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亏损的。不是每一个“英雄”的孩子都能成为“英雄”,就像高峻春的儿子,老大脾气倔,有想法,胆子也大,继续了高峻春的“衣钵”,他的二儿子就跟老大完全纷歧样,胆小,懦弱,走路捋着墙根,说话不敢抬头,就像是一个怕羞的小女人,高峻春不喜欢老二,徐芝兰喜欢,老二随她,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老二胆小,但身体不小,他的个头比他哥还高,身强力壮,就是行动有些缓慢。有天晚上看完影戏回来,其他小同伴故意跑的飞快,落下他一小我私家,他心里着急,无奈脚步跟不上只好一小我私家远远的落在后面慢慢的走。
“救命!救……”一阵求救声从旁边漆黑的柴火垛后面传来,老二本想逃走,却阴差阳错的站在了柴火垛的旁边。
黑黑暗,一小我私家扭头就跑,另一个靠在柴火垛上大口喘息。
“谢谢你……”平复了呼吸的女人开口了——她的声音真好听,这是老二的第一感受。
“你的声音真好听!”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时胆小怕事的老二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说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吗?——可是我觉得很难听!”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老二有些尴尬,他挠着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回覆了。
“咯咯……”女孩笑了:“你这人还真老实——你是哪个村的?”
“我……我是长兴的……”
“哦……我怎么似乎没见过你……”
“……”回覆女孩的是一阵缄默沉静。
“好了!——我叫郭小榕,苏庄村的——你呢?”
“我叫高雪山,长兴村的……”
“咯咯咯咯……你适才不是说了你是长兴村的么?”虽然看不清楚脸,但老二高雪山可以想象得出这个女孩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他不仅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心里有一种又兴奋又期待的感受——至于兴奋什么又期待什么,他自己并不知道。
“嗨!——想啥呢?怎么不说话了?——你能送我回家吗?”郭小榕站起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工具。
“行!”高雪山痛快的允许了,他跟在女人后面迈着小碎步,这让习惯了迈大步的高雪山很是别扭。
“明天我能去你家找你吗?”郭小榕突然站住说道,高雪山遂不及防的差点趴到她的身上!
“能……能……”高雪山的脸通红,幸好是大晚上随处漆黑一片,否则郭小榕肯定又要“笑话”他了。
“你家住在那个地方?”
“你知道我们村里的老槐树吗?”
“知道啊……”
“哦——我家不在那里住……”高雪山像脑抽风似的说了这么一句,郭小榕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你会说笑话呀!——我还以为你是个榆木脑袋呢……”
其实高雪山想说的是他家从老槐树往北走路东第五个大门就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郭小榕“截住了”——还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个“诙谐”的人……
两小我私家“依依不舍”的离别,郭小榕站在她家门口望着高雪山,高雪山倒退着走,走两步回三步,越走距离郭小榕越近了……
回了家,高雪山兴奋的一夜没睡——他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虽然并没有看清郭小榕的模样,甚至基础没有看到,但光凭她的声音高雪山就已经喜欢了她了!而且,声音好听的女人能长得丑吗?虽然,这个是说禁绝的——悦目欠悦目的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她长得真的欠悦目又怎么样呢?我就是喜欢她!高雪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非她不娶!
第二天天还没亮,高雪山就起床了——其实就是从床上站起来而已,他拿了笤帚扫除院子,屋子,还把玻璃擦得铮明瓦亮,高峻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的二儿子:“小山,你今天怎么了?发烧了?”
“爹!我没发烧啊……”
“哦……那就是发神经了!”
高雪山有些“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我就是扫除了一下卫生,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呢?不外他平时就畏惧高峻春,所以也就没再理他,而是继续干他的活。
郭小榕真的来了。高雪山的家是长兴村的“第一家庭”,自然是最好探询的,所以她绝不艰辛的就找到了。
“高雪山在家吗?”郭小榕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高雪山就像兔子一样窜到了大门口。
“你……来了……”
“是啊——来啦——怎么?就让我站在门口?”郭小榕歪着头淘气的说道,高雪山挠挠头——这是他的“标志性行动”:“对!对!”
“你家院子挺大呀……”郭小榕一点也不“眼生”,她东瞧瞧,西看看,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高雪山家院子的西墙上开了一个门,郭小榕好奇的走已往刚想伸手,门吱的一声开了,高峻春站在门那边,惊愕的看着郭小榕,郭小榕也吓了一跳,她一下子跳到了高雪山的身后。
“爹!——她是小榕……”
“叔叔好!”郭小榕反映的特快,她一声叔叔叫的高峻春满心欢喜:“哎!哎!——你好!——屋里品茗吧——小山,快去沏茶……”
尽管高峻春不喜欢这个儿子,可他究竟是他的儿子,如今,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到了他家,老样子还十分的喜欢他的二儿子,这怎么能不让他满心欢喜呢?
茶是郭小榕沏的。她熟练的洗了茶壶茶杯,又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一下子找到了茶叶。
“叔,您平时喜欢喝什么茶?”
“红茶吧……”
“好!”她先在茶壶里倒上了一点热水,烫匀了壶,又把茶叶洗了放进茶壶里再倒上水。
“你是?”
“叔,我叫郭小榕——是苏庄的——”
“你爹是?”
“我爹叫郭德光……”
“哦——我认识他——七零年我们一块入的党——”
“哦——您看着比我爹年轻多了……”
“哈哈!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我比你爹大好几岁呢……”
“啊?是吗?我还以为您比我爹小呢……”郭小榕甜甜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早晨去压碾的徐芝兰回抵家听见高峻春跟一个女人说话,心里悄悄的骂高峻春不要脸,可脸上却堆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