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悄溜去，抬头已是晨曦。
细碎的阳光从阁楼的通气窗漏进来，空气中飘荡着细小的金色灰尘，婉转在宽敞柔软的白色窗幔上。
“早上好。”
薇薇安支着胳膊，微笑着打招呼。
“……早。”
白惊澜抓了抓头，感受有些内疚。
虽然知道这女人演戏的身分居多，但他照旧被美色打败了。
薇薇安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般，淡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样垂在胸前，吃吃的笑了起来：“小男人，你照旧像以前一样，在我面前总会怕羞。”
白惊澜不接她的话茬：“什么时候去见那位特工？”
薇薇安自得的轻笑一声，没有再调戏他，转头看看闹钟：“现在已往，应该正好。”
“那就收拾一下，准备出发！”白惊澜没有空话。
薇薇安依旧穿着那身玄色的紧身胸衣和长裤，只是又在外面加了一件玄色的女式风衣，让她在妩媚中更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门外，格伦早已备好车与需要的资料。
白惊澜坐在副驾驶，问她：“去哪里？”
“法拉盛。”
薇薇安熟练的打着火，在长街上追风逐电，完全不管会不会违规。
CIA高管就是这么任性。
她的车技很是好，足以媲美职业赛车手，不用怕中途翻车，违规的事情也有CIA后勤处置惩罚，所以白惊澜也不管她，自顾自的翻看资料。
没看完两页，白惊澜就惊了：“这个特工得了绝症，就剩两个月命了，你们居然还要拉他出来打恐怖分子，CIA就没一点人性吗？”
“作为正府手中的枪，CIA原来就没有人性，不外……把伊森·雷纳特工召回来事情是我的主意。”薇薇安白了他一眼，“你要明白一点，CIA里面的精英特工许多，伊森·雷纳的劳绩简直优秀，但他并非不行或缺，而且他的职位太低，所以在查出他得脑肿瘤之后，对于CIA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他只能拿着微薄的退休金滚开，但是我资助他重新找到了价值。”
白惊澜：“所以呢？”
薇薇安歪歪头：“所以，他可以获得一种还在试验阶段的药物，可以缓解甚至治愈他的脑肿瘤。”
“试验阶段？”
白惊澜撇撇嘴，怎么听都不靠谱。
薇薇安又露出那种罂粟花般的美艳笑容：“不使用这种药物，他最多只能活两个月。用了这种药物，他至少有三成几率活下去，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择？”
“好吧。”
白惊澜无言以对。
法拉盛是皇后区境内的一个区域，近些年在此居住、生活的华人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座新的“唐人街”，琳琅满目的汉字招牌，与国内一般无二的集市，来来往往的多数是黑头发、黄皮肤，还时不时可听到带有国内特色的吆喝售卖声。
白惊澜这里的情况感应很亲切，布鲁克林那边也有亚裔聚居区，但比起这边的气氛差了许多，而且布鲁克林的华裔以南方后裔居多，语言以潮汕话为主，而法拉盛的华裔则以北方移民居多，语言以普通话为主。
薇薇安下车之后，径直走向一个海鲜摊。
海鲜摊前，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正在鸠拙的挑选金枪鱼，一边向老板询问：“这鱼新鲜吗？”
“虽然，早晨打捞上来的。”
“这鱼清蒸就可以吧？”
老板还没回覆，薇薇安走已往，随意道：“别忘了在牛奶里泡泡。”
“牛奶？”
伊森·雷纳显然不认识薇薇安，有些茫然的思考她的提议。
薇薇安耸耸肩：“除非你计划油炸，那倒是不用泡牛奶了。”
伊森笑了笑：“我还没想那么多。”
“我喜欢不冒充很懂厨艺的男人。”
薇薇安对白惊澜抛了个媚眼，白惊澜则翻了个白眼，他的厨艺简直不算好，但也不至于差到那种水平，而且这些日子苟在小店的时候，他也有意无意的锻炼了下厨艺，凭着远超凡人的肢体控制，自问做出的工具味道照旧不错的。
“那你找对人了。”
伊森看看魅力惊人的薇薇安，沧桑的眼神中一片平静。
即即是以前康健的时候，他也不是个好色之人，况且是即将病死的现在。
“多亏你的提示，我会为女儿做油炸的。”
伊森拿钱买下金枪鱼，转身要走，薇薇安自然而然的接了句：“今天是佐伊的幸运日？”
佐伊是他女儿的名字。
伊森的神色终于变了，他转转头，仔细的审察着薇薇安，沧桑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薇薇。”
“很兴奋遇见你，薇薇……”
伊森似乎确定了薇薇安的身份，那丝紧张很快酿成了冷漠，“但我不感兴趣！”
当他在追缉罪犯昏厥醒来的那一刻，他的上司就地宣布他不适合再为CIA效力，也就是说他为CIA玩命拼搏一辈子，甚至为此冷落了妻子与女儿，他失去了太多太多，最终却只落得一份少的可怜的退休金。
对于伊森言语中的冷漠，薇薇安一点都觉自得外，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表，在中年男人的面前晃了晃：“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伊森的身子僵了一下，伸手把手表接了过来，神色庞大难明：“这是我老婆给我的。”
他一直将妻子送的手表带在身边，但之前在追缉阿比诺的时候，无意间遗失在了海边的沙滩上。
为了这份事情，也为了掩护家人的宁静，他险些常年出差在外，与家人的关系很紧张，但他深爱着他的家人。
薇薇安朝白惊澜招招手：“走吧，宝物，我们去兜兜风。”
伊森扭头看看白惊澜，又看看薇薇安，稍稍沉吟一下，拍拍手边的自行车，说道：“我们可以谈谈，但要带上我的自行车。”
薇薇安耸肩一笑：“等我们谈完，你会看到你的自行车。”
再一次上车，白惊澜坐上驾驶位，薇薇安坐在副驾驶，伊森则坐在后座，忍不住问道：“你们为谁效力？”
白惊澜淡淡道：“我只是个赏金猎人，只为自己效力。”
在米国，赏金猎人是正当的职业，同警察一样，只需要经过短暂的培训，就可以获得正当的证件。
白惊澜纪录在CIA的职业，就是一位优秀的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伊森很惊诧，难道他猜错了。
“怀特是我找来的。”
薇薇安扭头一笑，“我为CIA局长效力。”
伊森哼了声：“我对大领导不了解。”
白惊澜把车子开上公路，问薇薇安：“这次去哪里？”
“桑树街117号。”
薇薇安说出一个地址，随后扭头说道，“在塞尔维亚就是我卖力的行动，我在追踪狼，我们认为他那天在酒店里，我也认为你可能见过他，如果你再见到他，你应该能认出来……我希望你为我事情。”
“不行能，我已经有部署了。”
伊森回覆的没有丝毫犹豫，他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只想在临死前多陪陪家人。
“你不想多点时间陪陪佐伊，而不是仅仅几个月吗？”薇薇安递给他一个精美的木盒，笑容中充满自信，“作为酬金，我会给你一种试验性的药物，这个药物可以延长你的性命……伊森，有兴趣吗？”
“……”
伊森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支针剂，他缄默沉静了一下，“文字呢？就是测试结果。”
“在这里。”
薇薇安递过一堆资料，这都是格伦准备好的。
伊森翻阅着资料，皱眉问道：“之前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因为你不值得治疗。”薇薇安的回覆很扎心，“不外以前你不值，现在你值了。”
“为什么？”
“因为你病了，得绝症的人什么都不在乎。”薇薇安看着他，“我有能力办成许多事，但只有你能帮我找到狼，找到他，杀了他，怀特会资助你。”
伊森的声音中满是自嘲：“杀死他来赎回自己的生命吗？”
“是。”
薇薇安笑颜如花，但预计在伊森看来，她就是一条美女蛇。
“到了。”
白惊澜把车子停在路边，薇薇安指了指外面的大厦，对犹豫不决的伊森道：“里面有小我私家，他为狼的会计师效力。我要你马上开始，抓住他，问出狼的下落。”
伊森舔舔发干的嘴唇：“我还急着回家炸鱼呢……”
薇薇安毫无所动，掏出一把伯莱塔手枪，安上消音器递给他：“如果你的速度够快，你就不会误了你的午餐。”
伊森终究没忍住活下去的欲望，叹息着接过手枪：“我要杀几小我私家？”
“一个。”
“好吧。”
伊森认命的下车，走进了大厦。
“里面似乎不止一小我私家。”
白惊澜的五感敏锐无比，不会比瞎子夜魔侠差几多，只凭听觉就知道里面的人数。
那一层楼绝对不止一小我私家，而且有很浓郁的枪油味道，他想要抓住那小我私家审问，预计要来一场无双才行。
薇薇安取出一支女士烟点着，淡淡道：“他被退休之后心变软了，嗯，或许是因为他女儿的原因，这对特工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面对恐怖分子的时候，我得让他把曾经的影象回首起来……另有，我得测试下他的病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否则说不定会在行动的时候拖累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