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没钱另有三个拖油瓶
他回抵家里，从晾衣绳上取了毛巾去厨房，想洗把脸凉快凉快。
赵芳从房间里出来堵住他的路，“年老，家里的鸡蛋呢？”
“我拿鸡蛋炒了丝瓜给霍宁送去了。”赵明尧越过赵芳，拿起灶上的水瓢，舀了两瓢水倒在脸盆里，把洗得变色，快看不出来原来面目的洗脸帕丢进去投了几下，拧干水蒙在脸上，感受凉快了不少。
“你，你——”赵芳气红了眼睛。
“那两个鸡蛋，我留了快一个月准备给小四过生日的。”
“小四过生日去镇上买点儿……”
“凭什么啊？霍宁那个破鞋值得……”
“你一个小丫头少扯这些闲话，你那天去医院干啥？”
“我凭啥要告诉你我去医院干啥了？”赵芳使气跑了。
赵明尧转头看到赵杰站在里屋门口瞪他，小四巴着门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呜呜呜他们都说宁姐伤得很重，她会不会死啊。
赵芳想拿鸡蛋堵他的嘴，鸡蛋他要吃，状他要告！
他还想告诉宁姐施碧瓷的真面目，可他有点担忧……
“那个……”他刚开口，赵杰就拉着小四走了。
赵明尧叹了口气，拎起毛巾去河滨洗澡。
施碧瓷下了晚自习回村过家门而不入，径直来赵明尧家，她推开院门听到赵芳在哭，忙走进去，“芳芳，你咋啦？”
赵芳委屈的不要不要的，赵杰和在旁边鸠拙的慰藉她。
施碧瓷忙放下书包，走到赵芳面前，“出啥事儿了，快跟姐说说。”
“我，我年老——”赵芳抽抽噎噎的把鸡蛋的事情告诉施碧瓷。
“碧瓷姐，霍宁那破鞋又勾通上我年老了咋办啊？”
施碧瓷一脸不信，“赵年老不是那样的人。”
“三妹，碧瓷姐说得对，年老不是那种人。”赵杰连忙赞同。
赵芳像被下了降头似的蜜汁相信施碧瓷，“再过几天就是小四生日了，我想给他做滚开吃……可年老把鸡蛋拿去给霍宁那贱人吃了，我诅咒她拉肚子。”
“别气了，我家有鸡蛋，我这就回去给你拿两个过来，无论怎样也要让咱们小四过生日吃上滚开。”施碧瓷急遽往外走。
“那，那怎么行？”赵芳连忙站起来。
赵杰也阻止道，“碧瓷姐，那鸡蛋是给你补身体的，我们不能要。”
“小四也是我弟弟，给他过生日我乐意！”施碧瓷回家把瓦罐里的鸡蛋全部捡出来就着煤油灯比了半天，挑了两个最小的放在一边。
她小心翼翼的把其他鸡蛋放回去，拿起那两个小的去赵家把鸡蛋放在桌子上，“芳芳，你快收起来。”
“碧瓷姐，谢谢你，小四你过生日可以吃滚开咯！”
赵芳兴高采烈的把鸡蛋捧回厨房，小四吃了滚开能老实一年。
赵杰殷勤的把晾好的凉白开放在施碧瓷面前，“碧瓷姐，你喝水。”
小四坐在外面的院子里纳凉，内心毫无颠簸，甚至有点想笑。
两个傻子，又受骗了！
他看到赵明尧回来，兴奋得小脸放光。
赵明尧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穿着湿哒哒的衬衣长裤道道小四身边，牵起他的手进门看到施碧瓷愣了一下，“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晚上数学考试，何老师让给你带卷子回来。”这卷子是她找何刚要的，施碧瓷垂下眼睫掩饰惊艳的目光，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
赵明尧长得悦目身材也好……她打开书包将一张卷子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何老师让你做完就交给他。”
“谢谢！”碧瓷是住校生，为了帮他带卷子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家走山路回来。
“霍宁咋样了，我妈病了又快期末了，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去看她。”赵芳和李向红脱手都没有让霍宁伤筋动骨，她得部署葛卫红上了。
“她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赵年老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赵明尧点颔首拿起桌子上的卷子回自己房间，今天晚上他就做出来明天拿去交。
施碧瓷离开赵明尧家没有回家，而是进了赵明尧隔邻家。
她听说很快就要下雨了，张大伯待她挺好的，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赵明尧换了洁净衣服，顺手把洗洁净的衣服晾到外面回房写卷子。
小四一直像个尾巴似的随着他，“年老，碧瓷姐给了三姐鸡蛋，我过生日可以吃滚开。”
你快管管赵芳那个败家子，否则咱家早晚让她祸祸得揭不开锅。
施碧瓷总是拿最小的来还你双倍的大的工具，你要惯她到啥时候！
小四打着哈欠把适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赵明尧。
赵明尧皱了皱眉，赵芳太不懂事儿了，碧瓷身体欠好，她怎么忍心跟碧瓷抢那点营养。
小四翻了个明白眼，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做人的差距太大了吧，年老你啥时候才气向我看齐？
家里就他一个正常的，他太难了，好想宁姐啊！
赵明尧把小四安置好径直去了赵芳房间，“明天早上就把鸡蛋给碧瓷还回去。”
“我不！”赵芳坐在黑黑暗跟赵明尧坚持。
赵明尧揉了揉眉心，长长的叹了口气，“霍宁以前救过我，现在她受伤了，我怎么能不管她？况且她给了钱的，你一个小丫头少学村子里的长舌妇。”
“霍宁眼高于顶，从来都看不上你，你就扒瞎吧，还给你钱，我呸，你拿家里的钱去养野女人我管不了你，你也别想管我。”
“爱信不信。”赵明尧黑着脸出去，说实话也没人信了，这叫什么事儿。
赵芳嘁了一声躺下，她得把年老抢回来。
天刚放亮赵芳就起来了，急吼吼跑到赵开国家，“村长叔，霍宁勾着我年老去医院，害得他都请了三次假了……
还把家里的鸡蛋都哄去吃了，害得小四过生日都没滚开吃。
我们全家指望年老考上大学好叫我妈看看没有她我们也过的很好，真不能这么延长啊。”
赵开国皱眉吧嗒几口旱烟，“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会劝霍宁。”
赵芳似乎像吃了颗放心丸，蹦蹦哒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