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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裳祭

第九十六章:抛开恩怨面真情

孤裳祭 小花花菇凉 4577 2021-02-19 09:17:49

  拓跋承旭一夜未眠,对于他来说,昨晚和安悦太梦幻了,就像做梦一般,若非一直搂着她,看着她的睡颜,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不敢睡着,怕一觉醒来,这个美梦就会破碎。

  清早,宫女进来伺候梳洗,拓跋承旭怕吵到安悦睡觉,低低喝了一声。“出去!”

  宫女们赶忙退了出去,可拓跋承旭的声音照旧扰了安悦睡觉,迷糊中,她的脸蹭在拓跋承旭臂弯。“陈彦,让我再睡一会儿。”

  模样娇态,语气亲呢,这一瞬,拓跋承旭心一沉,似乎被人置入寒潭,冰凉彻骨,原来,真的只是一场美梦而已啊。

  拓跋承旭不能转动,心里只一个声音说着。“懊悦,是我,拓跋承旭,心里只有你的拓跋承旭,何时,你才气将我也放进你的心里?”

  静默中,思绪被冻结,拓跋承旭呆呆的望着穹顶,安悦也慢慢转醒,当她发现睡在拓跋承旭怀中,两人都被拉回了现实。

  拓跋承旭以为,昨夜是安悦接受了自己,他哪里知道,安悦只是因为醉酒,以为自己还只是燕国的长公主。

  强扯出笑意。“你醒了。”

  虽然,安悦完全忘记了昨晚说过些什么,做过什么,就连适才唤拓跋承旭为陈彦,都只是潜意识所为。

  虽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可自己未着寸缕就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事情,究竟是皇后,与拓跋承旭同房不行制止,只是真的发生了,照旧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干笑道:“陛下也在。”

  言下之意,你怎么在这里,拓跋承旭笑得勉强。“快午时了,我去外面等你一起用午膳。”

  即便安悦的言语是排斥,拓跋承旭依然不愿退却,如同陈彦曾对安悦说过的一句话。“如今你的人已经在我身边,你的心何时会交托于我?”

  陈彦等过,现在换拓跋承旭继续等。

  昨晚宴会事后,谢全送慕容愉回府,把赵真的事情也见告了她,于是,两人相约第二天一同带赵真入宫面见拓跋承旭。

  明英殿的宫女被拓跋承旭喝退出来,没有传令是不敢进去了,谢全和慕容愉带着赵真前来,自然也不敢打扰拓跋承旭休息,被部署到偏殿期待,谢全还跟赵真解释说:“先生,陛下素来勤勉,想是昨夜饮酒太多,今日才睡久了些。”

  赵真只道:“无事,坐着喝品茗,很好。”

  眼见快午时了,一宫女才跑过来说:“郡主,谢大人,陛下传见。”

  谢全便起身对赵真说道:“先生,我们走吧。”

  拓跋承旭刚到偏厅,就听掌事太监潘云说谢全和郡主求见,便立即召见了他们,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见谢全和慕容愉过来了,还带了一其中年男子,拓跋承旭定睛一看,见是赵真,还未等三人行礼,就忙站了起来。“快免礼。”转头付托潘云。“快看座。”

  潘云是有眼力见的人,慕容愉和谢全是宫里的常客,那要看座的自然是那其中年男人了,又见拓跋承旭神情激动,就殷情去扶赵真落座。“先生快请坐。”

  赵真方坐下,拓跋承旭就欣喜说道:“多年不见先生,先生还如当年健朗。”

  “老了。”赵真笑道:“亏陛下居于庙堂,还能记得我这样一个无名之卒。”

  语气有些怪异,可拓跋承旭一心记得他的膏泽,并未在意。“先生哪里的话,若非先生当年赠马助我逃脱,我岂会有今日。”

  连自称都用了我,可想赵真当年的膏泽在拓跋承旭看来有多重要,赵真也听出他对自己十分感恩,然自己当年所为,是知道他非池中之物,燕国不能久困,所以施恩与他是想让他念及膏泽放燕国一马,没想到他却是联合蜀国将燕国灭了,蜀国的仇自己是没有措施报了,可自己究竟有恩于拓跋承旭,那么自己就要利用这份膏泽接近他,伺机报这亡国之恨。

  赵真说:“陛下记得,就不枉我一番心意了,当年我就知道,陛下是人中之龙,必不会久困于池。”

  慕容愉也很感恩他对拓跋承旭的相助之恩,插口说道:“陛下,现在午时了,不如一起午膳,在饭桌上再好好叙旧,多敬先生几杯酒,为先生好好部署部署才是。”

  赵真作为燕国皇室的骑射老师,如今燕国亡了,他也就没有好的去处了,是该为他好好安置,予他清闲生活,拓跋承旭忙说:“快,传膳。”

  “去把皇后叫来一起用膳。”又付托潘云,拓跋承旭觉得,赵真见了旧主应当会很兴奋,而安悦见了以前的老师,定然也会开心,然而,他想不到的是,这一席午饭,竟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

  在拓跋承旭和谢全看来,会资助敌国储君的赵真,对家国一定不会忠心,现在燕国国破,他就找上门来,定是想求荣华富贵,既然承过他的恩,予他荣华富贵也是理所虽然。

  可赵真想的却是如何接近拓跋承旭,因为他知道,要杀拓跋承旭只有一次时机,若没有十分掌握,他也不敢下手,否则白费了性命。

  就在起身入席的时候,他试图靠近拓跋承旭,藏在袖里的短刀随时准备出鞘,奈何潘云知道他对拓跋承旭有恩后,对他很是殷情,亲自跑去扶他,潘云的身体便就挡在了他和拓跋承旭之间,令他不得下手。

  宫人们依次将菜肴摆上桌面,因安悦的真正身份,拓跋承旭屏退了侍奉的宫人,好让安悦与旧时的老师相见自在一些,不多时,安悦进来,她没有实时发现赵真,但赵真看到她时眼睛里简直生出了一把利刃,在这一息之间,他就改变了主意。

  他不刺杀拓跋承旭了,他要杀了祝懊悦,这个叛国公主,是她,挑起了蜀燕两国的战争,致使燕国衰败,本以为她真的死在了灵渠,没想到泛起在了这里,而拓跋承旭能记得自己的膏泽,那么定然不会忘了她少时的相助之恩,也就能说得通越国为何会突然进犯燕国了,定也是她挑起的,她把对祝北辰一小我私家的恼恨置于了整个燕国之上,害死了无数燕国将士和黎民,这样的女人,坑害自己的母国和黎民,比侵入者更可恨,更活该。

  安悦落座,拓跋承旭也没有直接说明安悦的身份,只介绍说:“皇后,这位是赵真先生,当年我逃脱燕国时,是先生牵了两匹马与我,我才气和谢全平安归国。”

  听到名字,安悦才发现赵真,见到旧识,眼中惊喜交加,落在赵真眼里,越发确定她的身份,这绝不仅仅只是长着同一张脸相似的人而已。

  安悦不敢相认,平静好情绪后,只端着一杯酒相敬。“本宫替陛下谢过先生的相助之恩。”

  声音沙哑,完全不似从前的清亮,可赵真是看着安悦长大的,同拓跋承旭一样不会认错,加之拓跋承旭遣走所有宫人,就是不想让她的身份泄露,赵真很快就想清楚了拓跋承旭的用意。

  见到安悦向自己敬酒,就知道时机来了,于是端起酒杯,走近安悦。

  这样异常的举动没有引起拓跋承旭的注意,以为只是故人相见,内心激动,当赵真端着酒杯靠近安悦时,藏在袖中的匕首已然滑落在了手心,因为长袖的遮挡,不致被人看见。

  他一边靠近一边说道:“皇后敬酒,我愧不敢当,应是我敬皇后娘娘才是。”

  两只酒杯就要碰在一起,赵真的右手突然下坠,匕首的冷光闪过在安悦身侧的拓跋承旭的眼睛,安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拓跋承旭却是立即起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措不及防,在看到拓跋承旭起身的时候,谢全也立马冲了已往,然赵真和拓跋承旭的距离太近,近到谢全一脚踢倒赵真后,赵真手中的匕首照旧刺入了拓跋承旭的腹中。

  这也是拓跋承旭为什么要用身体去挡的原因,实在是赵真和安悦的距离太近了,拓跋承旭没有掌握能救下懊悦,只有用身体为安悦挡下危险才万无一失。

  几小我私家都有些反映不外来,看到拓跋承旭捂着腹部,鲜血溢出指尖,安悦和慕容愉才知道赵真适才是想行刺懊悦,只是被拓跋承旭挡下了。

  谢全在踢倒赵真后当下就制服了他,安悦不敢相信在生死之际拓跋承旭会用身体为自己挡下危险,下意识看向他受伤的腹部。“陛下,你流血了。”

  拓跋承旭只捂着伤口,看向赵真。“为何,为何要行刺皇后!”

  “哈哈。”赵真满是恼恨的双眼从安悦的脸上移到拓跋承旭脸上。“没能杀了她,杀了你也成。”

  看到他眼中的恼恨,安悦不懂,他曾是自己的老师啊,忍不住问道:“你,你为什么想我死?”

  赵真被按在地上,语气却绝不软弱。“祝懊悦,你一个叛国公主,以一己私怨致燕国覆灭,无数燕国臣民为此丧生,你另有何脸面在世!纵然死了,也该划花了脸,否则被燕国的英灵认出,也必会让你六神无主!”

  “够了!”听到他如此诅咒懊悦,拓跋承旭厉声喝止,鼎力大举之下,腹部的伤血流不止,慕容愉见了,忙道:“陛下,您不要说话了,快,快躺下,让我看看您的伤势。”

  拓跋承旭忍着痛,他不允许有人这般咒骂懊悦,对谢全冷冷说道:“杀了他。”

  谢全本意是想酬金赵真曾经的相助之恩,没想他潜伏杀心,基础不是为了获得富贵,是想报亡国之恨,随即取下墙上的挂剑,从后背刺入赵真的身体。

  在来越国之前,赵真就没计划能在世,虽然没能杀了祝懊悦,但他原本也是想刺杀拓跋承旭,只是在看到安悦后更想杀了安悦而已,现在拓跋承旭为她挡了自己这全力一刀,也算不枉此行了。

  他跪趴地上,憋着一口气望着安悦。“公主,臣会在黄泉等你,你跑不掉的。”

  安悦很震惊,为什么曾经的老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自己想要复仇错了吗?

  “陛下,陛下。”慕容愉急切呼道,拓跋承旭已然支撑不住,谢全忙两步疾奔已往,同慕容愉扶拓跋承旭躺到床上,安悦也缓神过来,本能的伏在床前,体贴为自己挡刀的拓跋承旭,这时候,殿外的宫人也听到了消息,跑了进来,看到赵真被杀死在地,拓跋承旭受伤,竟忙乱起来,安悦怕他们的喧华影响拓跋承旭,厉声喝道:“潘公公留下,其他的都给本宫出去!”

  一行宫人急遽退出房间,潘云立在一旁吓得满身哆嗦,也明白了将将发生过什么,幸亏他见过大世面,很快镇定下来,也不说话,以免影响慕容愉诊断。

  除了刀柄,整个匕首都插进了拓跋承旭的肚子,慕容愉被惊住了,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刀是必须要拔出的,但也要做好止血的准备,于是付托潘云。“潘公公,让人烧了热水来,去御药房拿槐花和白茅根来,另外,让人传我祖父入宫,快!”

  潘云得命立马就跑出去部署,慕容愉这才说道:“陛下,我已经备好所需的工具,等我祖父来了,就让他给您拔出来。”

  她这样说显然是不敢动手,可她的医术已经很是高明,竟还不敢拔刀,可想拓跋承旭伤得有多重,安悦惊慌的看向她,慕容愉为难低头,不敢正视。

  虽然,安悦能听出其中危险,拓跋承旭又怎会听不出,看到安悦惊惶失措,拓跋承旭竟是笑了,不管怎么样,替她挡这一刀能看到她其实是体贴自己的,自己也就满足了。

  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安悦见了连忙握住。“陛下,慕容先生马上就来了,您,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拓跋承旭看着她,气息微弱。“你没事,就好。”

  到这时候他还想着自己,安悦止不住泪流,忘记了过往的恩怨,只知道他是拼死掩护自己的人。“我没事,我有你护着,我怎么会有事呢。”

  拓跋承旭重伤自然是慕容愉和谢全不想看到的,可也正因为他护安悦受伤,让安悦和他的关系有了缓和,慕容愉拉走谢全。“我们去接我祖父。”

  谢全会意,留两人单独说话,或许,就能解开以往的仇怨了。

  看安悦哭了,拓跋承旭断断续续说道:“曾经你为刘定宇伤心惆怅,我很羡慕,想着哪天你能为我哭一场,我就是死了我也愿意,现在,我这个心愿告竣了,可是,我却发现,即便我死,我也不愿见你伤心,懊悦,允许我,如果我死了,你也不要惆怅......”

  现在,安悦卸下了所有伪装,她只想让那个曾经在燕皇宫坚强在世的少年继续活下去,打断他说道:“不许乱说,你不会死,我禁绝你死!”

  “好,你不让我死,我怎么敢死。”拓跋承旭忍着直流的鲜血和刀锋入体的痛,困难说道:“那懊悦,你能不能允许我,原谅我,好吗?”

  面对这样的他,安悦恨不起来了,已然回到曾经与他的相处方式,犷悍,强势。“我允许你,但你若敢死了,我依然会恨你一辈子。”

  “所以,我不会死。”话虽这样说,可血流不止的拓跋承旭嘴唇都已经发白,感受到自己很难坚持了,如果注定会死,那她能记恨自己一辈子也很好,至少,自己会永远存在她的心里,若必须要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心里有自己,纵然是死也不会遗憾了。

  他卑微的想,陈彦,你的死占据了安悦的心,如今,我也可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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