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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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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新传 杭时 2316 2021-08-08 00:00:00

  管永生也不外是积压了一肚子的怨气而已,他恼怒林逸丰口中的他们,自小就已心许对方,又气恼她给自己部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妾室。

  在客栈里与她的那许些温存,还不足以说明他想要的就只有她吗?

  这就是她所谓的给他准备的惊喜,往他房里塞个青楼女子,这明白就是惊吓好吗?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管永生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怜花的脸,无不伤情的问道。

  “否则呢?”

  “你,沈怜花,我即是今日与你行了这伉俪之实,你又能奈我何?”见她答得坦然,管永生怒喝道。

  “永生,我们和离吧!”怜花声音有些哽咽。

  她终于照旧说出了这句话,语气虽尤其坚决,可只有沈怜花自己才知道,她说出这话时她的心也在随着痛。

  结婚泰半年来,他们虽是聚少离多,可管永生在面对她时的温情脉脉,包容和退让,她也是都能感受到的。

  可沈怜花仍是认定了他心里住着另一小我私家的事实,也做不到放弃自我的去乞求他的疼爱和呵护,她知道那样他们终是无法恒久的,如果注定得不到,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我的人生里就没有和离二字,往后也不许你再提,沈怜花,你给我记着了,你生是我管永生的人,死是我管永生的鬼,你若敢再让自己有半点闪失,我就让林逸丰倾家荡产,让你婶娘不得善终……”他盯着怜花的泪眼,最后那两句话话音咬字尤为重。

  管永生是气得肝都在疼,咬牙切齿的说完,起身拔了剑就奔逃出了望心阁。

  “不,永生你回来,永生,不要,永生……”沈怜花闻言心下一慌,急急唤道,她不能让他对自己唯一重要的两小我私家下手。

  可管永生走得太快,她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抓到,人也随着跌下了床,她匍匐在地,无力的哭喊着他的名字。

  “女人,醒醒,女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一直在喊沈怜花,似乎还不住的轻轻推她。

  怜花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迷瞪了片刻才睁开眼。

  入眼的是泥巴和着茅草的破旧屋顶,她自己则躺在散发着淡淡霉味的硬板床榻上,四面的墙壁似也是泥巴和就,都有些斑驳脱落了。

  一个书卷气十足的男子,映入了怜花的眼帘,男子略微偏瘦,样貌清秀文质彬彬。

  怜花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拳,果真,自己的法力又消失了是吗?还真让人头疼呢。

  “你是哪位?”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问道。

  书生气的男子愣怔了一下,自我介绍道。

  “我叫木晚成,只是个一事无成的书生。”

  “哦,我想起来了,我来此,正是要找你的,说书先生木晚成对吧?”怜花无奈抚额道。

  “嗯,倒不知女人找我是有何事?只是女人昏厥已经月余了,若不是另有心跳和呼吸,我差点都要以为女人已不在……”木晚成惊异这人竟然是来找自己的,又不小心就道出了心里怀疑这女人不是凡人的斗胆想法。

  “什么?我,已经昏厥了月余?确定是月余吗?”怜花心下一惊,喝停了书生的话急问道。

  她是听信了孙三娘的指引,才来到这里的,本是想着就如茶室酒肆里其他听书人一样,怜花也只当听话本一般听听自己的前世。

  却未曾想……,她不知道阿七和夜晓在苍岩城怎么样了?都一个多月了么,他们是否还等在那边?自己偏又在这个时候法力失灵了,还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

  “是的,你被雷给劈中了,我见你另有气息,就将你背了回来。女人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如陷入深度睡眠一般,从未有要醒来的迹象。刚刚我在屋外,听女人嘴里一直喊着永生二字,这才进屋来摇醒了女人,女人可能是梦魇了。”木晚成打断了怜花的思绪,如实说道。

  怜花揉了揉额头,这书生说的极有可能都是真的。

  她是从万芳谷过来,要找这个书生的,快寻至他家时突遇雷电大风,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可他说的梦魇又是怎么回事?

  沈怜花可不觉得那是梦魇,倒更像是她被某种力量,吸进了某一段既定的轨迹里,她不得不重新忆起前尘。

  与她之前在万芳谷时的入梦有所差异,在这一段影象里,她就只是她自己,不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介入,所以这一次她只知道梦境中沈怜花的内心挣扎,而不知作别人的真实想法和对事物的感受。

  所以对于这段梦,她疑惑颇多。

  沈怜花起身下榻,朝着破旧的小木窗往外看去,此时已是夜里,天空不似墨黑,而是带了一丝湛蓝,夜空便显得格外通透明净。

  “木先生知道怜花庙的传说是吗?”怜花望着从窗口透出的一小方夜空问道。

  “女人是沈怜花吗?”木晚成不答,而是试探着问道。

  “不瞒先生,正是。”怜花转头看向木晚成道。

  书卷气息十足的少年明显愣了一下,却没有体现出张皇惊惧之色来。

  “那沈女人是想问什么?”木晚成耿直的问道。

  “怜花庙的故事,木先生是从哪里听来的?”怜花问道。

  她居然不是问他,她和管永生的爱恨纠葛,这让木晚成很是意外。

  “怎么?是回覆不了?照旧不方便回覆?”怜花看他走神,紧接着问道。

  木晚成看她眼神真诚坦然,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倒也不是不方便,那是五年前,一个雷雨之夜,我也被一道惊雷给劈中了,毫发无伤的昏厥了半个多月,其实,那也许不叫昏厥,确切的说应该是入梦,我进入到了沈怜花与管永生的现实生活里,在那里我是个局外人,能看见一切,还能体会到他们所有人的所为所想。我喜欢这段韵事,因此便萌生了将这段韵事说与世人听的想法,也就真的这么做了。”木晚成一脸真诚的说道。

  听他如此说,怜花已有几分了然了。

  这一切似乎正如薛郾所言,这也许就是一个局,以她和管永生的前世纠葛为配景,而设下的局。

  究竟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目的到底又是为何?

  之前在万芳谷时,她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入梦的,跟木晚成的入梦是如出一辙,理所虽然的也就知道了身为局中人时所不能知之事。

  管永生说寻了她三世,而她就是泠心,也许他口中时不时就爱唤出来的心儿,其实指的就是她自己,而不是红楼艺馆里的心儿女人,这也许就是他们的第一大误会。

  “其实,管永生自始至终爱的就只有沈女人一人。”见沈怜花神情冷漠肃然,木晚成主动开口道。

  “既如此,那他大婚当夜为何还要跑去陪此外女子?”怜花就事论事的提问道。

  结合上回自己在万芳谷里入的梦,她基本情节也都是能推测出个或许来了。

  “那夜他有回过新房的,也见到了沈女人惊为天人的新娘妆容,照旧他替女人脱了喜服,卸了霞冠珠翠,将女人抱上床榻的,只是他先前有允许过姚瑶一个愿望,而她临时索要的愿望,就是让管永生陪她一整晚,房中另有丫鬟和小厮,他们也仅仅只是下棋抚琴什么的,虽然了,作为新婚妻子的你,自是很难接受的,而姚瑶此举也正是想要在你心里种一根刺。”木晚成解释道。

  怜花闻言怔了怔,其时轻鸿也是这么告诉她的,饶是如此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冤枉管永生之过。

  “呵,他们长此以往的聚少离多,又如何能解开误会重修旧好?”怜花淡声应道。

  “管永生是一国将军,背负了守护国命之责,却也是一个丈夫,一直在守护你。”木晚成说这句话时,眸中有艳羡与崇敬之色。

  “何解?”怜花面色不显,内心却掀起几许波涛。

  “她为你建了泠心观,育了能永生不老的仙桃,只为与你长厢厮守。”木晚成说道。

  怜花震惊不已,是了,她记得在管永生的认知里,她就是泠心,她就觉得自己对泠心观莫名的熟悉,她一定也曾在那里待过的吧?

  “沈女人一定想说,既然如此深情,你们又如何有那么多的仇怨吧?”木晚成看着面上终于有了些情绪的沈怜花,说出的话也是一语中的。

  怜花惊愕的看向木晚成,还不及她问出口,木晚成就径直说道。

  “原因可能有二吧?第一应该是你婶娘的死,第二即是孩子,你们的亲骨血,你一心护着孩子,而他,却想取那孩子性命。”

  此言一出,怜花更为震惊,刚刚从梦中醒来前,管永生还说过要让林逸丰倾家荡产,要让她婶娘不得善终的。

  怜花再也绷不住了,身形一晃,扶着身旁的一张旧桌子,才勉强撑住了身子。

  “既是亲骨血,那他为何不愿要?”怜花极其不解。

  她话才问完,一股酷寒森冷气息扑面而来,她才道了一声欠好,还没来得及回覆她问题的木晚成,已被定住了,一个金色的“忘”字已从他的眉心穿过。

  “薛郾,不要!”怜花嘶喊着奋力奔上前。

  却照旧迟了,幻化出人形的薛郾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怜花回眸怒瞪着薛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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