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纵然是伏在了土地中,段正淳听着这来自于段延庆的一声冷哼,马上立刻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真,在他抬起头后,便看到了段延庆走向了诸女的身影,当下便惨嚎作声,瞬间向那段延庆飞扑了已往。
只是未待接近,段延庆已是一杖击出,将他打了回去。
这一杖,并未有多大劲力,让那边已经徐徐力竭无力脱手的高君侯和王夫人松了口气,放下了拼命脱手的心思。
王夫人现在已是一身功力已徐徐难以为继,究竟她所修行的功法多数来头不小,消耗也不低。
不外这一刻已是香汗淋漓的她却眼中满是挣扎,看着那些段正淳朱颜知己时眼中不时变得狠厉,看着段正淳在段延庆手下不停被铁杖击回却是极为痛惜。
半晌,她犹豫不决的向叶山海那处看了一眼,眼中狠厉终是占了上风,当下便别过头不看段正淳的惨状,静静的呆在了那里。
只是听着耳中段正淳的不停于耳的惨叫,她双手徐徐握了起来,青筋根根迸出,嘴角也现出了一道细细的血丝。
不提王夫人这边异样心思,那边段正淳现在已是绝望到了极点,看着段延庆一步一顿的走向他的那些朱颜知己和女儿们,他也来不及站起身来。
只能跪着走一次次随着段延庆的停顿扑了上去,然后又被一杖击开。
连续着这令人绝望的循环。
只是路终有尽,即是段延庆故意折磨段正淳,他终究在片刻后到达了那个地方。
“啊!”
陪同着段延庆一声召唤云中鹤的声音,段正淳终于彻底癫狂,怒吼作声,眼中已流出了血泪。
他大哭道:“宝宝,红棉,星竹另有青萝,终究是我段正淳不修品德,才有今日之报,让你们受到这般羞辱。他日黄泉之下,再世为人,也愿你们再勿遇上我这等贪花好色的浪子!”
“今日,我便先去,也省的见此对不起你们的惨事。”
言罢,段正淳一挺腰间长剑,便要自尽于此。
场中众女见了,也是大哭作声,叫道:“段郎,你若是去了,我们也不活了!”
瞬息之间,这里已是哀声一片。
那边,王夫人见了段正淳已拿起来长剑,立刻站了起来便要作声。
谁料,就在这一刻,就在连场外的叶山海都欲脱手之时,段延庆居然一杖击开段正淳腰间长剑,黑脸嗤笑一声:
“呵呵,段正淳,我只是行动未便,找小我私家来把她们吊起来,你嚎个屁丧!”
“我堂堂大理皇裔,又岂会如你这鄙俚无耻的小人那般,即是要做也是一会抓过来你的儿子来。找云中鹤这个淫贼有个屁用,能用来坏你们这一脉名声么?”
“瞧你这点前程,为了几个女人寻死觅活,真让段氏祖辈都为你蒙羞!”
言罢,段延庆看着云中鹤正呆在那里在怀疑人生,不由怒吼一声。
“云中鹤,给我过来,把她们给我吊起来打!”
“啊……就这!”这是云中鹤沮丧的声音。
“啊……就这?”这是叶某人和险些所有人心里的声音。
一时间,这一片地域中所有人都缄默沉静了。
只是,看着随着云中鹤徐徐接近,段正淳又一次绝望起来的脸色,另一边的王夫人终于受不了这种心里的折磨。
也或许是因为适才段正淳的那一番临死感言击中了她的心脏,终于她照旧眼含着晶莹的泪花,对着那边一直因为她没失事而静静看戏的叶山海软语相求道:
“复儿,你去上前救下那人可好。”
说到一半想起这让外甥去救自己姘头大是没什么理由,便又急遽补了一句道:
“今日事后,我便允了你和语嫣之事如何。”
“……”
听闻此言,不提王语嫣羞的小脸通红,叶山海也不由啼笑皆非,心想舅母你可做小我私家吧,这为了老情人把女儿便随手卖了。
虽说其中也有女儿死心塌地缘故,但也有点太那啥了。
心中有无数的槽想吐,只是刚一愣神便看着王夫人已是有些要恼羞成怒的征兆。
立刻知晓这位舅母向来自豪,对自己前身也一直不怎么看的上眼,此番求恳要救的照旧自己的老情人,不知道心里有何等别扭。
只怕再拖就要翻脸了,那到时候让表妹如何自处。
而且叶山海原来的目标即是这四大恶人,如此倒是顺手而为。
当下便长笑一声叫道:
“舅母,可要说话算话!”
锵!
他抬手长剑出鞘,青色劲气一吐,三尺剑气已应声而出斩向段延庆。
段延庆占据上风,耳听八方,早已听了王夫人的求恳,黑暗有了预防。
现在见叶山海一剑袭来,左手剑击退段正淳,右手换杖,全力施为欲挡下这一击。
铿!
金铁交击之声骤然传来,周遭二十米内交战众人已是立不住步子,被滔天气浪掀飞了出去。
段延庆接下这击也是脚下一通踉跄,退出三四步距离,神色变得无比忌惮起来。
他本道一年轻人又有什么能耐可阻他今日灭杀段正淳,不意一式交手下来方觉眼前年轻人堪称天下绝顶妙手。
刚刚他便看到了这年轻人身在此处,他也不以为意,以为是这曼陀罗山庄里的客人。
不想这一交手,竟是比他都强出不止一筹,不由又惊又怒。
思及身处何地,心中蓦地明了,惊叫道:“你即是‘南慕容’慕容复么,果真特殊,晤面愈甚闻名。”
他来时,也知这太湖四周即是慕容氏驻地,不外此行目的也无甚冲突自是未曾预防。
况且他往前已探知上代慕容氏传人已逝,这一代年不外三十,想来纵是艺业不俗,也未必就能把他如何。
不想此时一交手大出意料之外,这慕容复年纪轻轻一身功力已在他数十年修行之上,着实可畏可怖。
知晓不拿下这人万万杀不了段正淳,更有可虑之处即是这人脱手相帮之下自己小命也有不保之忧。
自己小命可不行保段延庆不在意,只是一旦他死了,他这一脉便与大理皇位绝缘,自制了乱臣贼子让他如何宁愿宁可。
念头转动,想起王夫人适才话来,段延庆出言马上老实了许多:
“慕容令郎,大丈夫何患无妻,何须为小利所动。”
“今日你若助我斩杀叛逆段正淳一伙,他日我成了大理国主,必穷搜天下美人以报令郎助我之德,慕容令郎武功高强,诚为我大理苦求之人才。”
“况且听闻令郎乃燕国后裔,怀复国之心,延庆到时必全力以助。”