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圣地镇
载满人的大车依旧嘎吱嘎吱地响着，马蹄声每一次响起，都代表着他们离圣地镇更近一步。
这几辆大车很简陋，连个遮风挡雨的棚子都没有。跟游戏里纷歧样的是，这些大车体积更大，数量也要多出两辆。除了龙飞羽所在的这辆车只有四小我私家，其他每辆车里都有十来个囚犯。拉车的马匹踩出来的马蹄声极重，显然并不轻松。
劈面的风暴斗篷又开口道：“你其时正准备越过省界，对吧？没想到闯进了帝国军队的埋伏，另有旁边这个小贼也是。”
龙飞羽还未回覆，风暴斗篷旁边的“小贼”便骂道：“都是你们这些活该的风暴斗篷，天际没你们之前是那么美好啊，帝国人原来是很懒的。要不是他们随处搜捕叛军，我早就可以偷到一匹马到落锤省了，说不定现在都快到了。”
“嘿，另有你。”小贼扭过头来，“我们俩不应在这里，那些风暴斗篷叛军才是他们要抓的。”
龙飞羽缄默沉静不语，心里有些懊恼。之前玩游戏的时候只顾看球和体验绅士了，基础没仔细地去游历这个世界，没好好走过主线，再加上上次打开游戏已经是好几年前，许多工具都忘了，要否则他无论如何也该记起这两人的名字。
现在他只记得劈面的是一名风暴斗篷，刚刚说话的那位是名偷马贼，这个可怜的家伙在圣地镇因为试图逃跑，被女队长下令射杀，沦为路边的枯骨。
战争年代，人命如草芥啊。
风暴斗篷冷笑道：“那我们现在可都是一条船上的难兄难弟了，毛贼。”
前面驾车的帝国士兵头也不回，一边发抖着缰绳，敦促马匹走快些，一边懒洋洋地喝道：“后面的都给我闭嘴。”
偷马贼识趣地闭上嘴，审察着自己劈面被封住嘴巴，一直低着头的另一位风暴斗篷。和龙飞羽那种被象征性地塞住差异，这人的嘴巴被塞上工具，又用布条牢牢封住。封口的布条甚至深深地勒进两颊的肌肉里，使他完全不行能挣脱或说出话来。
而且这人还穿着一件毛皮大衣，大衣之下的盔甲也比普通的风暴斗篷精良得多。
毛贼终于又忍不住问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嗯？”
这个“嗯？”被他拉的很长，腔调中带着三分好奇，剩下的则是幸灾乐祸。似乎这人狼狈的样子使他很解气，被帝国士兵抓住而无法前往落锤省的大仇得报了似的。
嘴巴被封得严严实实的乌弗瑞克有些郁闷地抬起头来，瞪了偷马贼一眼。
偷马贼右手边的风暴斗篷也激动起来，这名强壮的诺德人用略带恼怒的语气说道：“你嘴巴放尊重点，你现在正和乌弗瑞克说话呢，他可是真正的至高王殿下！”
毛贼吓了一跳，声音都哆嗦起来：“乌弗瑞克？风舵城（风盔城）的领主？你就是那群叛军的领袖？”
显然，这名极有身份的人物被捕，而且和他被装在同一辆马车上，让他极端震惊而又激动。也许以后他再去酒馆，就有了足够的谈资，足以抢走那些活该的，吟游诗人们的风头。那些令人讨厌的家伙总是在酒馆成为焦点，吸引着各人，尤其是美女们的注意力。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很快就再也没有时机去酒馆喝酒了。那些在鼎沸的人声中，灌下一口用从人群中偷来的金币换来的蜂蜜酒，发出一声愉快的，又暖和又舒服的叹息，然后高声地和酒鬼们一起吹牛的场景再也不会有了。
因为他很快就要死了！
这名毛贼显然不是蠢人，他很快从震惊和激动中清醒过来：“可是，连你也被他们逮住了……唉，天呐，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风暴斗篷的语气带着沧桑：“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但是我感受松加德正在期待着我的慷慨就义。”
对松加德，龙飞羽倒是另有点印象，这里是诺德人的天堂。传说握着剑而死的诺德人将会进入松加德，在英灵殿享受永不终结的盛宴。
“不，不会吧，怎么可能会这样！”毛贼叫道。
这家伙还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被丢到牢狱里，关上一段时间再放出来，龙飞羽有些惆怅地想到。
以前这些人对他而言都是NPC，是虚拟人物，是一串代码，可现在这些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给他带来的感受截然差异。
风暴斗篷叹了口气，又问道：“嘿，你是哪个镇的人，偷马贼。”
偷马贼的嘴巴不停的哆嗦，他哆哆嗦嗦地回覆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风暴斗篷平静地说道：“诺德人的遗愿应该是叶落归根。”
“洛利克人，我是洛利克镇的人。”
“我记着你了，诺德同胞。”风暴斗篷点颔首。
原来这名偷马贼也是诺德人，难怪在寒风中只穿着一件破旧而寒酸的亚麻短袖却没有瑟瑟发抖，诺德人对严寒的抗性确实非同一般。
车内的人各怀心事，终于再次平静下来。
车子逐渐穿过了迷雾，阳光透过松林的漏洞洒了下来，在木质车板和地上形成不规则的光斑。
能见度逐渐变高，龙飞羽的目光越过驾车的帝国士兵向前看去，发现前面几辆大车上，除了风暴斗篷，另有其他人，甚至另有一名亚龙人和一名虎人。
看来倒霉蛋不止他和偷马贼，这一点似乎跟游戏里不太一样。
一个明显是首领的帝国军官骑着战马，带着十来个骑兵走在最前面，那应该就是台甫鼎鼎的图留斯将军吧。
他又扭头过头看向车尾，一名年轻的士兵也骑着战马，独自卖力押后。
他的体格同龙飞羽劈面的风暴斗篷一样魁梧，极重的身躯压得胯下的战马喘着粗气，不停地喷出白色的鼻息。
龙飞羽努力地追念了一下，却没有想起来他的名字。
......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传来：“图留斯将军，刽子手已准备完毕”
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龙飞羽抬头一看，发现圣地镇已经泛起在眼前。这是一座军事重镇，用坚硬的岩石砌成的灰白色城墙足有五六米高，几座尖顶要塞和瞭望塔更是高达数十米，如利剑般直刺天际。
围墙上每隔两三米，就有一位士兵巡逻。瞭望塔等制高点上，还部署着弓箭手，酷寒的箭头反射出慑人的冷光。
好一座戒备森严的要塞！
“很好，我们快点开始服务吧。”图留斯将军踢了踢马肚子，率先进入圣地镇的大门。
偷马贼惊慌地叫起来：“舒尔、玛拉、迪贝拉、吉娜莱丝、阿卡托什，圣灵们救救我吧，救救可怜的洛克尔啊！”
不知道圣灵们有没有听到偷马贼的祈祷，如果听见，他们的视线或许会在此处交接吧。
圣地镇，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洛克尔一边又一各处念叨着，他的惊骇不安很快熏染给了龙飞羽，龙飞羽也在心里泛起嘀咕起来：“奥杜因啊，你可一定要定时来圣地镇打卡上班啊。就算是拉肚子你也得来，边飞边拉都要来啊！兄弟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下，就看你了啊。”
风暴斗篷摇摇头，望着把马拨向一边，同梭默精灵攀谈的图留斯，冷冷道：“看那家伙，他就是帝国军统帅图留斯将军。而且你看他身边那几个梭默成员……活该的精灵，他们跟这事儿肯定有关系。”
他不屑地扭过头来，似乎目光会被图留斯和梭默精灵污染。似乎是感伤，又似乎是在缅怀已往地低声说道：“这里就是圣地镇，没想到我拉罗夫会以这种形式回来……我在这儿另有个老相好呢。另有，不知道维罗德是不是还在酿掺有松杜子的蜜酒啊。”
“想来真有趣，在我小的时候，一直觉得帝国的城墙和塔楼是那么有宁静感。”
拉罗夫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神色也没有一丝的忙乱。龙飞羽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能这么从容赴死的战士，肯定有着超凡的勇气和无比坚定的信念。
圣地镇里不少居民和不妥值的，穿着铁甲的士兵趴在衡宇的围栏上看热闹。
其中有人高声咒骂着风暴斗篷，也有人在为他们向圣灵祈祷。
有个小孩望着大车上的人，好奇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老爸？他们要去哪？”
“你给我进屋里去，小鬼。”
“为什么呀，我想看士兵呢。”
“听见没有，给我马上进屋去！”
“好吧，爸爸。”小孩儿不敢忤逆生气的父亲，不满的地嘟囔了几声，进屋去了。
等奥杜因来的时候，圣地镇将被这头凶猛的巨龙夷为平地，也不知道这天真的小孩儿能不能逃出去。
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渡过这一劫，又想到圣地镇将有无数无辜的平民丧命，龙飞羽的胸口就像被压了块大石头般极重。
马车徐徐驶入要塞焦点地域，一名穿着军官盔甲，皮肤略黑的女队长从碉堡大门中走出来。她用左手扶着剑，右手向运送俘虏的大车点了点，喝道：“把这些人都从车里赶下来。快！”
砍头马上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