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30万买歌
此前，宋公明以为他有足够的资本去挑剔和考验杨灏天的条记，甚至觉得面前这个不足20岁的少年，纵然能写一首《南山南》，并不代表可以继续创作出那种可以感感人心的作品来。
可是事实却让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何等可笑。
尤其当读到《千古》这首歌时，里面的歌词轻易地戳中他的心尖，虽然他早就过了那种“人生随处是情感”的青春期，却照旧忍不住地感伤。
夏蝉冬雪，不外轮回一瞥；
悟道修炼，不问一生缘劫；
白纸画卷，寥寥几笔绘江湖深浅；
难绘你，不染纤尘的容颜；
夜不成眠，心还为谁萦牵；
灯火竹帘，梦里随风摇曳；
月华似练，遥看万载沧海成桑田；
它不言，不言命途的明灭；
这种微微带有文言气息的现代文法，细腻与洒脱并存，字里行间满溢凄美，让他读出来一种“爱到无力”的感受，也让他想起十几岁那年，曾经给一个女同学写过一封信。
信中具体内容早已经不清了，只记恰当年满腔爱恋无处倾诉，只得付诸一信，否则不知以何种方式表达。
鼓足勇气满怀忐忑地悄悄放在女同学书包里，期盼的心情愈甚于惊骇，那时的他所么希望可以获得一封回信，哪怕是拒绝自己的恋慕也好，总算了了一件心事。
然而，结果是，女同学并没有就这封信给予回复，甚至连主动提起也没有，只是在结业那一天，漫不经心、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那封信，我看了，也忘了。”
今后以后，宋公明敞开的那扇情感心门，轰然关上，再也没有打开。
时过境迁，这件事本已早就藏在回忆的深处，无人触碰，积满灰尘，却被杨灏天的一首《千古》的歌词，给勾了出来。
杨灏天看着宋公明愣了许久不见消息，开口说道：“宋总，你没事吧？”
声音将宋公明从回忆中叫醒，“小天，靓靓的专辑我同意了，不外还需要请示公司的黄总，我马上就回去，最迟明天上午给你回复，这本条记我可以带回去吗？”
没等杨灏天回覆，刘小妮便开口回道：“可以的，宋总，要不我们现在去用饭，然后您再赶回去吧。”
杨灏天见刘小妮已经回话了，便没有再开口，他并不阻挡刘小妮帮他做决定，而且他还觉得这种有人帮自己代言的感受很好。
“不用了，妮子，我照旧现在赶回去跟李总请示一下。”宋公明说完后，转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张靓靓和蓝岚的影子，于是准备掏手机给张靓靓打电话。
刘小妮猜他可能在找自己的闺蜜，于是起身说道：“靓靓在店门口，我去叫她进来。”，说完后便朝着门口走去。
宋公明跟刘小妮道了声谢，然后审察了下店里四周的货架和商品，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杨灏天身上：“小天，你的师傅就是这件店肆的老板吗？”
杨灏天心里明白宋公明问的“师傅”是教自己创作音乐的人，于是解释道：“我在这里学调音，调音师傅是这里的老板刘宝，以前在老家跟一个亲戚学过音乐，写歌是我对音乐的喜好，然后凭兴趣创作，写的欠好，请宋总多指教。”
宋公明听见杨灏天说请自己指教，连忙摆手说：“这些歌曲一首比一首优秀，水准之高我从业十几年第一次见，又怎么敢指教。”，说完后又继续问：“你的亲戚是哪位大师？”
“我亲戚是乡下的农民，不是什么大师，年轻的时候在沪市跟人学过几年，厥后混不下去了回到老家种地，前年已经过世了。”
杨灏天编了个“亲戚”，还声称说已经过世来搪塞宋公明，否则这样问下去，露馅是早晚的事情。
宋公明一脸惋惜，“那就太可惜了，如果这位先生还在世的话，以他教出来你这样的音乐造诣，相比他也能成为一个音乐大腕，可惜可惜。”
这时张靓靓从门口进来走到宋公明面前，“宋总，你找我吗？”
“靓靓，我回去公司请示下黄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的试水唱片就不考虑了，直接用小天的歌来做一张专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照旧在这里跟小妮和蓝岚一起聚一聚？”
张靓靓闻言看了眼杨灏天，然后才对宋公明说：“那我在这里住一晚吧，等明天您和黄总决定了以后，我再回去珠市，您看可以吗？”
宋公明颔首，“可以，那我先回去了，等我消息。”
蓝岚见宋公明一副着急的模样，便开口说道：“等等，宋总是不是忘了谈价钱了？”
宋公明这时才想起来还没有确认过价钱，于是欠美意思地说：“哦，对对对，你看我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小天，不知道你的作品准备几多钱一首出售？”
这个问题把杨灏天给难住了。
他前一段时间听蓝岚说过，现在自己的作品在唱片市场已经被唱片公司报价高达5万一首，如果一次性拿出十首歌曲的话，报价翻番高达100万。
而现在他之所以会提出要一次性给十首歌，是因为张靓靓是刘小妮的闺蜜，而不是为了要拿到100万的酬金。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如果自己认可是“天仔”，不要说100万，就算自己开价150万预计也不难，可是现在自己是杨灏天，一个连乐坛的边都沾不上的乐器店学徒而已，价钱就成了一个最大的难题。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蓝岚开口说道：“宋总，我想小天的作品你已经看过了，我也看过，其实如果是我代表美乐唱片来出价会出到50万，不外现在是靓靓要唱这些歌，我也有私心在里面，价钱就定到30万吧，您看怎么样？”
蓝岚其实没有看过那本条记，但是她能想象的到里面的歌曲有什么样子的水准，因为从宋公明迫切的眼神和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去珠市的体现，就能猜个或许。
只是她也不敢说100万这样的价钱，究竟杨灏天没有果真身份的话，属于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作者而已，开出100万这样的价钱，极有可能会把宋公明吓跑，所以退而求其次把价钱拉到30万。
宋公明听见蓝岚开出30万的价钱，第一反映是以杨灏天一个新人作者的身份职位来说，30万的价钱属于天价。
但从歌曲的水准上看，又是物超所值，于是他开始思考了起来。
以条记上的歌曲水准来判断，制作成专辑上市以后，张靓靓可以成为继赵若颖和陈佳佳之后，有一个一鸣惊人的新人女歌手，甚至逾越她们也没有太大问题，那么杨灏天险些可以和现在在乐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仔”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思考一番后，他决定赌一把，究竟歌曲的水准放在那里，如果因为价钱的问题错失良机，那就太可惜了。
再说，如果一张专辑可以卖个几百万张，30万的成本和上千万的销售额比起来，基础几算不上什么。
做下决定后，宋公明在心里不由叹口气，名字都有“天”，可惜此“天”非彼“天”，否则别说30万，就算是100万，他也不会眨眼睛就允许下来。
想到这里，宋公明颔首说：“30万我没意见，但也需要回去请示黄总，明天等我消息，应该问题不大，我先回去了，回见了列位。”
刘小妮见宋公明执意不用饭便要赶回去公司，便没有再开口挽留，和张靓靓一起将宋公明送到门口，看着他开着来时的商务车离开，才转身不紧不慢地朝着茶桌边走去。
刚走两步，就看见张靓靓跑到杨灏天面前双手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你这个坏蛋，敢唱我的身材，想怎么死，你自己说。”
杨灏天这时求助的眼神看向刘小妮，见刘小妮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又只悦目了看蓝岚，向她求助。
蓝岚见他一脸无辜的模样笑了笑，走到张靓靓身边挽着她的手臂，“没胸还叉什么腰啊，挺一挺不是更平了吗？”，说完后看向杨灏天说：“小天过来站到她身边去，让我看看现实版的海尔兄弟。”
刘小妮走到蓝岚和张靓靓中间将他们离开，然后左右手各挽住她们的手臂说：“好了，别闹啦，我们出去用饭吧！”
杨灏天如获大赦一般，连忙从椅子上坐起说：“好好好，用饭好，我们走吧。”
晚上9点多，从羊都市赶回珠市乐响唱片公司的宋公明顾不上用饭休息，便来到总经理黄明明的办公室。
黄明明此时在办公桌上看着最近公司的唱片销售情况，见宋公明从门外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老宋，怎么样？那首歌拿下了吗？歌名叫什么？”
宋公明走到办公说前面坐下，“这首歌叫《南山南》，一首民谣歌曲，作者羊都市典雅乐器的调音学徒。我不光拿下来了，还另外拿了九首歌曲，给靓靓直接刊行首张同名专辑唱片，价钱是30万，而且制作也要托付作者。。”
黄明明闻言从老板椅上坐了起来，“什么？30万，老宋你疯了？我们公司买过的歌曲，最贵也就8000块钱，你不是不知道啊！”
宋公明看着黄明明剧烈的反映笑了笑回道：“我没疯，30万绝对物超所值，这是从作者那里拿回来的条记，里面有而是多首歌曲，我们现在挑9首歌出来。”
黄明明继续惊奇地问道：“可是靓靓的试水都还没有开始，怎么一上来就出专辑呢？”
宋公明一脸正色地见条记递了已往说：“黄总，相信我，一定不会错的，这是作者的条记，你看完就明白了。”
黄明明接过那本条记，开始看了起来。
宋公明没有打扰他读歌，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黄明明脸上幻化的心情，险些和自己在羊都市的时候相差无几，除了惊叹，就是意外。
十几分钟后，黄明明伸手用力拍了下办公桌惊喜的神色说：“30万没白花，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