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轩里。
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种种名人书帖,南宝斋的砚台旁弃捐着一只上好的羊毫毛的笔,另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瓷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
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因着那未关紧窗子迎来的徐风翻飞。给人的感受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之前总是急遽一瞥,这也是云卿鸾第一次如此‘正大灼烁’的欣赏这瘟神王爷的卧室,只感受,这样的书香气息似乎和自己所见冷漠犷悍,喜怒不定的淳王爷一点关系都够不着,反倒是和听说中病恹恹的他越发搭配些。
东瞅瞅西看看。
瞧了也好一会了,云卿鸾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是为何而来。
猫着身子,偷偷摸摸开始翻腾。
似乎哪里有些差池劲。
以往这王府里可是看的极严,可今日这王爷的院子,似乎从进来到现在,还没发现什么人巡查呢。
思绪上头,心也随着不安了起来。
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个狗吃屎。
拍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杏眼敏锐的四周检察,似乎也并无异样啊!
又过了一会,云卿鸾保持这个姿色不敢轻举妄动,可依旧没什么消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大着胆子开始四处翻看。
密密麻麻的字帖,和书籍,似乎也找不到令牌在哪里?
更别提什么宝藏宝物的。
看来是这王爷故弄玄虚呢也说不定。
“王妃可找到满意的了?”
清澈凌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吓得云卿鸾一个激灵,手中握着的不知名书籍掉落在地,在这骤然冷凝的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响音。
“我,我.....”嗓子像是被某种物体卡住了,喉咙里硬是发不出半点声响。
一副心虚如同做坏事突然被老师抓包的感受,很不爽。
不是说在王爷不在府里吗?
杏眼盛满无辜,却不敢正视身前魁梧男子的桃花眼。
“不外是听闻,王爷近几日不在府中,怕喻景轩无人扫除,特地过来给王爷扫除一番。”对,扫除一下。
云卿鸾编着自己都不愿相信的假话,恨不得此时现在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王妃可真是辛勤。”男子挑着音,轻飘飘的目光瞧着面前的少女,听着似乎是夸赞自家王妃,可偏偏那双悦目的桃花眼,反照出来少女的身影,清凌凌的透着寒意,“你觉得我会信吗?”
眉峰凌厉,如蜿蜒的山脉间透彻的深不行测,夹带着刀光血影。
身上慵懒的着装,象牙白的衣领敞开泰半,露出大片胸膛白皙的肌肤,格外妖娆妩媚。
再喜好美事物的云卿鸾此时也没有了美意情,提心吊胆的瞧着这即将变脸的瘟神,心底莫名由衷的冒气一股冷意。
不就是出来找个令牌想出府嘛,也就是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藏而已,至于搞得这副阵仗,怪瘆人的。
究竟是自己做错事,难免气焰也低迷了许多。
“我,不外就是想溜出府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