。
还剩十五颗。
她小心翼翼地将透着诡异气息的药丸放回瓷瓶,推上抽屉,转身面向顾白。
“病因。”顾白直截了当,语气不带一丝情感颠簸。
这个男人,一旦谈论起自己在乎的事情就格外严肃沉稳。
“本宫并不清楚。”
回覆一出,果真不出所料。
顾白恢复了戏谑的神情,他一步一步靠近南宫偃月,低声笑道:“那殿下知道什么呢?”
“本宫知道这病生来就有,而且,和北疆有关。”
大病初愈般虚弱和苍白的脸,配着如瀑般的发。
眉眼如画,明眸皓齿,一袭白衣飘然,让她看起来像是画中九天之上的仙女,纯洁又神秘。
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徐徐开口,“将军可听过神巫?”
顾白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听着。
“那是北疆一个古老又神秘的种族,传言她们被是天神遗忘的子民,为了抨击天神,选择和魔鬼签订协议,她们精通巫术,善于下蛊……”
南宫偃月看着顾白毫无颠簸的神情。
她知道,顾白应该早就猜到了。
既然如此,那这病因,他应该也推测过一二了。
果不其然,是蛊。
顾白想着,心情没有一点变化。
除了蛊,没有什么疾病可以到达昨夜那种骇人的状态。
南宫偃月的身体里有一只蛊虫。
一个身处深宫的公主为何会接触到北疆神巫?
旧的谜题解开,新的疑问又泛起了。
“殿下可知被下的是何蛊?”他继续问道,想通过南宫偃月的回覆,侧面证明自己的推测。
“不知。”南宫偃月摇着头,无奈的说着。
这病因也是她一直想要探究的谜团。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被下蛊的背后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这个秘密关系多数和北疆之间的政治纠纷。
随着秘密的揭开,一定会引发一场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