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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负一层

第九章 火球

人间负一层 纸上英豪 2079 2020-11-03 20:30:00

  常说相由心生,生的这样面恶,初次晤面任谁也想象不到这竟然是一位得道的高僧。虽然,此时的林笑也是这么想的。

  不外,有两句话想必各人都是很是熟悉的,一是“苦海无边,转头是岸”;一是“改邪归正,立地成佛”,短短几字便说清楚了佛的前世今生。

  众生皆苦,转头不苦,只是这一转头却是万万人都未曾做获得的,所以难以成佛。第二句话则是说佛的眼中,众生平等,人们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改邪归正者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救人一命,由此看来这位高僧应该是走的第二种门路,换一种说法,他是个半路出家的僧人。

  劈面的道者则是一身淡青色道袍,不着多余的纹饰,端坐劈面,面带微笑,一团和气,眼光微微扫视了林笑一下。

  在两人的中间是一张石刻的棋盘,上面摆着写黑白棋子。棋盘旁边的地上散落着已经断为两截的一根毛笔。

  只听那道者口中徐徐说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生老病死、新旧更替乃是人生常态,无为而为,则万事备已,何须劳神劳力哉”。

  林笑听出来这就是适才喊他过来的那个声音,只不做声,立在那里听着。

  僧者说:“世人愚昧者太多,需要我等进行度化才好。菩萨有‘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觉悟,普度众生才是我等修身的正道”。

  道者笑说:“道在哪里,佛在哪里,地狱又在哪里”?

  僧者说:“道在心中,佛亦在心中,地狱……地狱也是在心中的”。说完又觉得似乎哪里差池,一脸严肃地沉思起来。

  这时林笑走近了,俯身捡起了地上的两截毛笔,拿起来才知道那只毛笔是玉质的。听了他们的谈话,感受很云里雾里的,基本没有听懂什么,只是把僧者连说了三遍的“心中”二字记得清楚,于是林笑忍不住看向僧者问出了一句话:“心在哪里呢”?

  僧者见问,思考许久不知如何作答。怒目看向林笑说:“童子多事”!说着起身夺过林笑手中的玉笔,低眉看了一眼两截玉笔说:“这就带你入俗世走一遭,去感受下世间凄苦,到时候你就知道感念我佛慈悲了”。说完拂衣而去,很快消失在缥缈的雾气里,不知他要把玉笔带向那边。

  道者起身说道:“听明白了吗”?

  林笑摇头体现不解,一脸无奈地看着道者。只见道者随手一挥,眼前的雾气随之散去,而林笑和那道者则已经升入了空中,低头看去,发现下面是一个大大的人字型门路,无心亭的位置就在人字的交织处偏上方的地方。向分叉出看去,有两个路牌,一撇那一路写着一个“双”字,一捺那一路写的是一个“单”字,在撇捺的中间被一层迷雾遮挡,隐约看到有什么工具在那里彷徨飘荡,时左时右,忽上忽下,但是始终照旧处在迷雾中,也没有偏向任何一条正途。近了看时,才发现,原来那就是一根悬浮的木头,飘飘荡荡无所依附,随风摇摆不定。林笑看的是一脸茫然,不知所谓。

  只听道者又说道:“无根之木,焉能恒久”。

  林笑继续摇头,体现不懂。

  道者轻叹一声说:“难为你了,一场闹剧而已,富贵散尽终成空,由来皆是梦。有句话一定要记着,酒色伤身且误事,千万不行沾,你且回去吧”。说完袍袖轻挥,倏忽之间,迷雾又起,门路已经看不到了,身边的道者也早已不知所踪。林笑只觉脚下失去了支撑,身子快速的向下坠去,忙乱中手脚乱舞,这一动竟然感受身下有了实物,伸手拂胸呼气,眼睛徐徐睁开,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奶奶家里的床上。

  追念前事已经不记得几多了,只是依稀记得无心亭,‘单’、‘双’路,想想又不通,也就不去盘算了。

  出门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想起下午没有去上学,感受有些过意不去,为此一直闷闷不乐直到晚上。

  自从妈妈在家以后,林笑的一日三餐都是在自己的家里吃的,因为他觉得奶奶做的饭太硬,吃不顺口。虽然妈妈已经在家一段时间了,但是林笑和弟弟照旧改不了口,叫不出“妈妈”,平时的称谓也都是用“她”取代。为了此事,林合文把林笑叫来说道:“笑笑,那是你妈妈,你是当老大的,应该带头叫‘妈’的”。林笑颔首应允,趁着用饭时间,努力了许久终于喊出了一个含混不清的“妈(啊)”。

  这天晚上妈妈炒的是冬瓜菜,林笑没有吃过冬瓜,就问是什么菜,妈妈说:“是冬瓜,用饭就用饭,不要随便乱问,难道还能毒死你啊”。

  林笑吃了一口,有点不适应冬瓜的味道,在他的印象里只有黄瓜、番茄、萝卜、白菜、豆角之类的常见蔬菜才是菜。因为不是很合胃口,但他又不想让妈妈看出来他不想吃,所以最后只是吃的比平时少了些。

  这是林笑的另一个习惯,好吃的饭菜就多吃,因为妈妈也喜欢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如果饭菜不太合胃口就忍着不适少吃一些,尽量不让别人(主要是妈妈)看出来他不喜欢吃。

  只是他的演技太差,所有的工具都写在脸上,他不说妈妈却全都知道。

  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家里突然停了电,这是村里常有的事。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停上一阵子,一般过个十几分钟就会重新送电,偶尔也有长时间没电的。停电后,家里就点上备用的蜡烛吃完了饭。

  晚饭事后时间尚早,他们没有急着睡觉。家里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妈妈就跟林笑和林一冲讲关于林笑出生时的故事。

  “笑笑是在夜里出生的。在去医院的路上,突然在车后面有两个火球飞了过来,看到两个火球突然泛起,你们爷爷和爸爸就下车去追了一下,谁知道一追火球就跑远了,等到回到车上,火球又泛起了,连续了频频,追又追不上,最后也就不管了”。

  林笑问道:“那两个火球是啥工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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