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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恶毒女配和反派大佬记

第十一章恨父皇,其实也是爱父皇

  他内心有一个黑屋子,里面关着一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就是被打一千次,照旧记吃不记打地深爱着这个给他重大伤害的父皇。

  他的父皇,是除了母亲外,给他另一半生命的人。

  是他以为是这世上最爱他,事实上却给了他最重伤害的人。因为他从未想过,对他设防。因为他一直都像刺猬一样,向父皇露出了最柔软的肚皮。结果父皇直直地一刀捅了过来,让毫无反抗的他千疮百孔。

  凤逸私底下问过许多次母亲。是不是他基础不是父皇的儿子,所以父皇才会那么狠心地对他。

  可是,母亲恼怒至极的耳光,和镜子里险些和父皇一样的面容,都能告诉他。这个私下里动不动就对他动怒,从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的男人。

  他的身上,简直流淌着和自己一样的血。

  每个新生命的到来,都市让升级为父亲的男人欣喜不已,可在凤华心里,一直只有凤仁一个儿子。

  凤逸对父皇来说,是避孕失败,基础不希望有的意外,是受制于羽氏一族的羞耻,是对背弃发妻宗子的愧疚,是由讨厌他生母而衍生而来的厌恶。

  凤逸另有种种不堪的劣迹,所以他唯独不是与风华血脉相连,盼望能获得他亲昵地抚摸头颅的儿子。

  凤逸很是想告诉自己,他基础不屑获得那些愚蠢至极的工具。

  可是当父皇握着风仁的手,含着笑容,耐心地把他揽入怀中,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他的眼睛会发酸,会希望凤仁的手骨折了,这样他就不能再握住父皇的手。

  他的父皇凤华对凤仁来说,也是这世上最好的父皇。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样高峻,为他遮住所有生长中会遇到的风雨。

  会在他骑马射箭时,亲自教导他姿势。更是会把他驼在肩膀上,让他高高地在上俯瞰着满眼羡慕嫉妒恨,却不愿说出半句软话的弟弟凤逸。

  而凤华对凤逸来说,也像是一座山。却是重重地压在他背上,让生长中的他背负着千斤重担,喘不外气。

  凤逸一直都知道,他的父皇,从小不喜欢他。虽然他很清楚,太子一旦被废,下场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可外祖父一族失事后,父皇立刻对他没了外貌的客气。以前只是敢在暗地里偶尔刺痛他几句。厥后嘴里却是种种轻贱他。

  父皇总说他是废物,说他没用,说他哪里哪里都比不上凤仁,说他不如凤仁的一个小指头。

  父皇,也是天子。他日常的一举一动,却都向朝廷百官宣告着他这个太子有多没用,多失德。他有多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子。

  所以,他明明目睹了薛凌欺负他。却从不开口维护自己,有时,会资助薛凌一起奚落自己。

  明明他就清楚,他斥责儿子的每一句话,都即是在儿子幼小的心灵里划下重重一刀。

  可父皇照旧这么做了。

  一次一次,像是王母娘娘棒打鸳鸯时的簪子,把他们父子的情离开开了一道银河。

  他以为自己恨着父皇,恨到骨子里,恨到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他。可他的死,却照旧给凤逸的心上留了一个黑洞般的伤口。无论过几多年,那伤口都在流着血,永不结痂。

  因为连凤逸自己都不得不认可。

  父皇一直到死,都不愿见他,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其实,他无比渴望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哪怕是听他再骂他两句,打他两句。他也希望还可以见到一次鲜活的父亲。

  可他见到的只有一具酷寒的尸体,他能够想念父皇的方式,就是在史官笔下“开国天子凤华”的寥寥几个文字中添油加醋地加一些父亲平生的趣事。

  可笑的是,那些关于父皇的旧事,他还不如市井里的说书先生知道得多。

  刚刚登位后的那段日子里,凤逸不管是学天下的风土人情累了,照旧实在被薛凌羁系得烦了。最喜欢做的事情,都是带上贵族身世,年龄相仿的杜飞,向灵,雨瞳,岳奇。一群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起换上平民的衣服,去民间透透气。

  其实这也是凤逸为了多多了解一些民情,免得如了薛凌的愿,常年待在宫里。日后轻易就能被薛凌诓骗,成为一个“何不食肉糜”的昏君。

  属下们对这个年龄相仿,却少年老成的主上很是佩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兴奋满满的凤逸,其实没有属下们想象得那么伟大。他其实是想去听听父皇生前的一些奇闻异事。

  那些父皇从没有对他说过的过往,曾经他口中嫌弃地说不想知道,心里却总盼望着父皇有一天可以一边倒杯酒,一边对他说出的陈年旧事。

  他终究是,想知道,却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

  然而,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周国的说书先生自然不敢冒犯当今天子,又不敢多说摄政王凤仁的错事。

  为了能多赚点打赏,往往会添油加醋地把他和父亲,另有凤仁的事情移花接木到齐国天子白学,亲子白珂和内侄兼养子熊棠的身上。

  台上的说书先生说得热闹,底下的黎民们讨论得更是兴高采烈。

  市井中人,一生都难有登天成为帝王将相的时机。所以他们茶余饭后最大的消遣,就是八卦皇族的绯闻。

  “白珂宽厚遇人,能得此一子实在是白学的福气。”

  “熊棠也是人中龙凤,而且自幼便养在白学身边,替白学立下许多汗马劳绩。要论继位,说不定也有可能。”

  “白学先前无子,收养妻子侄儿熊棠后才有了亲子白珂,可见是熊棠为白学带来了子息。身为父亲,应当对这两个儿子一视同仁。”

  “狗屁。这亲生的儿子和养子能比吗?”

  “也是,这十根手指头有是非,亲生的和亲生的都还纷歧样呢。你看咱们皇上和摄政王不就知道了。”

  “小声些,皇族之事不行乱说。”

  “怕什么,我早就听说过,摄政王凤仁是先皇未登位前的原配所生之宗子,齿序自己就大。当今皇上凤逸不外是个继室生的次子,怎么能把原配生的宗子压倒,当上天子。”

  “那自然是因为羽上将军,当年的羽家那可是富比王侯,权倾朝野。”

  气氛马上被炒热,王侯将相的隐私,永远是经久不衰的说书先生题材。

  果真接着上面的话题,说书先生就凭据套路,讲起了父亲平生的丰功伟业。

  他的母亲,为父皇支付了一切,却始终得不到一句公正的评价。

  因为男人的千秋功业,总是那么让人神往。背后女人的血泪,却总是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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