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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风霖

第6章 以命相许

月城风霖 覃阎羲 2041 2022-02-04 02:37:08

  秦风从地上爬起来,又用肉身去撞那堵结界,一遍又一遍,摔倒了又再爬起来,胸腔震得出血,手掌、膝盖被擦破了,血涌出嘴角,又擦掉再来。

  “秦风,你别傻了,这是公主设下的结界,你撞不开的。”秦风不听,雪欢在旁边看得干着急。

  秦风撞得头破血流,力尽枯竭,或许是上天恻隐,他屈着腿,一步一步打着颤,最后一次撞已往的时候,结界突然破了。

  “秦风,你快看,结界破了,你真的把结界撞开了。”雪欢喜出望外,看着秦风,流下感动的泪水。

  凤飘雨本是在屋内盘息,冷殇穿骨,她受不住,晕倒在地上,衣服上另有红色的血迹。

  “公主。”雪欢惊慌地大叫一声,秦风迅速地将凤飘雨抱回床上,她平静又苍白的样子,似乎冻死了,雪欢吓坏了,眼泪刷一下地就流了下来。

  比起雪欢,秦风虽然担忧地心脏都快停止了,脑子却还能冷静地思考。

  “找人,救她。”秦风迫切地说。

  “对了,乾坤仙尊,乾坤仙尊可以救公主。我马上去找他,秦风,公主就托付你了,你一定不能让她有事啊!”

  “恩。”秦风点颔首。

  获得秦风肯定的回复,雪欢刻不容缓地跑了出去。

  秦风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凤飘雨,他的心里翻腾不息,想了许多。以前,做人做畜没有区别,所以他轻易偷生也不觉得有什么。凤飘雨教会他做人,他就觉得做人比做畜好,现在,他觉得做人也欠好了。一介肉躯,既不能护她,也不能在她命危之时救她,他究竟能有什么用?

  乾坤是拼了命的赶过来的,路上看到他的人,皆难免匪夷所思,今日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贯儒雅的乾坤仙尊怎的这么掉臂形象了。

  乾坤快步走进雪枫居,看见屋内另有另外一个男人,再一看他险些毁尽的脸,心里种种调料瓶子都倒出来了。不外,他来不及细想这么多,坐到床边就为凤飘雨诊起脉来。雪欢是在乾坤刚刚号完脉才急遽跟来的,她走到秦风身边对他说:“秦风,你先出去吧。”

  “我要在这里陪她。”秦风顽强地说。

  “等一会儿,乾坤仙尊会为公主医治,有些地方,你作为男子,不适合呆在这里。”雪欢耐心地解释,秦风想了想,走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把他支出去?”乾坤一眼就看穿雪欢的用意。

  “秦风对公主情谊深厚,若是让他知道,公主是为了他,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怕是就不愿治脸了。”

  “恩。”乾坤阅人无数,就适才那急遽一眼,他就可以感受的到,秦风对凤飘雨,是真正地在乎。

  “仙尊,公主怎么样?”

  “筋脉尽数被冻伤,没死没瘫算是万幸。”这个女人,怕是撑了很久,想起凤飘雨在天心殿着急离开,预计是快要撑不住了吧!纵然如此,也不愿让他医治,倔女人,倔驴!

  “仙尊,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们家公主,下辈子,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会酬金你的。”雪欢苦苦相求,就差没给乾坤跪下去了。

  “你放心,既然本仙尊过来了,就不会让阎王爷带走她的。”乾坤将凤飘雨的手放进被子里,对雪欢道:“你替她换身衣服,然后带她去玉汤泉,泡够两个时辰再让她出来。我先回去,给她配一些药,以后每日,药浴一个时辰,连续泡上十日。夜里会有点冷,你再抱一床棉被过来,顺便给屋子里生些炭炉,窗户要留条缝。我说的这些,都记着了吗?”

  “记着了。”雪欢点颔首,然后又道,“仙尊,雪欢可否再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

  “我们来之前,公主原来是在雪枫居外面设了结界的,是秦风拼命用身体撞开的,他也受了伤,能不能请仙尊也为他诊治一下?”雪欢道。

  “他竟……就那样撞开的?”乾坤不行置信地看着雪欢,主子傻,下人随着傻,仙人之力铸成的结界,用凡人之躯去撞,无异于豆腐撞石头。怎么可能撞开呢?哪怕有天人运撞开了,五脏六腑还不得碎成稀泥?

  “恩,公主于他有再造之恩,所以,秦风对公主,就是以命相许。”想起秦风奋掉臂身撞向结界的模样,雪欢从没有见过像他那样执着地像个傻子的人。公主为了他受了重伤,他为了公主,亦是不要命了。这两人被命运锁在一起,究竟是好是坏?

  “雪欢啊雪欢,你,莫学他们。”乾坤摇摇头,叹叹气,他在凤飘雨身上参了万年都没参透的情爱,今日一下子就悟通了。他自以为喜欢了凤飘雨这么多年,说出来也能算是十万年难遇的情种,有时候自己都市被自己感动,却不想,却输给了一个相貌貌寝的凡人。

  乾坤为秦风号过脉,虽然胸脾震裂,肺中浸血,可这脉象却四平八稳,与凡人无异。乾坤以为自己诊错了,又再诊了一遍,没错啊,这脉象比他还要平稳。

  “你……”乾坤端详秦风片刻,这相貌除了丑了点,也没什么特此外,这身材除了比他高一点,也没多几块肌肉,可这奇怪的脉象又怎么解释呢?

  “你先坐在这里休息,切忌不要走动,我先回去给你们抓药。”乾坤放下这么一句,就往回赶了。

  雪欢扶了凤飘雨出来,她比凤飘雨还要娇小一些,撑着凤飘雨,有些吃力。秦风想都没想地走已往,将凤飘雨抱起来:“去哪里?”秦风问。

  雪欢松了一口气:“玉汤泉。”

  去玉汤泉的路上,秦风总觉得身体里怪怪的,有一个说不上来的工具,又可能是连工具都称不上的一种感受,宛如蛇蜕皮,笋出土一样,想要从禁锢中挣脱出来。它越积越厚,挤压地秦风胸口闷痛,好频频都快呼吸不上气。雪欢对凤飘雨的身体忧心忡忡,没有注意到秦风脸上的异样。过了一个口子,秦风觉得它下去了,安歇了,平静了,身体又开始感应真实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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