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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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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新传 杭时 3134 2021-07-27 00:00:00

  画屏被少夫人抬为小妾的消息风行一时,一时间管贵寓下传得是沸沸扬扬。

  从望心阁出来,睡了还不足一个时辰的管永生,就被管荣给叫醒。

  听完管荣的话,他是肺差点没给气炸,指着门外让管荣去将人给带过来。

  管荣一个没反映过来,自家令郎用的是带字,这?少夫人怎么着也是主子了,能用带吗?

  管永生看穿了他的二货心思,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吼道:“想什么呢?还不去将画屏给带过来?另有,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对少夫人不敬,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不多时画屏就被提溜过来了,她匍匐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好端端的,你跑去她面前晃什么?”管永生斜倚在软榻上,揉着额头冷声问道。

  自他寻到沈怜花后,就一门心思想着要先把人娶进来,下聘迎亲等事宜是忙得脚不沾地,竟是将这个配合他做戏的丫鬟给忘了。

  这才刚大婚,也不知道沈怜花知道他有这么个通房的存在后,该如何想他。

  “奴,奴婢想着,想着贵寓的规则,就,就去给少夫人敬了个茶。”画屏哆嗦着道。

  “贵寓什么规则?你又敬个什么茶?你也配?”管永生嫌恶的看着地上的人,不耐的质问道。

  画屏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额头都低到地板上了。

  恒久的缄默沉静之后,管永生吐出一口浊气,缓了语气问道:“少夫人她,是如何说的?”

  “少夫人说,说让奴婢来少令郎这里说一声,她,她已经应下了。”

  “砰”的一声,管永生将手里的茶盏砸在画屏的脚边,碎片都溅到她身上了,她都不发动一下的。

  “什么该说什么不应说,你都还记得吧?”管永生冷声问道。

  “奴婢记得的。”

  “以后没事不许去给她添堵。”

  “是。”

  “滚。”

  “是。”

  画屏退出去后,一旁的管荣上前去替管永生擦刚刚溅得手上的茶水,视察着他的脸色,嗫嚅道:“刚刚听人说,少夫人喝画屏敬的茶时,手被滚茶给烫到了。”

  “伤势如何?你刚刚怎么不说?”管永生腾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嘴里还不住埋怨着。

  “我看你是愈发糊涂了,才转生了两次,什么都忘了个洁净也就算了,现在是连脑子也坏掉了吗?”

  管荣垂下头不敢说话,小跑着跟在管永生身后,朝着望心阁那边去。

  管荣是管永生从外面买回来的,买他回来时他才七岁多,刚没了怙恃,管永生待他极好。

  背着人时,还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自己是上天庭里的什么什么神君,在上天庭时他曾是伺候自己的小仙童,随着他一道跳了往生台,追到下界来也要伺候他。

  还说这些都是天机,不行与外人道,在上天庭时他名叫端容,现在既然投胎为凡人就跟他姓好了,因此给他取了名字叫管荣。

  那时管永生也是小小一只,年长不了他两三岁的样子。

  管荣小时候都是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管永生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主子是个有臆症的人,想骗他给他当追随就直说呗,干嘛非得编什么神话故事利用人。

  现在人都长大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他主子会个什么术数之类的。

  无意间被管荣问实时,他还狂言不惭的说自己跳往生台前,法力被太上老君给封了。

  管荣却觉得主子不是法力给封了,是脑子给疯了。

  望心阁内,沈怜花摸着自己被医生缠裹得极其夸张的手,无奈的对轻鸿说道:“轻鸿,一定要包扎得这么夸张吗?这都不算什么伤了。”

  “要的要的,少夫人听奴婢的就对了,您现在是朱紫了,自是得好生养着。”

  轻鸿笑得一脸狡黠,大户人家就是这样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个不打紧的通房都敢到主子面前叫嚣了,她可不得趁着这个时机,帮主子把少令郎给哄过来吗?

  三媒六聘娶进门的正妻,哪里是一个抬了妾的通房能比的,只要少令郎人来,看到少夫人这个样子,绝对是只会意疼的。

  只要自己能帮着将人留在望心阁,还怕贵寓的人看笑话么?所以她是早早就使了人,委婉的在管荣面前嚼了舌根子的。

  轻鸿还在回味自己想着的这些事有无纰漏,少令郎已经风风火火赶来望心阁了。

  “怜花,你伤到哪儿了?”人未到是声先至。

  轻鸿连忙笑着迎上去朝管永生行礼,还一把将跟在管永生身后,毫无眼力劲的管荣给强拉了出去。

  怜花坐在软榻上有些拘谨,将自己被包得奇怪的手藏到了身后。

  她自己眼睛看不见,便以为这些小行动旁人也看不见。

  管永生看着她那样子,是又气又可笑,上前去坐在她身侧,一把拉过她藏在背后的手,仔细看了看。

  两人挨得太近,怜花有些不适却也无处可避。

  “手还疼吗?画屏她……”管永生本想解释自己跟画屏什么事都没有的,但看着那裹满布条的手,心疼得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永生若觉得,做妾委屈了她的话,平妻也是可以的。”怜花忙乱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扶着软榻上的矮几,小心的挪到了管永生劈面坐定。

  “平妻?沈怜花,你,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管永生蹙眉道。

  他想象不出来,一个女子是如何能做到这般从容不盘算的,原因无非只一个,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心基础不在这儿。

  “永生,平妻已是我能容忍的最大极限了,你以后可以都不用来我这望心阁的,无论你多痛爱她,我也绝不会因此而心生怨念。”怜花言语老实平静,说完还对着管永生微微颔首。

  “呵,那你不能容忍的呢?”管永生苦笑着问道。

  “即是休妻也还请过了三朝,让我先回个门,待婶娘走后,即可。”怜花垂眸,认真的答道。

  管永生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他呼的一下,将软榻上的矮几掀翻在地,怒不行遏道。

  “沈怜花,你太伤人了,你这才嫁进门呢,即是连休妻、连后路都一并也想好了是吗?你拿我管永生当什么了?”

  怜花吓得往软榻里缩了缩,手也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

  那是临出嫁前婶娘给她的,说是在庙里求来的,让她一定不能弄丢了,待到有朝一日过不下去了便可打开,兴许能保她后半生无虞。

  她其实是不信这些的,却是出于本能的想要握着什么工具,缓解一下内心的恐慌。

  岂料这个行动是彻底惹火了管永生,那个平安符,沈怜花也许不知道是什么,可他却是清清楚楚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上前一把拽下了那平安符,三两下就撕开了黄色锦布缝成的小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钱庄的存单。

  “你心心念念抓着不放的就是这个是吧?你婶娘把所有的聘礼和妆奁都折成了银两,给你存了一笔巨款,沈怜花,你这般不在乎这门亲事,这即是你最后的退路是吗?好,我玉成你,我现在就撕了它。”

  怜花才反映过来,人已经朝着管永生扑了已往。

  管永生高举着拿着存条的那只手,看着扑腾在自己身上,哭得泣不成声的人,终是没忍心撕毁那存单。

  怜花一只手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裹得跟粽子似的手,不停的锤打着他的胸膛,嘴里一直嚷嚷着“永生,不要,你把它还给我,还给我。”

  管永生将存单放到她手心里,看着她如获至宝一般,捧在手心里,然后整小我私家如泄气了一般跌坐在地上,一边抹着泪,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那张纸。

  眼前人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他的泠心,可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特别是那双眼睛,那双刻进骨子里,为他而失了灼烁的眼睛。

  管永生抹了把没能控制住的泪,头也不回的出了望心阁。

  轻鸿看着再次闹僵的两位主子,是一个头两个大。

  怜花问她识不识字,还把手里的票据给她帮着看看,那是镇上聚丰钱庄的存单,轻鸿都逐字逐句念给她听了,她再次哭得跟泪人似的。

  夜里管永生没来望心阁,轻鸿悄悄派了人去探询,得知少令郎醉了酒宿在了临水阁,召了那个她最不喜欢的画屏伺候在侧。

  第三日清晨,怜花早早的就起身了,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

  她是硬着头皮,让轻鸿带着她去一趟临水阁,才行至院门口,便听到墙边早起的仆人在议论。

  少令郎疼极了妾室画屏,昨夜里闹腾了泰半宿云云……

  轻鸿没忍住假咳了一声,院内立时话毕人散。

  反观少夫人,却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永生他宿醉,定是不太舒服的,我们自己回去沈家吧。”

  “这?少夫人,这自己回去是会被人笑话的。”

  “会吗?我自己就是个笑话,嫁进这管家就更是,还惧他人笑吗?”

  怜花说完已潇洒转身了,轻鸿不得不上前连忙将人搀着。

  幸亏少令郎给到望心阁的用度颇丰,又都掌在轻鸿手里,这回门礼她也是备足了的。

  一主一仆坐进了马车,怜花的面容美则美矣,又极端恬静淡雅。

  轻鸿总觉得少夫人这气场愈发强大,人是越来越矜贵雅致,与前两日大为差异,仿似变了小我私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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