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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暮之云

饶命之恩

如暮之云 夏树冬雪 2092 2021-03-04 00:00:00

  烛光摇曳,一夜很快已往。

  白雪皑皑,银光耀眼,琉璃瓦在向阳与雾气中反照出如梦似幻的光。

  墨王府的小厮们早就开始忙碌,卖力收拾为了王爷大婚精心部署的装饰,扫去青石板步道上的积雪,忙得不亦乐乎。

  主子结婚是大事,比起半年前凯旋归来,更值得庆贺。

  相较于王府其他各处的忙碌,雍宁院宛如与世阻遏的一方仙境。

  岁寒不凋的苍松翠柏耸立,积雪从枝丫间簌簌坠落,举目所及晶莹空灵,静谧宁静。

  冷风拂过,暗香浮动,寒意卻透不进温暖如春的喜房。

  清光暗入红罗帐,俪影成双。

  墨云霄凝视着枕在臂弯里熟睡的小女人,满眼爱怜,伸手轻轻拂开她颊边的碎发,青丝衬着皓白如玉的脸颊,纤长睫毛如一弯月弧,美好得让人舍不得惊扰。

  昨晚的一切,美好得不像真的。

  其实他早发现慕榕如同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只是那种情况下,想怜香惜玉着实太难。

  他已经竭力克制,但与心爱之人终成连理,一但食髓知味,哪里另有理智可言?

  墨云霄执起她纤细如青葱的手指,抵在唇边一吻,本想让她多歇会儿,慕榕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了,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只见重重纱帐掩映下,光影勾勒着男人的轮廓,英俊无俦的眉眼悦目得不像真的。

  “早啊。”大脑还来不及运转,人已经自动贴上去,慵懒地甜甜一笑,“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间,他不是应该去上朝了吗?

  墨云霄呼吸频率骤乱。

  两人衣衫单薄,她又粘粘糊糊的撒娇,眼前的处境不太利于克制啊。

  察觉到差池劲,慕榕瞬间清醒了。

  ......还真是叫破喉咙也无济于事,男人先前放的狠话,说是言出必行还稍嫌守旧。

  慕榕委屈巴巴地瞪他,眼波潋滟如一汪春水,墨云霄没辙,只好抱着她主动投降,“知道妳累,要不再多睡会儿?”

  极致温柔的语气,慕榕一秒投降,没骨头似的赖在他怀里装可怜。

  “我好累,都怪你!”她认可自己轻敌了,这事儿怎么比打架还累人啊。

  身为新妇,今儿个还得进宫参见天子跟太后,但她被折腾得太彻底,累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只想赖在床上装死。

  墨云霄见状不禁浅浅一笑,轻声哄道:“是我欠好,别气了。”

  顿了顿,不怕死地补上一句,“可妳昨晚不是这样说的,我记得挺清楚,妳说......”

  “闭嘴吧你!”慕榕瓦解地捂住他的嘴,饶是她脸皮厚如铜墙铁壁,也扛不住大清早就讨论这种事。

  “你以前很矜持的,怎么才结婚就变了小我私家呢!”她痛心疾首地剜了他一眼,炸毛的猫儿似的百爪挠心。

  墨云霄低低一笑,俯首亲了上去。

  慕榕原来想质问他知不知羞,明白昼的这样那样成何体统,但她跟体统真的不熟,而且才过了一夜,男人就自学成才......妖孽啊!

  她无辜的大眼泛着水汪汪的雾气,彻底绷断了墨云霄的理智线。

  ......雍宁院外,白辰蹲在月洞门边,从清晨等到晌午,险些快与砖墙融为一体。

  新婚燕尔嘛,他懂。

  但是宫里那几位都等着呢......要不要爽性遣人去通传一声,就说是墨王殿下万年铁树开花,一时半刻出不了房门?

  要是真这么说,恐怕主子第一个剥了他的皮。

  哎,他好难啊!

  在白辰彻底绝望前,屋里终于唤人进去送热水。

  墨云霄倒也不是记挂宫中那几位的心情,只是考虑到继续在房里待下去,他克制不住自己,慕榕恐怕一恢复过来就会拿刀砍了他。

  为了久远的未来着想,他照旧识相点,先办点正事转移一下小妻子的注意力。

  横竖过不了多久就又天黑了,区区几个时辰而已,他还等得起。

  精致的绣帷马车辘辘前行,里头摆了银丝霜炭盆,地面铺就织锦地毯,阻遏了冬日的冷气。

  慕榕绷着脸,往自己腰间又塞了个暗绿金线绣的团花纹靠垫,这种满身无力的感受,实在太没面子了!

  她立誓,墨云霄抱着她上马车时,那些死崽子暗卫们一定都笑了。尤其是青洛,虽然没敢笑作声,但抽搐的嘴角、发抖的肩头,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洞房花烛夜隔天连路都走不动,还要夫婿抱着上马车,搞得生活不能自理,她这恶名远播的京城恶霸情何以堪?

  慕榕自觉一世英名,全毁在墨云霄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手上了,充满怨念的眼神再度剜向罪魁罪魁,他正倒了杯热茶细心吹凉,送到她唇边,“喝点儿茶,消消气。”

  墨云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一脸我知错了但下次还会明知故犯——错就错在两人体力差距悬殊,一时没能悬崖勒马,多锻炼锻炼就行了。

  慕榕娇气地冷哼了声,杯子也不拿了,理直气壮地就着墨云霄的手品茗,该摆的脸色、该给的白眼一个都没落下。

  她被折腾得这么惨,偶尔当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也不为过吧?

  喂完茶水,又吃了几口果干点心,慕榕堵在胸口的恶气才稍稍舒缓,脸色也悦目了几分,感受整小我私家重新活了过来,又是条铁铮铮的男人。

  墨云霄顺势将人揽在怀里,运起内力细细揉捏她的腰。

  “好些了?”嗓音温柔降低,细致入微,跟昨晚那个不知餍足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

  慕榕也没真心恼他,再端着架子就矫情了,慵懒地伏在他腿上,漫声道:“许多几何了,下回能节制点不?先谢过殿下饶命之恩。”

  墨云霄低头轻笑,突然牛头差池马嘴地问道:“还疼吗?厥后我帮妳上了药,可还难受?”

  慕榕:“……”现在才问不嫌太迟了吗?

  一想到上药的历程,她就生无可恋,平静了半晌才调整美意情,顾左右而言他,“你似乎从没问过我,是真不在意,照旧早就接受事实?男人不都挺介意的吗?”

  墨云霄一愣,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究竟是谁问得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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