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看影戏

　　拍过两部影视剧的配角后，赵阳认为自己的时机一定越来越多了，然而这点雄心壮志不久就淹没在群演平凡的日子里。他主要的事情时机照旧要靠张大福，主要的角色照旧在镜头前一闪而过的群演。

　　期间李导打电话来，告诉赵阳《大老板》已经过审，正在找电视台和网络相助。赵阳的名字只能按“佚名”了。赵阳也无奈，证件不是那么好补办的。

　　“放心，”李导也不忍埋没一个如此“优秀”的年轻男演员，“你的实力摆在那儿，以后时机多的是！”

　　一个月后，马敬明打过电话来，通知他《人间凶手》要上映了。

　　虽然《大老板》拍摄在前，但马敬明是老导演了，路子多也会部署，因此反倒是《人间凶手》先播出。赵阳也很兴奋，捡着祥瑞话说了一堆，“祝马导票房大卖”什么的。

　　已经岁尾，到了12月31日这天了。《人间凶手》定在元旦播出。岁末的这一天，刘秀芳和方霞买了暖锅料，叫赵阳过来。

　　赵阳心里有些矛盾，一直在想要不要邀请刘秀芳去看《人间凶手》。男人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体现能力简直是天生的性情，他希望刘秀芳能看到自己的演出，但是于内心中，他知道那段演出是靠戒指作弊般的操作得来的，并不是自己的能力。这让他有些心虚。

　　到刘秀芳住处的时候，她们已经把暖锅煮得差不多了，方霞老例地刺一句“又来吃现成的”，赵阳笑闹了几句，想了又想，照旧约她们明天一起去看影戏。

　　“去，小芳一定得去！”方霞道，“我就不去了！”

　　“为啥呀，一块儿去！”刘秀芳忙道。

　　方霞一边笑一边看赵阳：“那影戏院多了个大灯泡，不就太亮了！”

　　赵阳无语，其实心里挺兴奋。方霞其实也是很好的女人，只是嘴巴从来不饶人。

　　从她们那里离开时，外边下起了小雪。赵阳望着满天的雪花，一边叹息着一边往回走。自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六个月了，前路仍然一片迷茫，似乎被一片浓雾笼罩着，怎么也看不清。幸亏，账户里存着二十万，有了立身之本，他也有了一个女朋友，总算有所收获。

　　元旦这天，赵阳早早地收工，黄昏便拿了影戏票去找刘秀芳。到她那里时发现她已经准备好了，嘴唇边似乎还特地涂了点口红。赵阳不禁多看了几眼。

　　刘秀芳发现了，羞道：“看啥呀！”

　　赵阳“嘿嘿”笑了一声，没说此外，心里倒是痒痒起来。并排走在路上时，刘秀芳正在说着这一天拍戏的经过，赵阳很自然地伸脱手去，握住她的手。刘秀芳只稍停了下，就继续吧啦吧啦地说了起来。

　　坐进影戏院后，一直到影戏开始，赵阳才放下手来。这究竟是一部刑侦片，气氛比力压抑，情节也紧张，让人透不外气的样子。赵阳借着屏幕的光看向刘秀芳时，发现她眼睛睁得很大，呼吸徐徐急促起来，不禁有些忏悔带她过来。

　　“该去看看恋爱片的！”他想。

　　终于影片来到了最后，赵阳饰演的真正罪犯进场！

　　看着银屏上态度淡然实则嚣张无比的死刑犯，语气平静地说着自己杀人犯案的历程，如同闲聊家常一般，影院里观众都冷静一口气。没有人说话。一分钟事后，赵阳的镜头已往，刘秀芳转头，难以置信般地看了他一眼。

　　赵阳被她看得满身不自在。

　　“怎么了？”

　　“没事。”刘秀芳转过头去。

　　影片结束后，刘秀芳径自走了出去。赵阳赶忙跟上。

　　刘秀芳走得很快，赵阳不得不小跑着，一边道：“慢点慢点。”

　　刘秀芳却突然停住了，转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点陌生。赵阳不知道她怎么了，马上呆住。

　　“你说，你是不是就是那样的人？！”刘秀芳咬着嘴唇，有些生硬地问道。

　　“……”赵阳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起来。刘秀芳气愤地跳过来打他：“禁绝笑！”

　　“都是演的！”赵阳一边躲一边笑道，“芳！都是演的！”

　　“我不知道吗？”刘秀芳不禁也笑了起来，照旧打他：“但是演这么像，你也一定不是好人！”

　　影戏带来的极重气氛一扫而空。他们像往常那样一起走在街上。临此外时候赵阳说了“再见”，然而刘秀芳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离开，而是稍稍踮了脚尖，吻了一下赵阳的脸颊，轻声道：“晚安，坏蛋！”

　　赵阳呆呆地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看着她轻盈地走进门去，直到身影消失。他想起她今晚还特地涂了口红，自己的脸颊上一定留了印记吧？

　　然后他急不行耐地转身离开，他要赶忙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脸上的唇印到底什么样子。正当带着这样的念头走在路上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张大福。

　　“哎，赵阳啊——嗝。”手机那头的张大福明显喝了酒，“钱令郎找——嗝——你！明天上午——嗝——一块儿去！”

　　赵阳刚想问问细节，那边儿正传出劝酒的声音，张大福便挂了电话，再打也不接了。

　　夜间赵阳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左脸颊上果真一圈淡淡的红印，险些看不到。他一边看一边笑，正甜蜜时，一直毫无消息的戒指突然开始振动。赵阳心里一动，赶忙打开界面。

　　外星人那古井无波的面容显示在屏幕上，同时用合成的电子音道：“你饰演配角的影戏已经上映，取得了较好的评价，奖励灵魂复刻时间十个小时。”

　　赵阳恍然，原来技术时间是这么获取的！他连忙问道：“是需要饰演配角以上的戏剧上映了才气奖励时间吗？”

　　“是的。”外星人答道。“此外，灵魂复刻技术升级，你现在可以不再拘于复刻人物原有的行动、台词，消耗时间也不再加倍。”

　　赵阳不禁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改台词了。他刚想问更多问题时，外星人已经掐断了联系。

　　第二天一早，张大福再次打过电话来，这次清醒了许多几何。然后赵阳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赵阳拍完《大老板》后，李导特意打电话给钱令郎，谢谢他推荐了一个好演员。之前钱令郎身为投资人擅自更改拍戏进程，李导其实一直看不外眼，钱令郎也知道，俩人一直不怎么搪塞。钱令郎没料到自己随便找了个群演已往反倒演得不错，让李导都竖起大拇指夸赞，这就让钱令郎很有面子！加上昨天钱令郎也看了《人间凶手》，片尾罪犯一进场，钱令郎猛地睁大眼睛：这不是赵阳嘛！一看他演得不错，钱令郎立刻来了兴趣，要手下人一定把赵阳找来。

　　“钱令郎最近一直要建设个影视公司！我预计着，他是看中你了！”张大福笑道，“好事儿啊！七点半，咱俩一起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