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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裳祭

第五十六章:婉愉声似错交集

孤裳祭 小花花菇凉 4447 2020-12-30 13:21:45

  孟士复的身体越陷越深,已经没到了他的胸口,而且沼泽压迫得他简直无法呼吸,他感应自己就要死了。

  “孟大人。”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艰难抬头,看见了从马上跳下来的谢全。“孟大人,你别担忧,我马上就来救你。”

  孟士复已无力回覆,只见谢全行动迅速的将勒马的缰绳卸了下来,然后打了一个活结套住孟士复,他知道被陷进沼泽里是很消耗体力的,恐怕孟士复已经没有了力气,是以,他喊道:“孟大人,你坚持一下,把绳子套到你的身上,我才气拽你出来。”

  孟士复已经被沼泽挤压得快要窒息,他也明白若自己不把绳子紧紧套在身上,就算有人来救也无济于事,在求生意志下,他拼尽全力抬起手,将绳子套在了腋下。

  见绳子套好,谢全用力拉了拉,把活结拉紧,光靠他一小我私家的力气是拉不出陷在沼泽里的孟士复的,他便把绳子栓在马上,借着马的力量,自己也用力资助,终于把孟士复从沼泽里拉了出来。

  一出沼泽的孟士复躺在草地上,没来得及致谢,只大口的呼吸,半晌后感受恢复了生气,才开口致谢。“谢过御内大人,若不是你,我就死在这里了。”

  他是难得的忠臣,有他在能更好的辅佐拓跋承旭,谢全当下说道:“不必言谢,孟大人是当朝忠良之臣,见孟大人有难,在下义不容辞。”

  “救命之恩理当谢谢,请受在下一礼。”孟士复说完就要起身作礼。

  谢全连忙拦住他。“孟大人不必如此,倒教我无地自容了。”

  孟士复行礼被拦下了,却在起身时看到他的马上并无猎物,遂惊道:“御内大人为救我延长了秋猎,岂非在下之过。”

  谢全怕他自责。“无事,另有时间呢。”

  原来孟士复已经猎得一头豹子,如果将豹子交给他的话,以豹子的凶狠水平,定会获得很好的名次,可孟士复是中直之人,这样的事他做不出来,他认为反倒会辱没谢全,于是急遽说道:“御内大人,你不要管我,先去狩猎要紧。”

  狩猎事关自己的前程,谢全也不推辞。“孟大人,我看你已猎得一头豹子,便不要再去狩猎了,就在此地休息,等体力恢复了,就赶忙离开吧。”

  “好,御内大人也不要再延误了,赶忙去狩猎吧。”孟士复还拿手推了推他,可想他这人的性格有多直爽了。

  谢全笑着摇了摇头,骑马离开了,在山林里穿梭,寻找自己的猎物。

  在太阳快下山,日暮黄昏的时候,在一山丘上,谢全看到了他的猎物,只是的猎物不是一只,而是一群,简陋看去,七八匹狼或站,或坐,或趴的聚在山丘上。

  草原生活的人都知道,狼是群体动物,一旦它们攻击谁,必是一拥而上。

  看着那些狼,谢全知道欠好搪塞,可现在时间不多了,他没有时机再去寻找此外猎物,此次秋猎,他必须要获得名次,否则就辜负了拓跋承旭的期望,心下一横,抬手从后背取出了弓箭。

  战神之后的名头不是白来的,他不敢保证三箭齐发皆能命中,却也有些掌握,他把手中的弓放横,用手指调整三支弓箭的偏向,待目光瞄准后用力一拉,三支弓箭朝着目标飞射而去。

  当三支弓箭飞出的时候,两匹狼没来得及躲避中了箭,但稍远的那一匹立马反映过来,躲开了谢全的射击。

  剩下的六匹狼立刻警惕起来,见到只有谢全一小我私家时,它们立马向谢全提倡了攻击,而谢全非但不跑,反而骑马朝狼群冲去,只是,他的目标是插在死去的狼身上的箭。

  狼群冲过了头,又回转身来继续朝谢全奔去,而此时的谢全,已经拿回了两只弓箭,这一次,他没有再双箭齐发,因为狼在快速的移动着,他没有能力再同时杀掉两匹狼,但他仍然眼疾手快,这一支箭刚射出,那一支箭已经搭在了弓上,当松开手时,两匹狼又倒在了地上。

  见同伴倒地,狼群的恼怒愈甚,纷纷朝谢全猛烈扑去,面对剩下的四匹狼,谢全也没有弓箭再搪塞它们了,在它们扑来的同时,谢全已翻身下马,飞身跃到一旁并抽出了弯刀。

  狼的群体性很强,见他落了地便很快的将他围了起来,随之提倡了猛烈的攻击。

  一匹狼就要咬到谢全的腿,他腾地跳起,转身挥手一刀砍在了狼的身上,受伤的狼退却了几步,其它三匹狼划分扑向谢全的后背,手臂和腿。

  后背是看不见的,也是最危险的,谢全挥刀砍开了另外两匹狼,却被攻击他后背的狼咬到了肩胛,撕咬的疼痛使他大叫了一声,他立马反手将刀刺向了袭击他后背的狼,正中狼的下颚,迫使那匹狼松了口,倒在地上哀嚎抽搐。

  没有犹豫,谢全立即抽出了插在狼下颚的弯刀,一刀挥去,砍下了那匹狼的脑袋,剩下的几匹狼见状,也知道这个对手很厉害,发出了几声哀叫,便很快的跑开了。

  谢全无意追赶,怕引来更多的狼群,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所幸还不算太严重,没有伤及筋骨,但照旧被狼撕扯了两指宽的咬痕。

  他忍着痛扯下衣襟的布条把伤口包扎了一下,就开始收拾起战利品来。

  天色渐晚,三个时辰的期限也快到了,险些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营地,虽然,有些没有猎到猎物,有些猎到了不少的收获,另有些人不仅没猎到猎物,还受了伤,这就是秋猎,要想获得好的名次,只凭本事。

  拓跋承旭十分管忧谢全,但又觉得以谢全的功夫不至于丧生猎场,只是为何到现在还不回来?

  然而,比拓跋承旭更担忧谢全的是皇后于婉,自上次于婉被蛇咬,谢全掉臂自身安危为她吸毒后,谢全在于婉心中便再也挥之不去了。

  在猎场上被谢全所救的孟士复也着急起来,认为是自己延长了谢全狩猎,是以,他站出了出来,希望给谢全争取一些时间。“陛下,刚刚臣陷入沼泽,是御内大人救了臣,因此延长了狩猎时间,以御内大人的能力,是不行能这么久都猎不到猎物的。”

  拓跋承旭微微皱了眉,正欲开口询问,却让于婉抢了先。“孟大人,你是说,御内大人为了救你延长了时间,所以才这么晚都没有回来,是吗?”

  “是,皇后。”孟士复如实回道:“御内大人为了救臣花了好些时间,所以才会延长他狩猎的。”

  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明白他们想帮谢全,都知致谢全武功极好,若让他效力军中,他们这些人就显得有些无能了,因此,许多人都不愿意,开始议论起来。

  “孟大人这话就差池了,秋猎场上生死由命,不能因为他救了你,就特别给他宽延时限吧。”

  “是啊是啊,那秋猎划定时间另有什么意义呢。”

  “不错不错,是他自己要救人延长时间的,怎么能破坏规则呢。”

  “横竖另有不到一刻钟,只有在这时间里回来,无论他猎得几多猎物,我们才会认。”

  “......”

  孟士复越发内疚,于婉越发担忧,而拓跋承旭清楚,若帮谢全说话,他就会被别人认为不公,偏袒,依然不能获得众人的信服,因此,只希望他能在划定的时间内赶回来。

  就在各人议论纷飞的时候,谢全骑着马徐徐的从猎场里走出来,因天色已晚,各人也看不出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猎到猎物,待他骑马走进了营地,各人才发现他的马后面拖着五匹狼。

  各人都知道,狼是群体性动物,要猎狼的话,必是要搪塞一群狼,而且,能携带的武器只有三支弓箭和一把弯刀,要想猎狼,就算武功再好,怕也没有那个胆子,但偏偏谢全就做到了,还一举拖了五匹狼回来,这不得不让所有人都为之汗颜。

  见他居然猎了五匹狼回来,拓跋承旭兴奋极了,拍着他的肩膀点了颔首,谢全和拓跋承旭相交多年,深知他在为自己兴奋,孟士复也十离开心,谢全没有因为救自己延长了狩猎,反倒是将草原上最难缠的狼给猎了回来。

  在所有人都在为谢全一小我私家猎回了狼感应受惊羡慕的时候,只有于婉注意到了他肩胛上的伤势,连忙付托身旁的宫女。“小芸,快去叫医官来为谢大人诊治。”

  碍于身份,于婉不敢上前体贴他的伤势,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祝贺谢全,毋庸置疑,他是今日秋猎的头名。

  晚上时候,医官已经把谢全的伤包扎好了,营地里燃起了篝火,众人围坐四周,宫人把烤好的羊抬了上来,庆祝在秋猎上体现优异的勇士。

  中间有舞姬跳舞,两旁有乐人奏乐,众人推杯换盏,嬉笑言谈,议论今日秋猎的获胜者,大多都市说到谢全,说他怎么怎么英勇,在救了人之后时间不充的情况下还能一人鏖战群狼,他夺了魁首是理所虽然的事,横竖言语中不无敬佩,就连那些参赛的人也很是佩服,对于谢全的体现,拓跋承旭自是很是满意,从今后,就可让他在朝堂上大展拳脚也无人敢非议了。

  所有人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这一天尽情释放越人豪爽,有些人喝出了性子,骑上马就跑出去撒野,好不痛快酣畅。

  于婉看着一群人围着谢全敬酒,她也想去,想去问问他的伤口疼不疼,可是她是越国的皇后啊,虽说只是名义上的,但也必须做足外貌功夫,她身后另有族人,她不能因为自己一小我私家的情感置家人掉臂。

  他人就在眼前自己却不敢靠近,于婉是那么可悲,叹息命运的捉弄,无法体会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受,酒成了她解愁的良药。

  她喝得醺醉,心里却愈举事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在草原上畅意的跑跑马就不会再那么想他了吧,遂对拓跋承旭说道:“陛下,臣妾久未出宫,看到这草场,很想去骑骑马。”

  拓跋承旭从未把她放在心上,又怎会知道她的心事,横竖她想做什么,只要对自己没有影响就都无所谓。“去罢,吹吹风醒醒酒也好。”

  “谢陛下。”于婉任何情形下都习惯了对他的敬重。

  宫女小芸将马牵来。“娘娘,奴婢陪您一起去罢,这大晚上的,要是有野兽怎么办。”

  于婉不想让人随着。“你留下,本宫去去就回。”

  手中马鞭一扬,于婉跑出了营地,在深邃遥远的星空下肆意奔跑。

  晚风清凉,她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心却不知该飘向何方,如果,她没被拓跋承旭选中当皇后,那么,她是不是有时机同谢全在一起?只是,世上没有如果。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草原上的夜空虽然莹亮,却也不能像白昼那样视物,只觉身下的马前倾,于婉便随着马的跌倒摔落在地。

  幸亏草原松软,于婉在地上滚了两圈并没有受伤,她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觉得天地辽阔,她却只能困于越国皇宫,她开始笑,笑声是凄凉,眼泪无声无息在她脸上滑落,她不想起来了,就让她静静的躺在草原上,独自忖量吧。

  谢全今天很风物,被所有人赞美是最勇猛的勇士,许多人敬他酒,他早已喝得头脑不清,他也觉得自己很荣耀,可是,却无法与心爱的慕容愉分享,他十分想念她。

  不禁骑上马飞驰出营帐,或许在奔跑中,可以暂时忘却和慕容愉点点滴滴的过往。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越是想要淡忘越是忖量,他望着漫天繁星低喃。“小愉,无论如何,我们都在同一片星空之下,我们是在一起的。”

  目光看向远方,那是慕容愉所在的偏向。

  他无法看见慕容愉,却看见了一匹马的黑影,不由驱马前去,竟发现一小我私家躺在草地上,不知是谁。

  野兽多在夜晚觅食,出于本能谢全也不能把她丢在这里,于是下马去扶她,夜色朦胧加之醉酒,谢全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只知道她长头发,身着女子衣饰,便开口说道:“女人,晚上多野兽,早些回去罢。”

  而于婉在被他扶起的一瞬间就认出了他,不知是酒醉后的斗胆,照旧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谢全,我好想你。”

  “谢全,我好想你。”

  耳边,那么清晰的声音,是慕容愉对忖量自己的声音,谢全似乎听到全世界最好听的声音,最好听的话,忍不住紧紧抱住面前的女子。“你再说一遍。”

  他的回应令于婉近乎痴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既如此,那就让梦做得再美一些,将自己的忖量全部诉说。“谢全,我好想你,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

  相相互互忖量,那便没有了任何阻隔。“我也好想你。”谢全猛的亲吻住于婉,于婉却是比他更为热情,在夜蓝色的草原上尽情燃放。

  他们都以为对方是自己心里的那小我私家,然这次错误的交集源于于婉和慕容愉相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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