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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路

上帝

他与路 乐土土土土. 2170 2020-12-05 00:03:59

  实验助理这份事情,与其说他是陪护人员,倒不如说像等着送行的摆渡人。

  所谓的‘痊愈’似乎是一个永远不会到头的终点,严格上说,基础没有谁是完全康健的,每小我私家都有病,要么是出于生理上,要么是出于心理上。

  要说这是为什么,具体自然是没有明确的说法,但笼统地来讲,这或许可能就是归罪于‘爱’这种工具吧。

  单纯地满足了欲望以及生理需求,这并不代表着能让一小我私家牢固地在世。

  除此之外,人同样需要‘爱’,‘爱’是支持一小我私家存活下去的须要条件。

  如果一小我私家失去了感受‘爱’的能力,或者失去‘爱’别人的能力的话,或许就会像失去阳光的花一样,快速地走向枯萎吧?

  晓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走向枯萎,横竖他已经忘记了许多张孩子的脸,忘记了他们的名字,他们的笑声。

  他亲自把他们送走,留下来的,只有一个个撰写在纸页上的编号。

  为了高效和有序,他甚至没有挂号过那些孩子们之中任何一人的名字。

  横竖都是要被忘掉的,横竖名字什么的,就是一个用来代表你的符号而已。

  这种符号有许多,譬如小名,譬如外号,而且也许还会有重叠的情况。

  遇到与别人共用一个名字的时候,甚至还可能会惹出一大堆没须要的乌龙。

  与之相比,用数字编号就纷歧样了,这样不仅可以有效地降低重复的概率,还能省略掉一大堆让人头大的情感,不至于往自己的身上塞满一大堆的愧疚感,那种阴郁的工具积压在一起,容易让人误以为自己坐上了一列无人一人的列车,轰隆隆地在玄色的大海上行进。

  海浪滔天,玄色的轨道虚浮在水面上,曲折如蛇,黑压压的天空闪烁着雷霆和闪电,狂乱地颠倒着世间黑白。

  汹涌的狂风雨猛扑过来,顷刻间将神明撕成碎片,丢掷在降低的天幕下方,似乎下一刻便会被卷起的大浪淹没。

  车厢摇摇晃晃,没有任何能让它牢固下来的支点。

  尽管如此,地板却没有漏风,没有因此渗入海水,苍白的灯光吊挂在车厢顶部,温度正常,暖如春天。

  男人望着水珠密布的窗外,神明们的碎片如燃烧的纸钱一样飘渺地坠落,归隐于浪潮,消失在那涌起又破碎的群山之间。

  不会再有救赎了,一切都落入了水底的黑暗,包罗雷霆,包罗风雨,包罗天空,包罗铁轨,包罗列车。

  成千上万米的海水阻遏空气,压力无限制地往上暴增,灼烁透不进来,声音穿不出去,没有嗅觉,疼痛摧毁了所有的感知。

  约医生的信徒们说,唯有能够扛得住最深条理黑暗的人,才有可能高举金色的火炬,领导人们走向灼烁。

  或许在信徒们眼里,约医生就是这样一个负重而行的男人。

  他忍痛用罪恶的抹布蒙蔽了他的那一双充溢着慈祥的双眼,漫步跋涉在海底的最深处,矢志不渝地追寻着最终的灼烁。

  他们说,任何的正义都是需要支付价钱的,黎明前的黑暗是最为深邃的,那些孩子的死,不是白死...

  他们用灵魂点燃了那金色的火炬,他们的光线不会被疏弃,将会越燃越烈,终有一天,他们是会照亮这座世界的黑暗。

  火炬里燃烧的...

  就是那些名字,那些曾经鲜活的脸。

  晓险些每一个晚上都市梦见那些脸,他在梦里对自己说,迷失在凡间中的人,自然不知道哪一条路会通往上帝。

  ....

  传教士们建设了唱诗班,旨在宣扬爱与宁静,用宁和的歌声与诗章感动世人,平息戾气,弃恶从善。

  征得妈妈同意后,小花踊跃报名,平和的传教士们自然是热情地接待她的到来,成为他们的一员。

  但城里许多人对此不以为然,说这是花拳绣腿,实际上是没什么鸟用的,战争是残酷的,它才不会在乎你和反面平,要不要什么爱,在那飞驰的铁皮炮弹面前,所有的文字啊、声音啊、诸如此类不切实际的工具都只有等着被炸碎的份儿。

  这时候,倒是马公站出来替传教士们说话了,马公说,太极八卦之奥义在于四两拨千斤,你别看小伙子他那么壮实,我就竖一根手指在这里,他一样是握不动这根手指。

  为啥?因为他不会解手!解手就是四两拨千斤,啪的一声,就什么都化解了。

  马公说,歌曲和诗章就是那个四两,战争和炮火就是那个千斤,它们很少碰面劈面地交锋,但它们之间的关连却是存在的。

  尽管歌曲和诗章并不能像刀枪棍棒那样,可以直接地让我们摸到,但我们并不能因此而断定它们是虚假的,是不成气候的!

  这里又有一个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会说诗歌不是虚假的,而是切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能让我们所有人都能切实地感受到呢?

  “就他娘的因为,”说到这里,处于六十九岁高龄的马公忽而感应一阵热烈的激动。

  蓦然间,这个一脸严肃的老人瞪圆了他的那一双铜铃般的眼睛。

  “它们能给我们带来力量!带来希望!”

  他似乎是用尽力气地那样大吼,声音似年轻的火焰一般迅猛地上窜,但却又嘹亮如古老的洪钟,旷古而悠长。

  人们都很好奇,为什么一直浸淫在武术中的马公会突然间跳出来说上这一番话,在通例的理解里面,战争不正是宣扬他的《浑圆太极形意拳》的最佳时期么?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说上这么一些不怎么适时宜的话,为什么要砸自己的招牌,打自己的脸?

  马公却是平静地说,因为你们没有见识过上帝,所以你们不了解。

  上帝是讲武德的,上帝的心是慈悲的,祂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平稳、安宁下来的,只是我们没有悟透,总以为战争和杀戮才是世界的真相,但其实...

  “真正的真相并不是那样的。”

  那真正的真相是哪样,马公你别只说一半不说另一半啊,惹急了,小心我揍你啊。

  人们在底下着急地发问。

  马公又说,祂在你们的心里,每小我私家的答案都纷歧样,你们...

  需要自己去寻找。

  而我是在某个清晨,恰好路过教堂的时候,突然间遇见的。

  那一天,清风素雅,微光流淌。

  我抬头看到了绿萝,一个女孩儿坐在绿箩后面的窗户里,我就是在那葱郁间流淌而过的钢琴声中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于是,人们就说,原来马公你是个萝莉控加失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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